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害怕,他也是他的人,他不会收手。
他怕自己和自己喜欢他并不矛盾。
回到屋中,林墨予先是进里屋看了看孩子,见他们好好睡着,又出来坐到了椅子上。
然而有司未渊在场,林墨予怎么都坐立不安。
一想起他这个位置就是昨晚司未渊坐的,而与邪君之前就跪在离这个位置不远处,他就感觉心里毛毛的。
昨晚的场景再次钻入脑中,林墨予赶紧喝了杯茶压惊。
却没想到竟是凉的,一口下去心窝子冰凉,不仅没压下惊,那冷冷凉意反而让他呼吸也跟着凝滞了几分。
他细想了想,司未渊一日不向他坦诚他就一日无法安宁。
但若坦诚之后司未渊真的对他不是真心的而是别有目的该怎么办?他会杀他灭口吗?如果对方不向他坦诚的话,他又会一直提心吊胆......
思前想后,林墨予还是觉得暂时离开司未渊一段时间比较好。
他不会逃走,但也不会和他离得太近,直到真相浮出水面为止。
“未渊,我想跟你商量件事。”林墨予鼓足勇气开口。
“什么事?”
“我想……暂时和你分房睡。”林墨予忐忑说完,心脏狂跳。
司未渊端茶的手一顿,放下茶盏,问:“为什么?”
“因为最近伽罗殿内动荡不安,各色人等聚集,与邪君又闯了进来,我怕孩子们有危险,所以想带着他们回原来的房间住。那里是玄尊及座下仙君的客院,可以得到他们庇护。”
他真是佩服自己的扯淡能力,完全就是毫无破绽啊,既可以让自己脱身又可以把三个孩子带走,简直一举两得。
司未渊道:”我和你一起去。”
林墨予立马拒绝:“不行,你不能去!”
“为何?”
“那里是玄尊他们的客院,里面都是玄尊的人,你也知道你和玄尊不和,进去后难免他会对你不利。你如今灵力被封,我法力低微又护不了你,所以你最好别去。”
“......”从未见过如此冠冕堂皇的理由,司未渊万般不愿,但终是语塞。
“所以,好吗?”见司未渊不语,林墨予小心翼翼地问道。
仍旧不说话。
就在林墨予以为没戏时,司未渊忽然近乎无声地给了他答复:“好。”
可以看出他很不愿,因为林墨予如果不仔细听,根本无从察觉。
林墨予如释重负松了口气,等再陪了司未渊一会儿,才起身去屋里把木床抱了出来,出门前对司未渊道了句:“我走了?”
“嗯。”司未渊没看他,他怕再看他一眼,他就走不了了。
得到许可,林墨予抱着木床赶紧溜了,风风火火跑到他以前住的客房。
进去后,林墨予把木床放在一边,然后整个人解脱地扑到床上。
躺了一会儿又起来把屋里打扫了一下。
打扫完后天色已黑,林墨予想着恒安君住在隔壁而他也正有事要请教他,于是出去把恒安君叫到了自己房中,然后火急火燎去厨房下了两碗面回端来。
一碗给恒安君,一碗给自己。
恒安君看着眼前的面,哟了一声:“今天转性了?竟然会给我下面?”
“这不是有事想请教你吗?最近我一个朋友陷入一个困境,但他不知道该如何解决,我也无从下手,所以想来问问你。”
恒安君吃了一口面,爽快道:“说来听听。”
林墨予正想开口,房门突然被人敲响。
林墨予看向门外的人影,问:“谁?”
司未渊道:“予儿,是我。”
恒安君听到司未渊的声音猛一下把面喷了出来,然后赶紧丢下碗站起来环顾四周。
林墨予问:“你干什么?”
恒安君焦急道:“我得藏起来,要是让司未渊发现我在你房间我就死定了!”
然后火急火燎跑到床底藏了起来。
林墨予看了头都大了。
藏起来才更可疑好不好!要是让司未渊发现他藏在床下他俩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此时外面司未渊又唤了一声:“予儿?”
林墨予顶着压力上前开门。
“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司未渊踏进门内,一眼就看到桌上放着两碗面。
司未渊敏锐地眯了眯眼,道:“为何桌上有两碗面,你屋里还有别人?”
林墨予慌忙解释道:“没人,这是我今晚有点饿,所以多煮了一碗面。”
司未渊环视了一下屋内,目光骤然变冷,转首对林墨予说了一句让他心惊胆颤的话:“予儿,今晚不如我陪你一起睡吧?”
林墨予头皮一麻,赶紧将司未渊推出门外:“未渊,你快回去吧,要是玄尊他们发现你在这里会对你不利的,有什么明日再说,我明天来找你。”
把他推出门外后林墨予赶紧把门关上,站远细听外面的动静。
看到司未渊的人影离开后,他才走到床边让恒安君赶紧出来。
恒安君探出个脑袋:“他走了吗?”
林墨予点头道:“走了,你出来吧。”
恒安君从床底爬出。
然而才爬到一半,门就被去而复返的司未渊一把推开。
林墨予和恒安君:“!!!”
看到床下那个人,司未渊脸色说不出来的阴冷:“予儿,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第121章 引君入榻
恒安君受到惊吓后想钻回床底去,看到司未渊他本能的生出畏惧之感,一点与之抗衡的想法都没有,只想逃。
然而一动,却发现身体动不了了。
他面无血色地对林墨予道:“我吓麻了,动不了了。”
林墨予僵硬地看着他:“我之前也是……”
司未渊慢步走进屋内,径直向他们走来。
两人都僵硬不敢动弹,屏住呼吸看向司未渊,对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充满了恐惧。
“予儿,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就在司未渊快走到他面前时,林墨予眸子慌乱一颤,脑中忽然灵光一闪,动了动僵硬的身子,埋首一脸意外地看着同样动弹不得的恒安君,皱眉道:“恒安君,你怎么藏在我床底下?”
司未渊停在步伐,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
恒安君眨了眨眼,不知道林墨予这是在唱哪出戏,眼神茫然地看着他。
林墨予表情到位后继续不解对恒安君说:“你什么时候藏到我床下的?难怪我去你房间找你的时候没人。”
恒安君目瞪口呆看着林墨予,整个人瞬间凌乱了。
这厮到底在胡说八道些什么鬼!?怎么感觉全把事推到他身上了?随便说两句就把自己撇的干干净净,就算是明哲保身也不带卖这么快的吧?这人还有没有义气?
无视恒安君震骇的表情,林墨予看向司未渊,摊摊手无奈地道:“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藏到我床底下的,可能是想跟我闹着玩吧,故意藏起来然后吓我。”
面上故作淡定,心里却紧张的要死。为了不让事情误会的更深,他只能尽量往合理的地方解释。
不然他要怎么说?说其实是他找恒安君来屋里吃面,顺便问他一些事。然后司未渊的突然到来吓得恒安君慌不择路藏到床下,然后又被去而复返的司未渊逮个正着?
这些都是事实,但司未渊不会信的。
主要是恒安君一开始就不应该藏床底下,直接在司未渊面前露面都比这好。他藏床底下,就像是在印证他俩的确是因为做贼心虚才出此下策。
恒安君气昏了头,一时没听出来林墨予话中之意,正想反驳,林墨予就横了他一眼,暗示他暂时别说话了。
恒安君悻悻然闭上了嘴,一脸的憋屈。
尽管林墨予演的真切,但司未渊却不为所动:“我看他应该是在我来之后才藏起来的吧?在此之前,你们在做什么?”
林墨予心累地道:“没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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