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要求同时发送炮火和进行躲避,在规划躲避路径前,计算需要击落的飞船,两者必需协同进行,一心二用。
楚辞连开三把,第一把面前撑到了一百五十分,第二把熟悉了操作,分数翻倍,有了三百分,第三遍总结出了一些规律,上了一千分。
就在他兴致勃勃,打算再开一把的时候,光脑弹出来一条消息。
“尊敬的楚辞阁下,您的雌虫拒不配合检查,他执意要见您一面,请问您过来吗。”
雌君忽然要见他?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不是要紧的事情,诺维尔不会轻易打扰雄虫的,这只雌虫说得好听叫淡漠,说得难听就是能忍,再多的罪责加诸于身,他也能面不改色地忍下去。
楚辞完全没犹豫,按下了语音键。
检查室内,光脑哔了一声,雄虫清越的声音传了出来。
“好的,我马上过去,请稍等一下。”
楚辞的声音很好听,和他的脸一样,有一种清雅的文气,让人想到山涧潺潺的溪流,或是空谷回荡的山风。
在安静的检查室内,声音缓缓传开,温柔地像荡起的涟漪。
诺维尔抬起脸,淡漠的表情凝在了脸上。
医护们也满脸的惊疑。
雌虫没有给任何理由,莫名其妙地打扰休养中的雄主,雄主非但没生气,还同意过来?
天下真的有这样的雄虫吗?
第5章 检查
楚辞理了理翘起的头发,趿拉上拖鞋,从病床上下来。
他其实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是医护们小题大做,非要用轮椅推他。
楚辞推开门,四处看了看,主治医师不在,没人会念叨雄虫私自下床的事情,就放心得出了房间,在走廊上随便拦了个面生的医护:“有劳,请问B017检查室怎么走?”
“左拐上五楼,往里头最后一间。”医护只当是雌虫找不到路,头也不抬,随口给他指。
楚辞点头:“有劳。”
他走出去好远,那医护恍惚间抬起头,忽然明白了什么。
——天啊,没有虫纹,那位礼貌的阁下难道是一只雄虫?
五楼走廊尽头,楚辞敲了敲探视窗:“是这儿吗?”
检查室是无菌病房,楚辞没换无菌病服,不能进去。
医生第一时间发现了窗外的楚辞,他们谁也没想到雄虫真的来了,连忙走过来,拿起对讲装置:“阁下,您的雌虫拒绝接受检查。”
他怒气冲冲:“而且他坚持要见您,我再三嘱咐不要打扰您的休息,但他依旧坚持,我才会给您发消息的。”
同一个意思用上不同的语言,效果总是不一样,比如现在,他可以说‘您的雌虫感到不安,希望在检查前向您确定一遍’,也可以说‘他不同意接受检查,坚持要打扰您。’
诺维尔不是无理取闹的雌虫,恰恰相反,他的情绪内敛,忍耐力异常强悍,甚至教管室的鞭打也没让这只清冷的雌虫露出别的表情。
楚辞透过玻璃,看向他一言不发的雌君:“诺维尔?”
玻璃的正前方是谢顶的医生,诺维尔站在斜角,低垂着头,从楚辞的角度,只能看见他一小节苍白的脖颈。
诺维尔的脸色很不好。
楚辞扣住对讲机:“为什么不愿意接受检查。”
诺维尔抬起头,试图挤出一个微笑,但这不是他常用的表情,最终只是无力地勾了勾唇角,他轻声问:“雄主,这里所有的项目都是你勾选的,对吗?”
楚辞不明所以:“是的。”
雌虫的的检查当然只有雄虫能勾。
诺维尔脸上最后一点血色也褪了个干净。
他抿起唇,又想起雌君手册的规定,雌虫不得在雄虫面前做出咬唇一类抗拒的动作,于是转换成一个虚浮的笑意:“好的,我明白了。”
他顺从地拉开后背上的拉链,露出翅囊:“我们开始吧。”
“等等。”楚辞出声打断:“你明白了什么?”
他怎么什么都没明白?
