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素匹配度是架在他头上的一把刀,让他克制压抑着一切情绪。
压抑着,想完全拥有他的心。
“陆万青……”
舒辞自己腺体发烫,而陆万青的双眸似乎变得更烫,更炽热地望着他。
他隐约察觉得到,陆万青很喜欢自己这样连名带字唤他,可是在今天之前,他从来不知道这对陆万青到底意味着什么。
陆万青的全部意义,经由他的一声声呼唤,被反复确认。就像他在海中抱紧他,哑声说让他疼一样,都是他迄今为止依然努力活着的证明。
空气中弥漫着精油的茉莉味,几乎要盖过他的桂香。
陆万青的牙尖在后颈那处的边缘来回蹭,无师自通的逗弄在那瓶精油气味的作用下,让他的手臂不自觉收紧,腰身不自觉地寻找着Alpha的八块腹肌。
他微微侧脸,将修长的侧颈转至陆万青面前,灼热柔软地贴上他的唇。
“我会一直看着你的。”舒辞轻声说。
话音落下的那一秒,Alpha的利齿没入腺体,舒辞瞳孔颤了颤。
令人望尘莫及的腹肌也同时回应了他的期待。
空气中的茉莉气味仿佛汇聚成了滔天巨浪,将两人淹没在浓郁而清宁的花海中。
……
在花海的气息中醒来,舒辞心惊肉跳地看着一地狼藉,心情复杂地闭上了眼,手背无力地搭在眼睛上,不愿再回想。
一双手臂从他腰后揽过他,完全标记后的Alpha仍闭着眼,却本能地将他拉入怀里。
他们此刻拥有这个世界上最紧密的联系,情绪与状态互相共享,握着彼此的全部软肋。
陆万青感觉到舒辞此刻的复杂情绪。不是喜悦,也不是爱恋,难道他后悔被自己标记,后悔彻底拥有他了吗?
他压着内心的慌乱,紧紧圈住舒辞。
“别咬了。”
舒辞疲倦地开口,嗓子实在哑得说不出来话,三个字仿佛花光了全部的力气。
“你不开心。”陆万青唇瓣停在他后颈上,将吻未吻。
他喉咙动了动,绛蓝色的眼眸里写满了紧张与不安。
“没有。”舒辞移开手,撞进陆万青璀璨的双眼,想到昨晚这双眼睛将他每一处都看尽,浑身一颤,“我只是忽然想到以前被人骂的时候了。”
陆万青吻了吻他:“谁骂你什么了?”
舒辞沉默。
那时他拍过一部尺度稍微有些大的文艺片,自认为一切光影氛围、配乐与镜头都将两位主人公的纠缠与情绪刻画到了极致,并为拍摄恶补了许多。
最后有网友骂他——假装自己经验丰富的童贞导演。
“……没什么。”他别开眼,现在想想,他们骂得还挺到位的哈。
陆万青算是让他真正见识了,什么叫他妈的,尺!度!
他的情热期,直接被刺激得提前到来,一边抱着陆万青放声大哭,一边承受着他压抑已久的迫切。
“吃个早餐再继续?”陆万青忽然支起身问他。
“你是人吗?不能歇一会儿吗?”舒辞瞪他。
陆万青目光下移,落在他不安分地搭过来的腿:“……”
他不能跟特殊时期的Omega讲道理,想要的分明是他。
当然,他也想。
比起在船上只能用信息素打架,不用再关心匹配度的真夫夫能够玩的花样更多,比起之前那七天的煎熬,这七天过得格外舒畅。
但是,是同样的漫长。
直到舒辞有力气将陆万青推开,一个人钻进浴室锁上门,才终于结束了这段漫长。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用你的实体化信息素撬门。”
舒辞躺在浴缸里,把玩着已经空到见底的精油瓶罐,对着门框边的信息素砸去。
“……你已经进去一个小时了,我担心你昏过去。”陆万青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但他能感受到浴室里自家先生隐约的不满情绪,从善如流地将信息素收回。
而后靠着浴室门坐下。
舒辞吹干头发,换好衣服,拉开门就看见自己的丈夫手肘搭膝,像门神一样坐在外面。听见他出来的声音,转身将他抱起来,鼻尖蹭了蹭他的锁骨,深深埋在他颈侧吸了一口气。
“才一个小时,我才从你身边离开一个小时,陆上将,你是有分离焦虑吗?”舒辞没好气地说。
“可能是吧。”陆万青步履稳健,“改天让学妹帮我检查一下。”
就这样被抱进餐厅,坐在热气腾腾的鱼汤前,舒辞抿了两口,而后托腮看着他:“你没发现我的信息素又变了吗?”
