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场地有限,工具也不算特别趁手,在只有一口陶锅的情况下,这近两百斤甘蔗,几人足足熬了二十天。
虽然因着熬糖不用再自己走路,但是大家遭得罪却一点也不少。
毒辣的日头挂在空中,即便大家的头顶上有遮阳伞可以遮挡一二,但是也完全阻挡不了陶锅底下的火气,整个板车上,犹如一个小型的桑拿房。
好在他们行走在大河的边上,随时可以冲个澡解解暑,也不用担心会缺水,否则一般人也真是受不了。
不过收获也是满满的,足足两罐子红糖,每一罐子都差不多有十斤重。
虎雪将两个红糖罐子分开,藏在板车的内侧,对于黑山部落来说,这些红糖可是比盐更加贵重的物资。
因此红糖可不能被人发现,当然也不会拿出来交换。
按照虎雪的想法,这些就应该全部带回部落,然而祁白却有不同的意见,祁白拿出一小块红糖,扔进正在煮水的陶锅中。
“这一趟出来大家都不容易,我们每天喝一点糖水,也不会耗费太多。”祁白搅拌着红糖,笑着说道,“再说了,汐水的边上还有那么多甘蔗呢,我们回程的路上再去取一些回部落,一定也要让部落中的族人们尝尝的。”
当然祁白没有说的是,大家现在每天的体力消耗都非常大,这时候不仅仅要补充盐分,糖分的补充也是很重要的。
如果为了节省,反而将这些急需的物资存储起来,实在是有点得不偿失。
虎雪有些犹豫地看着陶罐,在她的思维中,别说这样贵重的红糖,就算是他们现在每天获得的兽皮,那都是部落的物资,没有祭司和族长的同意,谁也不能轻易使用。
貂兰轻轻拍了拍虎雪的脑袋:“祭司和族长既然说了让我们听豹白的,这些事情你就不用头疼了。”
虎雪挨了一下也没有生气,外出的五个亚兽人,就只有貂兰的年纪比她大,懂得也比她多,见貂兰这么说,虎雪心中那点惴惴才消散。
虎雪笑了笑,没错,听祁白和貂兰的总没有错的。
这时,一匹黑色的骏马从远方迎面跑来。
祁白朝天空看了看,现在天色还亮着呢,马菱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你们帮我看着水,烧开了就直接装进竹筒,我下去看看发生了什么。”
貂兰接过祁白手中的木枝:“去吧。”
马菱变成了人形,此时正在白狼的身侧:“前面的河面上有一个窄口,有横断的大树跨过了河面。”
汐水的河面十分的宽,在汐水部落的附近就差不多有一百多米,而这么多天走过来,汐水虽然在逐渐变窄,但是现在的河面也有五十多米。
如此湍急又宽阔的河面,绝对不是一般的兽人可以跨越的,除非他们现在停下来做一艘船,不过这显然不符合汐水部落的生产能力。
此外还有一点,那就是骁牛部落同样是住在汐水的这一侧,他们肯定也需要一个可以通过汐水,进入大陆腹地的途径。
祁白和狼泽对视一眼,这一切或许很快就要解开谜底了。
白狼轻轻拱了一下祁白,他立刻会意,如果真的有可以通过汐水的路径,那么今天他们就要加速通过,直接在汐水的对岸休息。
祁白变成兽形,叼着兽皮裤跳进了小竹筐。
“嗷呜~”
狼泽向身后发出加速前进的讯号。
第97章
队伍向前行进了约莫半个小时,祁白就看到了马菱提到的河面窄口,也看到了河面上的独木桥。
只不过与祁白预想中的独木桥不同,横挡在河面上的树干,绝大部分都隐藏在了水面之下,如果不是前进的水流在这里遇到阻挡,形成了旋涡,这沉在水下的树干还真的是不容易被发现。
祁白在河水中走了两步,伸手试探了一下水面下的独木桥:“这树干原本应该是在河面之上的。”
只是不知道这树干是不是因为去年的暴雨才隐没在河水中,如果是那样,经过了将近一年时间的浸泡和河水的侵蚀,祁白非常怀疑这树木是不是足够的结实。
狼泽望着湍急的河水,对马菱说道:“通知队伍将板车拆开。”
马菱闻言立刻点头跑向队伍,快速地将板车拆开并重新组装,是每一个交易队成员的必修课,很快队伍中的角兽人就变成了人形,开始将物资从板车上搬下来,拆卸着板车的零件。
祁白拦住想要走上独木桥的狼泽:“你要做什么?”
