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弦盯着那个药瓶,整个人都有些懵。
他搬家的时候比较匆忙,柜子里一些零零散散的小物件没来得及收拾,想着估计房东会当废品处理掉,也就没管。他哪会想到,原主竟然把自己的罪证藏在里面。
现在的他,在秦裕眼里肯定是玷、污了主角受的十恶不赦的变态,千刀万剐都不为过。
要他怎么跟秦裕解释?说我其实是穿书了,根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而且我下了药后也没有强迫主角受,反而是主角受强迫了我?
真说那些话,秦裕肯定会把他当成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到时候估计他会死得更快。
“说不出话来了?”
看着余弦垂下头,不再辩解,秦裕只当他是默认了自己的罪行。
他放开余弦的衣领,露出一个阴狠的笑容。
“把东西都给我拿进来!”
话音刚落,铁门哐当一声被打开,几个表情严肃的白大褂端着托盘走了进来。看到其中一个白大褂从托盘里拿出一支注射器,余弦心中一沉,用力攥紧了手里的美工刀。
一个白大褂走到垫子前,弯下腰,抓住了他的手臂,举起注射器就要扎进去,余弦咬了咬牙,右手挣开绳索,呲啦一声,银光闪过,白大褂的衣服被他划了一道口子。
白大卦被突然暴起的余弦吓了一跳,警惕地后退两步。
“你还挺有本事。”
见余弦竟然想办法弄开了绳索,秦裕一双黑眸燃起熊熊怒火,他把外面的打手全都叫进来,沉声道,“按住他,给我加大剂量,我要让他好好体会体会生不如死是什么滋味!”
人高马壮的打手们全都围了上来,余弦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美工刀被背心男不费吹灰之力的夺了去。很快,他的双手双脚就都被压制住,动弹不得,尖锐的针管推进了他的手臂。
看着针管中透明的液体一点点变少,余弦一张脸彻底没了血色,有种心如死灰的悲凉感。
难道他还是躲不过作为炮灰的悲惨命运吗?
等他死了,是不是就能回到现实世界了?
铁门后。
透过窄小的隔窗,顾星可以清楚的看到房间里的场景。
他以为,亲眼看到余弦为他做过的事付出代价,他心底会生出报复的快意,然而此刻,看着像困兽一样蜷缩在角落,脸上带着悲凉和绝望的男人,他一颗心却像是被丢进了油锅一样,泛起一阵细密的疼痛。
他是不是太过分了?余弦是他的老师,又对他那么好,像朋友一样贴心,可他却打着他哥的名义,把余老师骗到这里……
说不定那晚余老师去枫丹酒店,有什么开不了口的隐情……也许,余老师根本不是他想的那样……
以往跟余弦相处的一幕幕掠过脑海,顾星在理智和情感中不断拉扯,最后痛苦地蹲了下去,抱住自己的脑袋。
**
此时,江城市中心。
金曲奖颁奖典礼后台。
化妆室里大牌云集,各路受邀嘉宾聚在一起谈笑风生。虽然沈芒避开了人群,坐在偏僻的角落,但时不时还是有人上前跟他攀谈。
他今天穿了一身暗蓝色的条纹西装,袖口处绣着华丽的暗纹,整个人气质沉静,仿佛被妥帖的摆放在深蓝色天鹅绒锦盒中的宝石,矜贵而美丽。
即使坐在暗处,他也吸引了无数目光。更有没见过他真人的十八线小明星,时不时拿出手机偷偷拍他。
“沈老师,这是我亲手做的曲奇饼干,您要不要尝一下?”
