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西言却红着脸道,“不、我不饿的。”
话一说完,他的肚子就十分应景地咕咕叫了几声,蔺西言顿时羞得满脸通红,默默低下了头,他觉得自己的脑袋就像个小火车头,不停地冒着蒸汽。
陈姨却见怪不怪,常言道半大小子吃穷老子,这个年纪的少年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哩,可不能饿着。
虽然这么说可能有点俗套,但是这位小同学还真的是先生第一次带回家来的人呢。
家庭医生仔细给蔺西言包扎了伤口。
“小同学身上的伤都不重,但是流血有点多,这几天要多注意一下,不要吃油腻的东西,伤口尽量不要沾水。”
温舒意坐在一边听着,这时候保镖拎着一大堆购物袋进来,把它们仔细堆好就退出去了。
这间房子一向只有他一个人住,今天太晚了,只来得及收拾出一间客房,基本的生活用品都没有准备,只能紧急购置一些,等明天再去选一批新的。
没有伤口的地方在医生来之前都简单清理过,因为头上也有几道小伤口,没办法洗头,正好因为头发有些过长,温舒意亲自帮他扎了一个小揪揪。
温热的指尖时不时触碰到他的脖颈,带着细细密密的痒意和热意,似乎直接透过皮肤触到了心底最隐秘的位置。
傍晚。
蔺西言小心翼翼地蜷缩在房间里的小沙发上,抱着先生亲自递给他的枕头,顶着一个幼稚的小揪揪,陷入了一个难得的美梦。
作者有话说:
可怜的崽以为自己只是借住一晚(⚹/ω\⚹)事实上……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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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温总无奈
“温总确定要把版图扩这么大吗?”
齐总翻看着策划案,委婉道。
这次楼盘和商业街的计划案,包揽了差不多半个清河城,他原先以为温氏是要做锦上添花的计划,却没想到是要开荒。
策划版图中间居然是一个根本没有任何利用价值的城中村,那里交通封闭,人流量少,甚至从他的角度看,版图大半都是完美避过了清河城人流量最多的街道。
不论是谁过来看这份企划案,都会得出这样一个结论——从企划案做成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这个方案绝对会赔的血本无归。
如果对面的人不是温舒意,齐总敢相信这样的计划案,根本就不会通过自家公司的审核,递到自己面前来,谁知道这居然是他主动上前去要求加盟的呢?
包厢的一边是一个临江的落地窗,今天无疑是一个好天气。
因为场合很正式,温舒意脱下了大衣,穿了一套剪裁合身的深色西装,衬衫一如既往扣到最上一颗,领带打得一丝不苟,金丝边眼镜上垂下来的镜链在湖光秋色中更显出几分矜贵从容。
“是。”温舒意回答得没有一丝犹豫。
齐总苦笑道,“温总这是在考验我啊。”
现在这状况就像是他送上门要接那烫手山芋。
温舒意抬手,示意老张把那份合同拿出来。
“我知道齐总是一个比较追求稳定的人,所以我准备了另一个合同——如果这个项目赔了,齐总的所有注入资金我都会如数奉还。”
温舒意递出一支笔,金丝边眼镜上的反光遮住了那双漂亮的丹凤眼,整个过程沉稳的根本不像是正在谈一个大项目,就像只是出来喝个下午茶一般。
“不过,由此对应的是齐氏分成降低一成,齐总意下如何?”
投资全退?
