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和村长先后到来。
所幸,吴大郎只是感染了风寒引起发烧,没有造成大毛病。
林鹏飞把自己的大衣借给赵秋菊,赵秋菊将吴大郎脱得光溜溜的,用大衣裹紧,抱着在火盆边烤火。
这会儿雨还很大,不宜立即回去。
村长沉声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大郎为什么会在柴房里?”
他一双泛着精光的眼直直地盯着吴国英。
“吴国英,你说!”
吴国英避开他的目光,拒不承认,“村长,不关我的事啊!”
“你的意思是要等大郎醒过来之后我问他?”村长冷哼一声,厉眼圆瞪,气势吓人,“那也行,但是我要提醒你,到那时如果再查出和你有关,对你的惩罚会更严厉!”
村长一字一句像钢珠砸在地上,又像鼓槌敲打鼓面,惊得吴国英一缩一缩的,神情很快变得慌乱起来。
“村长,真的不关我的事,是张小强让我这么做的!”
村长冷眼扫视张小强,表情严肃而冷漠,“我早就说过,让你们都安分点,看来你们都没有把我的话放在眼里。既然如此……”
张小强想起村长曾说过惹事的都会赶出村子,深感不妙,慌张地道:“村长,不是我,是周博远让我这么做的!”
周博远神色一变,厉声道:“张小强,你不要血口喷人。”
“就是他让我这么做的!”张小强真的被吓到了,一股脑地将事情交代清楚。
周博远一直想代替甄帅去当老师,当这场大雨来临时,他想到了一个好办法。因为吴国英和甄帅之间有矛盾,他便想将吴国英也利用起来。可惜的是,吴国英的儿子钢蛋才上一年级,不是甄帅的学生。不过,周博远知道吴国英的侄子吴大郎是甄帅的学生,利用吴大郎也一样。
所以,他让吴国英配合他将吴大郎引开再将他打晕藏个一两天。甄帅弄丢了学生是不可饶恕的大错,肯定不能继续当老师。那么,周博远就有了机会,只要他再打点一下,甄帅的位置就是他的。
可以说,这个计划还是很完美的。周博远唯一没想到的是,棉花糖竟然那么厉害,按说这样大的雨会冲淡一切气息,就算棉花糖的狗鼻子很灵也不可能找到吴大郎。但事实是,棉花糖不但找到了吴大郎,而且速度还很快。
另外一个意外就是吴大郎竟然发烧了。
甄帅不经意地说:“知青点这么多人,这绑匪要避开其他人去照顾吴大郎根本不可能,就算能找到机会照顾,也不可能照顾得太精心。如果不是棉花糖发现得及时,在这样糟糕的环境里待两天恐怕人都烧傻了。”
其他人也想到了这一点,顿时脸色都变了,看着周博远的目光非常怪异,带着戒备和排斥。真的看不出来周博远这么精于算计,还有一颗这么狠的心。
吴国英有些后怕,她是想把甄帅老师的工作给撸了,但也没想真的害死吴大郎,到底吴大郎是她家男人的亲侄子,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他们两家都毁了。
赵秋菊话不多,但看着吴国英、周博远和张小强三人的眼神充满恨意。
吴国英用力地摆手,“都是张小强撺掇我的,都怪他!”
张小强白着脸高喊:“真的不关我的事,是周博远让我这么做的!”
周博远竭力保持镇定,“张小强,够了,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让你这么做的?”
几个知青见他到现在还这么冷静浑身发寒。今天周博远能这么算计甄帅,保不准明天就能算计他们。和这样的人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太可怕了。
张小强冷笑,“我当然有证据!吴大郎就是你抱到柴房里的。当时我和其他人在一起,有不在场的证明,不是你是谁?”
