【再然后,小胖子真的就按照相父说的,把军国大事全交给蒋琬,任命其为尚书令,不久又加行都护、假节,领益州刺史,再升为大将军、录尚书事,封安阳亭侯,自己则是乖乖当一个吉祥物。】
【数年后,还是病床,还是那番对话,唯一不同的是,这回病床上躺的不是诸葛亮,而是蒋琬。】
【“呜呜呜呜,蒋公,你去了之后,我可以任用谁呢?”】
【“咳咳咳,臣觉得……咳咳,军国大事可托付给费祎。”】
【“呜呜呜呜,好……”】
【小胖子再次毫不犹豫地任用费祎,于是费祎也总览军政,守尚书令,官至大将军。而他自己,继续当个‘政由葛氏,祭则寡人’的吉祥物。】
刘备疑惑地说:“阿斗不是做的很好吗?”
对自己有着深刻认知。多好一孩子!我不行,我就不上啊!
第9章 刘备/诸葛亮:孩子不打不行!
“懂得放权算什么败家啊!”
“呜呜呜呜,这要是我儿子多好!”
前者是魏文侯,后者是魏武侯。
尤其魏武侯,盯着天幕抹眼泪。
他儿子丢了那么多人才,他好心疼啊,他自己都没丢那么多!如果他儿子是刘禅那样的就好了,听公叔痤推荐卫鞅,就老老实实用卫鞅,到时候腾飞的就会是魏国,而非秦国!
刘禅怎么就不是他儿子呢!
等等!我有个好主意!
魏武侯摸了摸嘴唇上方的胡茬,脑中灵光一闪:“来人!寡人要给公子改名!不叫罃了,改叫‘禅’!”
至于换个继承人……别闹,这个继承人虽然有这样那样的毛病,但从他能成功当上国君,还一直没下台,没发生国民暴乱,就能看出来是瑕不掩瑜。换个上去,指不定是什么玩意呢。
*
唐朝贞观年间。
唐太宗李世民拍拍儿子李承乾的肩膀:“承乾,耶耶不是让你全学蜀后主,但这舍得放权,听一听臣子的忠言,这国家才能长久。”
小太子忙从席上起身,拱手行礼:“儿谨记!”
“这孩子在我面前怎么这么紧张?我很吓人吗?”李世民小声嘀咕一下,复又用正常音调:“比如你大伯,当年他如果愿意虚心听取魏征的意见,找机会一刀把我砍死,他不会有今日,我也同样不会有今日了。”
他是说得无所顾忌,可把李承乾这孩子吓得脸色惨白了。
现在在李世民手下做事的魏征听到这话,当场不客气地反驳:“陛下,臣未曾直说动刀兵,臣不过是劝息王莫要忽视陛下功高,应当早日为计!”
李世民笑骂一句:“你这滑头,委婉地说要息王杀我,就不是劝他杀我了?”
“陛下是尧舜之君,有雄才伟略,若为敌人,后患无穷,臣在息王手下做事时,自当为主计,劝谏息王动手,又有何错?”
划重点,尧舜之君,雄才伟略。
李世民被哄得可开心了,又瞥一眼僵立未动的李承乾,心里琢磨着儿子到底有没有领悟他话里的意思。
有本事的时候当然可以大权独揽,但没本事的时候就要舍得适当放权,听取别人的建议。
当然,李世民对自家大儿子还是很有信心的。
这么简单的道理,他儿子一定没问题!
*
明朝。
永乐大帝朱棣眼底尽是轻蔑之色。
“刘阿斗,优在放权,不胡乱指挥,缺亦在放权,若信了能臣便是齐恒公,若信了小人,便是宋徽宗。”
以前还好,相父给他指:你信蒋琬!
他乖乖点头:我信蒋琬!
蒋琬也给他指:你信费祎。
他乖乖点头:我信费祎!
费祎继续给他指:你信陈祗!