齐总压下心中的诧异,这样的事他这些年可是第一次遇见,毕竟不是谁都有这个自信稳赚不赔的,换言之,敢这样承诺的必然是有把握赚的。
这份合同正好解了他的顾虑,一成分成不多不少,正好在他能接受的度里面。
但是齐总总觉得有点奇怪,隐隐有着上了贼船的诡异的感觉。
不过齐总也是多年的老狐狸了,面上仍佁然不动,“温总这是要下一盘大棋啊。”
说到底还是温舒意的经验不足,他从上任到现在满打满算不过三年,虽然也做出了几个大项目,但仍然不够完全打动齐总这个老油条。
齐总沉吟片刻,最终选择了注资两成,如果赚了自然是好事,如果亏了他也能全身而退。
老张顺势拿出准备好的另一份合同放在齐总面前,齐总看着他这过于流畅的动作,觉得自己就像一步一步被引导着走进一个早已为他设好的圈套一样,而他偏偏没有理由跳出去。
温舒意仍旧温和地微笑着,脸上看不出任何的异样;
齐总又一次仔细看了看合同,没看出什么毛病来,他谨慎地试探道,“我作为世叔也不好这么占你一个小辈的便宜,如果到时候真的时运不济,小温总退我一半投资就行,分成增加一成变回原来的,你觉得怎么样?”
“当然可以。”
温舒意答应得很快,从始至终斯文沉稳,脸上一丝破绽也看不出来,让齐总分不清他这个提议是不是又进了什么新的圈套。
是选全退还是半退?
这个小侄儿似乎比他爹更难对付。
齐总叹了一口气承认败下阵来,拿过老张递来的第二张合同,行云流水地签下了名字。
如铜墙铁壁般的脸皮是商场上的必修课,他最终还是选择了注资全退,分成降低一成,非常符合他谨慎的性格。
温舒意拿起手上的高脚酒杯,从容地朝着起走的方向举了举,然后一饮而尽。
齐总的反应全都在他意料之中,拿到两成注资实在是意外之喜,他原先以为以齐总这么谨慎的性格只会投资一份呢。
齐总眼皮直跳,总觉得这份投资他还是亏了。
——
齐总走后,老张上前递了一份资料给温舒意。
“先生,昨天这群人就是偷猎阿莱的那群人,他们之前逃去了隔壁省,今年才回来。”
这倒是巧了。
温舒意抿了一口酒,“把他们送去给尤局长。”
清河城的人都知道,警察局的尤局对于偷猎向来是零容忍,斗兽场本身也是灰暗地带的,再加上试图拐卖未成年,可以说他们这次进去下半辈子,基本都只能待在里面了。
“西言是不是有一个妈妈?”
“是的,”老张犹豫了一会儿道,“就是她把小同学卖给了斗兽场。”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也不敢相信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恶毒的母亲,虎毒尚且不食子,她这不是害人吗?如果蔺西言真的被抓进去,不说下半辈子会不会毁,甚至都有可能直接死在场上。
温舒意也皱了皱眉,“把她先扣着。”
毕竟是西言的妈妈,这件事得先问问他的意见。
昨晚上一个企划案突然出了一点大纰漏,温舒意不得不赶过来,解决完之后又是和齐总的会面,这一系列连轴转让他有些吃不消。
温舒意揉了揉眉心,显得有些疲惫。
相隔千米外的家里,陈嫂也有点傻眼。
今天她想到小同学还要上学,特意去敲门,结果却发现到处干干净净,东西也摆的整整齐齐,就连那一大堆礼物袋子都被小心翼翼地排排放在了靠墙边的位置,没有拆开的痕迹。
好在园丁撞见了蔺西言出门。
“陈嫂,我早上出来打水浇花的时候,好像看到那个小同学了,他背着书包,穿着昨天那套校服出门去了,而且好有礼貌,看见我的时候还跟我问好了呢……”
陈嫂这才放下心。
时间回到凌晨,太阳还未升起的时候,整个别墅静悄悄的,连虫鸣鸟叫声都没有,少年小心翼翼背着书包出了门。
因为今天要考试,蔺西言害怕迟到,所以特地早早就起了床,只是他没有料到这里是半山腰的位置,光下山就走了很远的路,等他到了公交车站的时候,太阳已经升了起来。
等他急急忙忙到了学校的时候,距离考试只剩下5分钟,他只得饿着肚子飞快跑进考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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