他顿了顿,又道:“我就是防着你会将自己摘干净,当时才假装摔了一跤回房间换衣服,让你自己去把吴大郎藏起来。”
他的话还没完。
“其实当时周博远让我跟吴国英说,把吴大郎藏在她的家里,但吴国英怕事情暴露后我把所有事情推到她身上,坚持让我去藏人。我没那么傻,找个借口躲开了,周博远才不得不自己去把吴大郎藏在柴房里。”
吴国英连连点头,承认是这么回事。
“幸亏我多了个心眼,不然我真的要被他这个贱人害惨了!”
周博远还是第一次骂贱人,脸色难看至极。
“村长……”
他还想解释,村长一挥手制止他,犀利的目光几乎要将他和张小强刺穿。
“够了,不用再解释了。看在这次没有闹出人命的份上,我再给周博远和张小强一次机会。从明天开始,你们负责掏村里所有的大粪。这也是你们最后一次机会。如果再犯错,你们自觉地离开大山村。吴国英害了吴大郎,赔偿吴大郎十元钱;坏了村里的风气,明天开始,只要开工就每天扣一个工分……”
吴国英双眼一竖,张口欲言。
村长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机会,严厉的话语像炮弹一样射出来。
“如果不服就给我滚出大山村!”
吴国英嘴一抿,险些没当众哭起来。但在场的人没有一个人同情她。
“好了,这件事到此为止。”村长背着手,双眼环顾所有知青,平淡地道,“你们,好自为之。”
说完,他甩手离开。
村长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反而是对几个知青最严厉的警告。他们心里都明白,如果他们再闹出什么事,这位村长是绝对不会再留情的,因为周博远和张小强已经坏掉村长对知青们的最后一点好感。
他们怨恨地瞪了一眼周博远和张小强,各自悻悻地回屋。
“行督,咱们也走吧。”甄帅对这样的结果还算满意,招呼沈行督。
沈行督点点头,从周博远和张小强身边经过时,忽然一抬脚,也没见他怎么动作,周博远和张小强被踹翻在地。
“沈行督,你找死!”周博远双眼猩红,咬牙切齿。
张小强撞到了桌子,捂着疼痛的肩膀,低着头没吱声。
沈行督冷冷地道:“这是你们害帅帅多淋一场雨的惩罚。”
甄帅骄傲地搂住他的肩膀,趾高气昂,“还想报复我们的话,尽管放马过来。谁怕谁?”
周博远咬着牙,不说话,只能吃了这个亏。如果他真的还敢做什么,一定会被赶出大山村的。这不是他想面对的。他心底也承认大山村的村长还算公正,如果真的被赶到其他村,恐怕会更惨。
“回家。”沈行督拉着甄帅走进雨中。
到了半路见左右无人,他将甄帅整个人抱起,朝家中飞去。
雨水潺潺,黑夜漫漫,没有任何人看到这一幕。
第二天,天终于放晴。阳光普照大地,湿漉漉的树木、房屋、地面均波光粼粼,照亮了所有人低迷的心情。
甄帅在院子里做着早操,村长满脸笑容地走进来。
“村长,早上好!”甄帅迎上去,作虚扶状,“看您老人家的表情,肯定是给我们送好消息来了!”
“哈哈哈哈!”村长大笑一阵,甩了甩脚上的泥巴,小声道,“你小子还真是鬼机灵。进去说!”
“什么事啊?”甄帅扶着人坐下。
村长也不卖关子,“刚才我接到陈主任秘书的电话,这次又想请你代笔写一篇文章。他替陈主任承诺过了,如果入了上级的眼,答应把你调入县城宣传办公室做个小干事!”
村长说完,不禁又哈哈大笑,心情相当地好。甄帅到村里下乡,就是大山村的人,如果他能进城工作,也等于为他们大山村争光。他能不高兴吗?况且,甄帅进的还是宣传办公室,是拿笔杆子,而不是做工人。他真心为甄帅感到高兴。
甄帅也乐了,漆黑的双眼闪烁着耀眼的光芒,“村长,真有这样的好事?如果我真能进宣传办公室,别的不敢保证,布票、糖票什么的,我肯定能给您弄来不少。如果您想要自行车票、缝纫机票我也给您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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