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蔺西言张了张嘴却再也没发出声音,一着急居然短暂性失声了。
原和恩连忙代替他问,“请问里面的病人怎么样了?”
医生摘下口罩,神情缓和,“脑震荡,肋骨骨折,腹部脏器损伤,整体来说不算特别严重,抢救过来之后安心静养即可。”
“谢谢。”蔺西言张了张嘴,无声道谢。
这些伤往好处想就是都不致命,也没有想象中的严重,只要安心静养几个月就能恢复。
蔺西言却止不住地心疼,一面庆幸没有生命危险,一面又恨不得代替先生承受这些疼痛。
先生在家里连个小口子都没有破过,这么多的伤听起来多疼啊。
相比起来张叔的伤情要严重的多,颅骨破裂内出血,一只手骨折,也才刚刚从急救室中出来,堪堪保住了一条命。
温舒意被转移到独立病房。
病房里暂时只允许一个人穿防护服陪床,温父和顾女士都还没来得及赶过来,在场的人居然只有蔺西言和他关系最近。
蔺西言穿上防护服小心翼翼走进去,步子甚至带了几分怯意。
病床上的青年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只有唇色有些许苍白,脑袋上缠了一圈纱布,其他的模样并没有什么不同,仿佛只是单纯睡着了一般。
蔺西言缓缓地小心地蹲到青年的床边,一动也不敢动,在他眼里,青年就像一个脆弱的瓷器,稍微有一点不小心就会破碎。
许久之后,安静的空间里响起了一声小小的眷恋的呼唤,但不是先生,而是……
晏晏……
——
温舒意有了模模糊糊的意识。
他脑海里除了撞车时的撞击声就是巨大的爆炸声,他总觉得潜意识中似乎还听到了自己的名字,但是眼皮太沉重了,根本睁不开。
温舒意早就预料到意外的车祸,纵然这个结果的可能性已经被他尽量降低到了30%,但还是发生了。
毕竟剧情里他就是车祸去世,现实里最有可能的也是车祸。
所以温舒意在回城的路上谨慎地换了好几辆车,他手里掌握的所有的乌寻涉黑的资料全部都上交了警方,乌寻那边应该在焦头烂额,就算不顺利也能挖掘他们大半产业。
在他看来这个在剧情里看起来最神秘最厉害的势力,恰恰是最好的推翻的,只是没想到那些人这么不要命,几乎是以命换命地撞了上来。
不过因为他早有准备,公司并没有因为他的事受到什么影响,大型的项目他一个星期前就已经处理完毕,这个季度的决策案早就已经下来,大部分资料被送往了温父那里。
一切的一切让温父忍不住怀疑他儿子好像早已预料自己的出事一样,心里有些气他为什么不提前说,又气自己没有及时发现。
国外的顾女士正在紧急往回赶,根本不敢相信她只是出来了一小阵子,家里就发生了这么大的事。
……
三天后,在众人担心又激动的目光中,青年的指尖终于微微动了动。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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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你是我的英雄
在温舒意脱离危险后, 温父过来了一趟,把温舒意带到了温家名下的私人医院,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不可能再让儿子待在外面。
蔺西言亦步亦趋地跟了过来, 温父不知道怎么和儿子家这个孩子相处,为了避免尴尬,他还把陈嫂叫过来了。
然而这天他关上病房门, 就看到少年小心翼翼地站在拐角处,紧紧盯着病房却不敢过去。
“对不起……”蔺西言见温父发现了他,慌忙想要离开。
他不知道先生的父亲现在对他是什么态度,但是他把先生害成这样的, 先生的父亲应该不想看到他吧。
温父知道他并没有做错什么, 而且救人的视频他也看了,那样不要命的救人,他自认如果不是自己儿子他也做不到。
更何况晏晏与他顶多只有一个资助关系, 能做到这样的程度已经很难得。
温父道, “不用道歉,你没有做错什么,是那小子选择这么做的, 出了任何后果都应该他自己承担, 这次我应该感谢你才对, 是你把他救了出来。”
蔺西言却小心摇了摇头, 并不觉得这算什么功劳, 如果不是他,先生应该也不会被坏人找到机会。
温父看着他叹了口气,这孩子确实是个好的, 就是有些钻牛角尖。
见他想进去看看晏晏, 于是招了招手, “晏晏还没有醒,你去看看他吧。”
说完怕他在场他不敢进去就先离开了。
蔺西言在原地犹豫了半天,想要见到先生的心思还是稳稳占了上风,他小声道谢,然后小心翼翼打开了房门。
病房里安安静静,距离那天已经过去三天了,青年不知道为什么还没有醒,唇色苍白,但一直保持着莹润的状态。
自从温父来了之后,这两天一直都是陈嫂在照顾,在他离开之后蔺西言才会出现,只是今天太专注所以才被温父发现了。
先生不在他视线里的任何一秒,他都觉得不安心。
温父很忙,虽然公司里温舒意已经处理了大半事务,但算上之前陆陆续续接手的项目,要处理完也是件不小的工程。
已经在家喝茶一年多的温父并不想体会,他严重怀疑是儿子给他挖的坑,但是他没有证据。
等到他真的离开后,蔺西言才敢小心翼翼走到先生床前,他两只手上还缠着纱布,只有指尖部分露出一点点来。
医生说先生的伤每天都要换药,他和陈嫂说了,每天会找时间过来换,主要是怕碰到先生的爸爸妈妈,在他们来之前,其他的日常照顾都是蔺西言坚持在做。
他拿过纱布小心翼翼开始换药,刚开始换的时候,他的手还会止不住颤抖,现在已经稳很多了。
先生额头上的疤痕还很深,所幸医生说只要好好换药静养是可以完全消除的。
上完了药,趁现在没有人过来,蔺西言慢慢蹲下来,小心翼翼握住先生的手,把侧脸贴到温热但又冰凉的手心。
仿佛这样就又回到了没有发生这件事的时候,先生会摸摸他的头,不管他做什么都会夸他很棒。
房间里一片静谧,飘窗的帘子被拉开些许,盆栽的枝叶在阳光的沐浴下舒展着身体,病床上的青年安安静静地躺着,少年趴在他身边似乎也要跟着睡去。
下午温父又过来了一趟,还没进门就听到陈嫂激动地过来报喜,“老爷,少爷要醒过来了。”
温父的眼神有些疲惫,听到这个消息也开心起来,他正要进门,却发现熟悉的少年依旧站在拐角处,只是眼巴巴地透过房门缝隙往里望。
温父问,“不进去吗?”
“我站在这里就好。”蔺西言小心地摇摇头,里面都是先生亲近的人,他现在进去不太合适,而且大家应该不想这个时候看见他吧。
满是消毒水味的病房里。
病床上的青年脸色苍白,眼角的泪痣也跟着黯淡了些,手指微微动着,长长的眼睫轻颤,似乎下一秒就要醒过来。
顾女士激动地握着陈嫂的手。
温舒意慢慢地想要睁开眼睛,室内的光其实已经刻意昏暗了一些,但还是让他有些不适应,他重复眨了几次眼睛才完全睁开。
父亲,顾女士,管家,陈嫂围了一圈,但唯独不见梦中那个一身鲜血的少年。
看着温舒意苍白虚弱的模样,温父难得做了几天温柔的好父亲,然而这些温柔在他逆子环视一圈后这一个失望的表情停止。
温父轻哼,“没有把我气死你很失望?”
还没等他嚣张半分钟,顾女士一巴掌拍在他的头上,“晏晏刚醒,你说的什么话呢?”
他们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就算领了离婚证,从小镇压他的顾女士也是有威严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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