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低头看去,忍不住捏了捏怀里崽崽的小脸,温柔笑道:“蛋蛋想不想见爹爹?”
蛋蛋懵懵地看着他,捧住他的手,歪着小脑袋,小声问道:“你不是爹爹吗?”
被小孩天真的童言稚语逗笑,他低声解释道:“是另一个爹爹,把你和弟弟从肚子里生下来的那个爹爹。”
蛋蛋似乎想起了什么非常久远的回忆,那个时候,他好像很饿,想吃甜甜的糕糕。
然后他就跟爹爹说,好饿,想吃糕糕。
那个爹爹就把糕糕给他了。
在他的记忆里,把他生出来的爹爹,是甜甜的糯米糕味道的。
香香,他喜欢爹爹。
蛋蛋的小手在空中抓了抓,像是想要抓住记忆里的那个爹爹,呢喃着小声说:“爹爹,想见爹爹。”
这句话彻底话鼓励了白衣青年,他将蛋蛋稳稳搁在地上,面色如春雪消融,轻轻推了推小孩的肩膀:“去,叫弟弟收拾东西,我们过些天就启程去见爹爹。”
“好。”蛋蛋双脚落地,高兴地跑出门外找弟弟去了。
送走蛋蛋,青年回身看向那封信,想要继续看下面有关沈师兄的内容,然而他只看了一眼,笑容便顿时僵在了唇角。
“你放心回来罢,你沈师兄现在情系小师弟,为情从良,如今变得温善如玉,和煦恭谨,体贴极了,断然不会为难你。”
情系……小师弟?
还为情从良,温善如玉,和煦恭谨,体贴极了??
哪里冒出来的小师弟?
除了他,还有谁是沈檀漆的师弟?
半晌,他想起了。
那年沈檀漆从血寞崖坠下——是为帮他的小师弟,摘救命的灵草。
眸色渐深,回过神时,那封信已经在指间被他揉作了一团,墨渍模糊一片。
必须尽快回去。
明天就回。
不,今天。
第21章 他回来了
(二十一)
“师弟,你知道明天是什么日子吗?”
给郁策写完信,方问寻一身轻松,正好碰见要去布置会场的沈檀漆。
沈檀漆困惑的看他一眼,问道:“是什么日子?”
他可不记得今天有什么节日,难道又像之前嬉莲节一样,是嵘云宗自创的节日。
方问寻看他一眼,神神秘秘地凑到他的耳边,说道:“明日是萧师弟的生辰。”说罢,还朝萧清羽的方向使了个眼色。
闻言,沈檀漆眼看向萧清羽,少年正在收拾整理着记录此次参赛弟子的名单,屋里暖气蒸腾,烘得他额头上微微冒着细汗,脸上染着些绯色的。
“师弟,好看吧?”
“嗯,好看。”
就是感觉比白龙少点味道,萧清羽太纤弱了,分明已经成年,却还像个半大孩子。
不过,沈檀漆仍然很困惑,萧清羽的生辰为什么要告诉他?
见他似乎不太开窍,方问寻赶紧解释道:“这是你与萧师弟增进感情的大好机会啊,师弟你可千万要把握住。”
沈檀漆愣了愣,他和萧清羽促进什么感情?
半晌,裤脚又被叼住晃了晃。他垂眼看向系统,系统正踩在小黑的头上,给他递过来一个暗示的眼神,暗戳戳地传音。
“剧情点,剧情点,萧清羽有这届参赛弟子的名单,你作为反派,可以趁机去跟萧清羽套近乎,让他给男主安排个强力对手。”
沈檀漆立刻会意,于是,他立刻开口道:“是得好好办一办生辰,萧师弟独自一人上山来拜师学艺,咱们这些师兄弟就像他的父母亲人一样。”
方问寻见他终于明白自己的意思,满意地道:“正好布置会场时,余出来许多红灯笼,萧师弟似乎很喜欢看灯笼,去年中秋灯会,买了许多兔儿灯小玩意儿。不如就在师弟你的住处好好布置布置。”
嵘云宗独自辟出一峰住所给沈檀漆居住,名唤瑶亭水榭,那里山清水秀,景色空幽,若是挂上一排排红灯笼,自然是极美的景象。
再挑出些精致好看的珠宝玩意儿送给萧清羽,说不准他们两人就成了。
方问寻觉得自己甚至可以去当个说媒的。
而且,现如今沈檀漆已然变好,把萧清羽托付给他,方问寻也放心。
闻言,沈檀漆意味深长地看向他道:“你是说把红灯笼挂满我那整座山头?”