诺维尔已经恢复了惯常的清冷表情,好像他对接下来的事情毫不在意,他一板一眼的回复:“我明白这场手术确实是雄主的要求,我会顺从。”
楚辞怔愣:“什么?”
谁做手术?诺维尔?
可是他的雌君不是后背受了伤,抹抹药就好了吗?怎么就快进到手术了?
楚辞狐疑的目光扫过检查室,最终落在了房间中心那个巨大的支架上。
他虽然是雄虫,但是认识这个东西,这是强迫雌虫张开翅膀的器具,前些日子帝国处决一些犯了叛国罪的雌虫,就在中央广场上支起了这样的架子。
楚辞好像明白了诺维尔在想什么。
“等等先别动,诺维尔,你过来。”他对着雌虫招招手,等诺维尔走到玻璃前,楚辞抬头,正对上雌君苍青色的眸子,眸子里的光芒瑟缩暗淡,甚至不敢和雄虫对视。
楚辞将光脑贴上玻璃,调出诊疗单给雌虫看:“诺维尔,这是你的诊疗单。”
都是很普通的检查项目,没有什么手术。
诺维尔不明白雄虫这么做的含义,但还是顺从地抬眼去看诊疗单。
他的内心有一个微弱的声音。
……拜托了,请勾选麻药吧。
当然没有麻药。
诺维尔闭上眼,如同跌入了无边的噩梦。
既然如此,为什么要把他从教管所接出来?
明明是完全一样的结局。
眼看着诺维尔的状态越来越不对,楚辞抬手重重地敲了两下玻璃,试图安抚失措的雄虫:“诺维尔,别怕,你好好看看,全是检查,没有手术,我没有勾选手术,你不需要做什么手术。”
不需要做什么手术?
敲击的声音将诺维尔唤醒,他恍惚抬起眼,依言去看诊疗单。
就像楚辞说的,干干净净,全是检查,没有手术。
唯一和翅膀有关的是翅囊和翅翼的常规功能检查,那台支架只是用来做这个的。
秃顶医生这才反应过来,雌虫不是非要麻烦雄主,而是将普通的检查误会成了摘除手术,他推了推眼镜:“诺维尔少将,摘除翅膀是很严重的手术,本来也需要雄虫亲自到场确认签字的,而且我们是医院,不会随便做这种手术。”
他补充:“而且如果要您痛苦的话,管教所才是更好的选择,我们医生做不来那种事情。”
诺维尔抿着唇,退后两步,对着玻璃窗跪下来:“很抱歉雄主,误会了您,请您施以责罚。”
他的声音像往常一样平稳清淡,如果不是脖颈通红,几乎看不出这只平静的雌虫内心有多么羞窘。
……居然将普通的检查当成了摘除手术,还一定要雄主过来,他怎么会做这么蠢的事情?
楚辞打了个哈欠:“好了,误会解开了,责罚的事情先欠着以后再说吧,你先乖乖做检查,然后回来找我吧。”
雌虫连耳朵尖都红了。
什么叫乖乖做检查?好像他是撒泼打滚不肯配合的小虫崽。
医生放下手中的药液:“好了少将,雄主你要见也见到了,你要确定是雄主的命令也确定了,就快脱掉衣服躺上来吧。”
更像是无理取闹的小虫崽了。
诺维尔:“……嗯。”
帝国之星,最年轻的将领之一,军部出了名清冷淡漠的诺维尔少将,在诊疗床上尴尬的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雄虫的伤好得差不多,还有一些常规检查,楚辞安抚了诺维尔,就打算窝回房间继续打他的太空大战。
虽然虫族这一世是个草包,但人族的楚辞是争强好胜的性格,玩游戏就是冲着通关去的,不玩到最后不放手,这个太空大战虽然规则老旧,画风落后,但一旦开始玩,楚辞还是想尽量打高分。
游戏加载需要一点时间,他在走廊调出光脑,躺床上时就能刚好加载好,结果加载条卡一半呢,病房里忽然多出了两个虫影。
这两只雌虫都是军衣军裤,肌肉壮硕,小山一样的身影覆盖着楚辞,仿佛下一秒就要把他从床上拖下来暴打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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