他就信陈祗,任其尚书令,并加为镇军将军。陈祗死的时候,他还哭得眼泪鼻涕一起出来了。
但……一个非常严峻的问题出现了。或许是陈祗去世得匆忙,没给刘禅指明方向,告诉他应该信谁。
【画面上,刘禅参加完陈祗的丧礼,哭得双眼红肿回宫。】
【躺到床上,闭眼,一息……两息……三息……“陈公!!!”刘禅垂死病中惊坐起:“你还没和我说,我应该用谁呢!”】
所有看天幕,并且脑子在水平线以上的人,心里都蹦出两个字——
完了!
刘禅这个人很简单很好用,他是大臣们最喜欢的那种皇帝,听话、放权、一旦信任你就是全心全意不会怀疑的信任,这种皇帝,用的好就是仁君明主,用的不好就是昏君。
可刘禅本身有一个缺陷,他只会循规蹈矩,没办法自己挖掘人才,让他自己去琢磨谁贤谁奸,那就完犊子了。
【刘禅砰砰砰拿脑袋撞被子,试图撞出一个能用的人来:“相父,呜呜呜呜,相父,呜呜……对了!相父!”】
【他迅速滚下床,拍拍身上灰,直奔屏风后面一处书柜,翻出一卷竹简,摊开来后,开头第一句就是:“先帝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
【“……侍中、侍郎郭攸之、费祎、董允等,此皆良实,志虑忠纯……”】
【“……将军向宠,性行淑均……”】
【“……侍中、尚书、长史、参军,此悉贞良死节之臣,愿陛下亲之信之,则汉室之隆,可计日而待也……”】
【刘禅扒着出师表,试图从里面扒出一个能用的人。】
【“郭攸之好像不行,郭攸之在我身边从来不吭声。”】
【“相父,费祎已经去世了QAQ”】
【“董允……相父,董允也去世了QAQ”】
【“向宠也去世了,尚书是陈震,长史是张裔,参军是蒋琬……相父,他们都去世了QAQ忠侯已经是去世的最晚的了!”】
忠侯是陈祗的谥号。
【刘禅把出师表从头看到尾,又从尾看到头,发现实在扒拉不出来人才后,悲从中来:“相父呜呜呜呜,才七个人,不够用啊!”】
公元253年。
刘禅盯着预示后日的天幕,满脸惊恐。
什么!在五年后我居然要开始动脑子,不能继续当吉祥物了!
刘禅:“快!备车!朕要去陈府!”
面对皇帝突然来访,陈祗毫不意外,面对皇帝一把抓住他领子,陈祗……
“冷静,陛下,你先冷静!”
“呜呜呜呜,奉宗,你怎么能就那么去了呢!你怎么能忘了给朕留下能用之才呢!”
被勒得喘不上气的陈衹:“臣这就给陛下写个表,罗列臣发现的人才,陛下你先把臣的领子松开!”
再不松开,你就要提前五年自己做主了。
“不能只写七八个啊!七八个不够用!三十个有吗!二十五?二十?十五个,不能再少了!”
*
【出师表派不上用场,刘禅只能硬着头皮自己上了。】
【刘禅并非无才之人。】
“哦?要开始先扬后抑了吗?”宋朝,宋徽宗赵佶开始对天幕热情起来:“刘禅这样盖棺定论的,也能扬?怎么扬?”
若是所谓的放权,赵佶是不屑一顾的。
能放不能收,算什么优势。
武周。武曌也在思索,刘禅能在哪里扬起来。她懂史也看史,但汉末史书里群星璀璨,她不怎么关注刘禅。
难道是说刘禅的“此间乐,不思蜀”很有智慧?
宋初。赵匡胤“哦?”了一声,用帝王思维去猜测:“莫非并不是阉人黄皓控制朝政,而是刘禅在借助阉人铲除异己?若是如此,以黄皓所作所为,刘禅的败家,确是板上钉钉了。”
汉武帝时期。
刘彻已把众位大臣都叫过来一起观看天幕。
——这成为了他们每天的必备工作。至于顺便喝点小酒,吃点小菜……唔,咱们陛下好华服,好美食,好奢靡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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