他大概已经摸准自己信息素紊乱的条件了。
在他情绪波动起伏的某个峰值,腺体会发烫,而后他当下所能接触到的某种气味,就会变成他新信息素的味道。
第一次是在自助医疗室。
陆万青他将一朵金银花放在他掌心,对他说:“利用我吧。”
第二次是在闻鸢的办公室。
突然进入原著剧情激起了他的极度恐惧,闻鸢桌上的梅花味香氛笼罩在他周围。
上一次是在龙棘岛上,他们在微醺的酒酿桂花圆子的气息里接吻,他彻底放下了所有的戒备与不安,接纳了他一腔的爱意。
而这一回,是在被完全标记中的兴致高峰。
“嗯,变茉莉了。”陆万青边回答,边将挑好鱼刺的肉放进他碗里,“是不喜欢吗?”
这是他刚来到这个世界时的味道,那天夜里,就是这个味道闯进了他的生命。
站在陆万青自己的角度,他很喜欢。但他不确定,这对于舒辞来说会不会让他回想起酒店逃亡的恐惧。
舒辞摇头:“还好吧,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感觉控制起来比之前更游刃有余。我准备晚点和阿水聊聊,听说她最近和李乙分工,开始研究紊乱症那部分材料了。”
两人聊着些没营养的话题,吃过饭后久违地出了一趟门。
家里信息素的浓度已经快超了负荷,这又不能随随便便开窗通风,他们得开全屋空气净化仪器进行循环处理。
再次看到阳光下银装素裹的第七区,舒辞感觉神清气爽。
因为和陆万青连日的翻滚,他的Vlog已经断更好多天了,他兴致勃勃地各处拍,而陆万青五指紧紧与他相扣,真的像极了是有严重分离焦虑的宠物。
这种焦虑没有持续多久,被一通电话强行打断。
陆万青放下电话:“我要去一趟七区基地,元帅要召开紧急会议。你要回家还是再逛一会儿?”
舒辞看着近在咫尺的冰雕景点,心动不已:“我再拍一会儿素材。”
陆万青瞥了一眼他的镜头,低头入镜,亲吻着舒辞的眼睛,“临走前像晚上那样喊我一次,可以吗?”
舒辞耳尖一红,伸手想关掉自己的摄像头。
陆万青按住他的手腕,不让他关。
舒辞闭上眼,试图想象自己和以前一样演戏。可是这一回,完全无法入戏,脑海里全是不能播出的黄色画面。
半晌,他艰难地睁开眼:“……老公。”
分明是没皮没脸喊过许多次的,现在格外得难。
只一声就能将他拉回醉生梦死的夜晚。
陆万青低声应下,俯身在他耳边轻咬:“结束后就来接你,不要太想我,我亲爱的先生。”
“……”
舒辞看着被摄像头记录下来的画面,默了默,心道:有分离焦虑的又不是我,你嚣张什么?
等婚假结束,他要每天给陆万青发语音喊他,让他想吃肉都吃不到!
他轻哼了一声,转身踏进冰雕公园。
难得见趾高气昂的舒辞脸红,陆万青勾着嘴角一路驱车到基地。他脱了外套,一边换上制服,一边接通贺廉的会议室。
“元帅。”他的语调高了些,一时间没有掩盖住声音里满溢的幸福感。
“啧,你这个婚假放的,满足了?”贺廉瞬间领悟,嫌弃地咋舌。
陆万青无视了上司的揶揄,急着下班回家找老婆:“您紧急会议是要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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