“这些树木是不是坚固,只有试过了才知道,不能让队伍直接进入这样危险的河面。”
祁白明白狼泽说的没有错,而且狼泽作为整个交易队的队长,遇到了危险自然没有退缩的道理。
祁白皱了皱眉头:“那你也不能直接这样过去,太危险了。”
祁白跑到貂兰的身边:“貂兰,之前咱们没有用的草绳都在哪里,全部拿出来吧。”
貂兰点头:“好。”
祁白又冲正在拆卸着板车的众人说道:“大家将捆绑藤筐的草绳也全部收集起来交给我。”
角兽人们闻言纷纷抬头应和着。
祁白接过貂兰递过来的草绳,把草绳的一端塞进狼泽的手中,示意他赶紧缠在身上:“别看这河面看起来好像没有什么危险,但是谁也不知道河底有没有暗流,人一旦被暗流卷走,即便有再大的力气,都很难再站起身。”
祁白将其他草绳前后相连,拽紧绳结:“我们将草绳全部绑在一起,你过河的时候就将这草绳系在身上。”
“这草绳也足够长,待会儿你到了河对岸,就找一棵粗壮的大树将草绳绑在大树上,我们这边也将草绳固定住,这样一来大家过河也会更加的安全。”
狼泽听懂了祁白的计划,低头开始往自己的身上绑着草绳:“是我疏忽了,你想的办法果然是更好的。”
祁白轻哼了一声,仔仔细细地检查了狼泽身上的绳索,又补充道:“我刚刚看过了,河面最中心的那一段,水流的速度与其他的地方都不一样。我怀疑那里的树干可能是被河水冲断了,你走到中间的时候,要格外地小心才行。”
狼泽点头:“知道了。”
河面的宽度应该不会超过五十米,而他们的草绳的长度却已经接近百米,因此保证狼泽的安全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祁白将草绳的最末端绑在岸边的一棵大树之上,随即又将马菱和犀昼招呼了过来,他们三个人会守在岸边,根据狼泽前进的速度,慢慢将草绳放长,从而保证草绳始终处于一种紧绷的状态。
这样一来,一旦狼泽那边出现了什么异常,他们几人就能瞬间察觉到。
祁白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前方,狼泽保持着微蹲的姿势,慢慢地向前挪动,时不时就会拖拽一下手中的草绳,示意马菱几人将绳索放开。
与祁白预料的差不多,狼泽在大河的中间稍作停留,甚至蹲下身仔细地检查了一番,随后起身跳了一段跃过那段路,才继续向对岸走去。
一直到狼泽双脚踏上了对岸的土地,祁白才吐了一口气。
狼泽按照祁白的要求,找到一棵大树将草绳系上,这样一来,一条手腕粗的绳索,就凌空架在了独木桥之上。
祁白背起藤筐,他的身后是犀昼狐乔和马菱,他们三个人暂时要留在这里,确定绳索的稳固。
祁白光着脚踩上独木桥的桥面,河水从他的脚踝流过,让他抬起腿的每一步都觉得沉重。
祁白紧紧握住挂在半空中的绳索,努力将自己的注意力完全放在手上,不要低头去看脚下深不可测的河水。
队伍在行进到大河的中间,有一瞬间的停滞,祁白也终于看清楚了这里的情况。
这一座独木桥,根本不是祁白以为的,是由一棵大树横跨整个大河,反而是两棵树木,从河面的两岸,分别倒向河中心。
祁白可以想象得出来,在河面没有升高的时候,即便是这样的两棵大树组成的独木桥,只要过河时小心一些,应该还算是平稳的。
然而湍急的河流淹没桥面,将两棵大树的连接处冲散,这就导致水流在这里的流速比其他地方都要快上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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