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炀没听出任父语气不对劲,说:“姐姐买的新裙子,好看不?”
任父沉着脸,走近一看,问:“多少钱?”
任晚晚支支吾吾,含糊道:“一百五。”
“你花这钱干什么!”任父瞬间怒了,“买这么一件破衣服,家里又不是没有衣服穿!给我退了。”
任晚晚低头,说:“吊牌剪了,退不了。”
“你看看你一天到晚!乱花钱!谁让你乱买了!”任父火冒三丈,再一看桌上的购物袋,随手一翻,发现里面还有一套童装和童鞋,更气了,“你还给小杂种买衣服!”
任炀听不下去,说:“又没花你的钱,买件新衣服怎么了?还没你一天打牌输的钱多。”
张女士倒是笑嘻嘻的,打量着任晚晚,夸道:“新衣服好啊,晚晚也要打扮得漂亮一点,以后才好处朋友。”
“谁让她花一百五了!赶紧脱了退回去!”任父语气很凶。
张女士连忙给任父使了个颜色,随即拉着任晚晚手臂,耐心道:“晚晚你别听你爸的,不用退,裙子就留着。”
任父冷哼一声,倒也没再反对,算是同意了。
张女士拉着任晚晚坐到沙发上,问:“对了,昨天阿姨跟你说的那件事,考虑得怎么样了?”
“阿姨,我还没想好。”
张女士急了,说:“你总得为了小添着想吧?不说别的,你都生过孩子了,张伯家里都不嫌弃,还愿意给咱们十万,这要是换成其他人,谁会出这么多彩礼?”
任晚晚还是有些顾虑,任父没那么多耐心,干脆说道:“还想什么想!这事就这么定了,下周你跟我去张伯家一趟,定个日子。”
任炀打断:“定什么定,你想拿彩礼你自己嫁,我姐还没同意呢。”
“你——”
眼看任父就要发火,张女士出来当和事佬。
“不着急不着急,结婚的事慢慢考虑,晚晚啊,阿姨也不催你。”张女士依旧是笑眯眯的。
紧接着,张女士话锋一转,“不过小添明年就要上小学了,现在小添连幼儿园都没上,还得先把小添送去幼儿园,起码要提前几个月找关系,晚晚你可要抓紧时间啊……”
虽然张女士嘴上说着不着急,可话里话外都是威逼利诱。
任晚晚想拒绝,可当视线落在任奥添身上的时候,拒绝的话又说不出口。
层层压力下,任晚晚被压得喘不过气,也许是思虑过重,当晚就病倒了,发烧感冒,一直咳嗽。
也因为任晚晚病倒,在床上躺了一整天都没好,任炀也就自动接过做饭这个任务。
可惜任炀自己也是个手残,炒出来的菜都糊了,只能凑合一下吃。
任父看到任炀炒出来的菜,骂道:“你这炒的什么菜!”
“爱吃不吃,不吃那就自己做。”
任父一看任炀这个态度,冷哼一声,筷子重重往桌上一放,还真就不吃,起身就走,去别人家里蹭饭去了。
晚上的时候,任炀去了一趟任晚晚房间,想看下情况,结果发现任晚晚似乎病得更重,脸上完全没了血色。
任炀从柜子里翻出感冒药,倒了热水,念叨:“早说了去医院看下。”
任晚晚撑着身子坐起,捧着那杯热水,脸上挤出笑容:“就只是感冒,睡一觉就好了。”
任炀却是想到书里说过男主母亲是因病去世,稍微有些不安,干脆说道:“要不这样,明天我陪你去一趟江城,到医院检查一下。
“浪费钱。”任晚晚苦笑。
“反正现在挂号挺方便的,我到网上预约,就去江城的大医院。”说着,任炀拿过手机,准备到网上预约。
“不去江城。”任晚晚还是笑着摇头。
任炀不太懂,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任晚晚对江城特别抵触。
明明可以在外面大城市找份工作,总比在家里当保姆受气要好,可任晚晚却一直带着孩子待在老家,再也没有出去过。
“城里大医院靠谱,要是有什么病,小医院不一定能查出来。”任炀劝着。
任晚晚靠在枕头上,没有正面回答,看着任炀的侧脸,突然认真道:“小炀,姐姐求你一件事。”
“嗯?”