一道甜美的嗓音忽地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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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救人,不慌
第19章
一个披着长卷发,穿着淡绿色薄纱高定长裙的女孩站在他面前,手里拎着一个精致的礼盒。
她是前不久参加某选秀节目C位出道的偶像歌手,嗓音清澈婉转,加上甜美的外形和活泼的性格,在男观众里人气很高,被称为少男杀手。这次据说被提名了最受欢迎女歌手。
此刻,女孩却是有些局促的站在他面前,往日的开朗活泼完全看不到影子,脸上只剩下羞涩和腼腆。
“谢谢。”
沈芒的语气礼貌而疏离。
见沈芒的助理收下自己的礼物,女孩顿时露出开心的笑容。
“沈老师,祝你今天能拿到最佳男歌手,顺利赢得大满贯。”
圈里少有人知道,她也是沈芒的粉丝。要不是借着金曲奖这个机会,她根本没办法接近他,更别说和他说话了。
“借你吉言。”
看着女孩拎着长裙下摆,心满意足地地去了另一桌,田维低头拆开手里的礼盒。
“啧啧,做得可真够精致的,要不要来一块?”
“你自己吃吧。”
沈芒眼睫微垂,没什么表情地喝了口矿泉水。
田维知道他不爱吃甜食,不过好歹是人家亲手做的,他竟然连尝都不尝一口,也太狠心了。
“之前雯雯姐跟我说,有部仙侠剧想邀请你出演男主角,你猜猜女主是谁?”
沈芒一脸的兴致缺缺,他长睫垂下,低头看了眼腕表,如玉般的侧脸即使在暗处都熠熠生辉。
田维见他不理会自己,只好自问自答,“就是刚刚给你送饼干的那个小可爱,她在那个选秀节目里可是断层第一出道,人气高得逆天,你们俩颜值都这么高,要是能合作一次……”
突兀的手机铃声响起。
看了眼来电,沈芒眉头微皱,将电话放到耳边。
那头不知说了什么,他脸色微变,从座椅上站起身。
“沈哥,你干嘛去啊?”
田维嘴里还塞着饼干,他咽都没来得及咽,两下吞进嘴里,忙不迭地跟了上去。
“还有十分钟就要入场了,你是要去洗手间吗?”
沈芒已经走到了休息室的门口,他微微侧过脸,眼底有一丝焦急。
“让老张备车。”
田维满脸不解,“不是,老大,你突然备车干嘛啊?有什么事我去处理就行,你还要参加颁奖礼呢。”
这次入围最佳男歌手的一共就四名歌手,沈芒毫无疑问是里面专辑销量和人气最高的歌手,拿这个奖基本上是板上钉钉的事,可要是他现在走了,就相当于自动放弃这个奖项。
金曲奖有个不成文的规定,没有到场的嘉宾一概取消奖项,临时换人,无论多大的腕都得亲自到场领奖。
“你要是现在走了,文姐那儿我没法交代啊,还有红毯外那些八卦媒体指不定得怎么报道呢,万一他们又污蔑你耍大牌……”
“田维,我再说一遍。”
青年刀锋一样锐利的眼神猛地扫过来,语调冷得像结了冰霜,“立刻备车。”
**
冰冷的液体,从手臂的静脉注入,一点点在血液中散开。
余弦最先感受到的是身体的酸软,骨头里就像塞了棉絮一般,变得软绵绵的,提不起力气,慢慢的,异样的热度开始从四肢百骸蔓延。
“秦总,药开始起作用了。”
白大褂恭敬地退到秦裕身后。
秦裕微微颔首,走到破旧的床垫前,他弯下腰,悠闲地欣赏着青年痛苦地挣扎着的姿态。唯一让他不满的是,从把余弦绑过来到现在,这家伙嘴都硬得很,一下都没求饶过。
没能看到这个男人跪在地上求他放过的丑态,秦裕多少有些不甘心。
他抓住余弦汗湿的头发,逼迫他仰起头看着自己,“待会儿我就让屋子里这些男人一个个来伺候你,怎么样,是不是很期待?”
余弦双手握紧,指甲深深嵌进肉里,试图用自虐般的疼痛来强迫自己保持清醒。
他黑白分明的眸子毫无畏惧地直视着秦裕,嘴角甚至带着笑。
“好啊,秦总要一起上吗?”
因为药效的缘故,余弦双颊绯红,连呼吸都是滚烫的,离得太近,秦裕将那双杏眸里的水光都看得一清二楚。
他脸色骤变,像躲避什么瘟疫一般松开手,用力甩开余弦。
他咬着牙,冷笑了声,“行啊,还敢跟我耍嘴皮子。你给我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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