方问寻语气兴奋,甚至都快忘了眼前的人是沈家的大少爷沈檀漆,忍不住轻轻揽住他的肩膀,“自然,你想想那场面,窗外红笼满枝,瑞雪漂扬,山水如画,风景宜人,你和箫师弟吹笛对萧,互送衷肠……”
顿了顿,又神神秘秘地低声道:“师兄再去给你们从山下买两壶好酒来,你们酒意微醺,箫师弟定然会觉得这是此生过的最难忘的生辰。”
这一番话,还真说的沈檀漆有点儿心动了。
他好久都没有喝过酒,似乎自从穿书进来后,沈檀漆还滴酒未沾过,之前是因为嵘云宗门规三千条,严格禁酒,后来又是因为肚子里揣了崽,怀孕期间不能饮酒。
光是想象着那个画面,沈檀漆都觉得是美事一桩,这些天来他连轴转的走剧情,也是时候该好好歇一歇了。
思及此处,他回揽住方问寻的肩膀,兴高采烈地说道:“好,师兄,到时候给师弟过生辰时,你也一定要来啊,咱们三人饮酒作乐,岂不快活?”
方问寻愣了愣,赶紧道:“我不去,我去搅了你们的好事做什么?”
他只当沈檀漆是少年羞涩,不好意思和萧清羽独处,于是随口编了一个借口说:“明日宗门事务繁忙,我不能给箫师弟庆生,还要烦请师弟你代劳祝贺。”
最近确实嵘云宗上下都在忙着宗门大比的事情,沈檀漆也没多想,应声下来,“好,那我现在就去准备。”
方问寻看着沈檀漆离去的背影,握了握拳。
师弟,你可一定要成功把箫师弟拿下呀,这是师兄唯一能帮你们做的事情了!
.
翌日一早。
方问寻带着几个外门弟子去清扫山门口的积雪。
这几日不怎么下了,但毕竟是冬日,厚雪难融,不铲掉总是叫人打滑摔倒,万一摔着哪位师尊长辈,怕是又要挨责罚。
有时候,方问寻真后悔入门入得这么早,当个有名无实的大师兄有什么好。
二师弟沈檀漆比他家世显赫,得罪不得;三师弟郁策虽是妖族出身,但天资卓越,还有传言说宗主想把下任宗主之位传给他;他们这内门亲传弟子一支,就只剩下个善良聪慧的小师弟萧清羽,但人家无父无母来投靠,又不能平白欺负使唤人家。
到头来,事事都得他这个大师兄亲自安排,事事不能假手于人,他都快成山脚下带崽的老妈子了!
幸好还有几个外门弟子倒算得上听话懂事,方问寻指挥着几个小弟子扫雪:“恪己,慎独,你们两人今日轮流各扫两百阶便是,铲不开的雪不用管,一会我再施个念火咒融掉。”
灵气不可乱用,否则会对自己造成亏损。他可不像沈檀漆和郁策那般,有源源不断可供使用的灵力,自然要省着些,能用人力就用人力。
小弟子们纷纷应声,拿着扫帚锄头走下青阶。
恪己低着头,细细数着台阶。
“一百零七。”
“一百零八。”
“一百零九……”
还未数到二百,眼前倏然出现了三双青色靴子,皆被雪微微沾湿,一双大的,两双小的。
他猛然抬头,只见天光下,白衣胜雪。
来人约摸二十岁左右,眉目清绝,隽然如竹,纵观偌大的嵘云宗乃至整个修真界,恪己从未见过这样堪称世间绝色的面容,眸底似乎盛着远山墨水,带着极其淡漠的清疏之感,远远地看向山门处,仿佛在沉沉回忆什么。
他一时看怔,连自己方才数到哪里都忘却了,手里的锄头坠落在地。
“叔叔,你的锄头掉了。”
一道奶声奶气的小孩声音自身前传来,恪己下意识地低头看去,只见一个长得像奶糖做得娃娃似的漂亮小人,头顶竟然还长着两只精致小巧的白色龙犄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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