“以后要是方便的话,多看看小添。”任晚晚用上了恳求的语气,“小添他没有爸爸,你多管管他,多看着他。”
任炀一愣,下意识抬头朝角落里望去。
房间角落里,任奥添正捧着一本儿童读物,安安静静地看着。
哪怕这本儿童读物已经被翻阅过很多次,剧情都能背下来,可任奥添还是看得很认真。
明明四五岁就是调皮捣蛋的年纪,可任奥添却非常安静,不吵不闹,很省心。
“小添。”任晚晚突然喊道。
任奥添抬头,放下手里的儿童绘本,小跑来到床边,握住妈妈的手,“妈妈。”
任晚晚看着自己乖巧听话的儿子,一时眼眶泛红,有些酸涩,“小添,要听舅舅的话。”
男孩懵懵懂懂,仰头看向任炀,乖乖喊道:“舅舅。”
任炀想着单亲家庭里,需要一个长辈来扮演“父亲”的形象,于是应道:“行,以后小添就是我干儿子。”
“不过我要回城里了,不会天天待在乡下,估计看不了几天。”任炀又补了一句。
“没事,你有空回来的时候,顺便看看他就行了。”任晚晚松了一口气,又起身,在床头柜下面的抽屉里翻了翻,找出一个厚厚的信封,递给任炀:“小炀,这是姐姐攒的钱,你留着。”
任炀打开一看,里面是厚厚的钞票,估计有几万块,惊道:“给我的?”
“你不是要回江城吗?城里开销大,你拿着这点钱,给自己多买几顿好吃的。”
任炀不想收,可见到任晚晚这么坚持,突然灵光一闪,说:“我先收着,那你明天跟我一起去医院,这钱我就当是你医药费了。”
这一次,任晚晚没有再拒绝,应下:“好。”
“我先帮你保管,明天我们去医院,这钱多退少补。”任炀晃了晃信封,将信封收好,也没再打扰任晚晚,起身离开。
等任炀一走,任晚晚视线落在儿子身上,视线柔和,说:“小添,你帮妈妈到衣柜里面的那个抽屉里,拿一个盒子出来,好不好?”
任奥添顺从点头,来到衣柜边,按照妈妈的指示,从抽屉里找出一个小巧的木质首饰盒。
首饰盒很轻,任晚晚拿着这个首饰盒,神情变得复杂起来,缓缓打开盒子,里面放着一块玉佩。
准确来说,其实是半块弯月形的玉佩,一边是弧形,另一边则是不规则切面。
任晚晚将玉佩拿出来,想要扔掉,却又舍不得,最终还是交到儿子手里,说:“这个是你爸爸留下来的,现在妈妈送给你。你要是喜欢就留着,不喜欢就扔掉,都随你。”
其实玉佩已经不重要了。
当初再好的感情,也还是输给现实,只换来一张订婚邀请函。
任晚晚又打开首饰盒的夹层,里面还保存着一张黑色贵宾卡,卡面上是暗金色纹路,但是上面没有任何标识,就只有暗金色的花纹。
“估计不能用了,就留着当纪念吧。”任晚晚将黑卡也到任奥添手中。
任奥添看着手里的玉佩和卡,想收进口袋里,又怕会弄掉,于是转身跑到桌边,拿过桌上的小熊玩偶。
这个小熊玩偶是任晚晚送给儿子的三岁生日礼物,一只毛绒绒的棕黑色小熊玩偶,小熊背后还有一个小书包,可以往小书包里放东西。
任奥添拉开小书包拉链,将玉佩放到里面,再把那张卡放到旁边的夹层里,刚刚好。
整理好小书包,任奥添抱着小熊玩具坐在床边,轻声问:“爸爸呢?”
“是妈妈不好,爸爸不会回来了。”任晚晚脸上笑着,只是笑容看着有些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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