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凛先等他踩着脚凳上到马车里,才捞着帘子进去道:“林叔什么时候不想做了,告诉我。”
马车里空间不算窄,但许是顾凛身高腿长,把空间衬得窄了些。
林真往旁边挪了挪,望着正往榻上坐的顾凛:“还早,至少也要等我把脑子里的东西都用完,没什么想做的时候。”
“倒是你,”林真道,“今年才十六,正儿八经能够得上告老还乡四字,起码还要给皇上做五六十年的事儿。”
顾凛:“不会那么久。”
???
林真望着他。
顾凛没有继续说这个话题,而是凑到他耳边道:“真真说过我十六岁。”
林真怔了一下,想起自己确实说过,就在昨天。
“可惜了,才十六岁,还要再等两年。”
他以为自己在做梦,说这话的语气的时候还带着一点儿遗憾,那语气,现在想来怎么想怎么……
不说也说了,林真舔了舔自己的唇,望着他:“那你可不就十六岁吗,还是个孩子。”
被叫做孩子的顾凛不置可否,只是突然道:“孩子可以心悦你吗?”
他坐着比林真高了一大截,林真腿长,下半身占了身高的大部分,坐着竟然只和他肩膀齐平,而且随着年纪的增长,他的肩背逐渐变为成年男人的宽阔,不看他眉眼间越来越少的稚气,只看身形,任谁都会觉着林真才是年纪小的那一个。
第261章
突然,顾凛伸手把林真抱到腿上,面对着面。
由于姿势的关系,林真的双腿分开搭在他腰侧,就像孩子一样抱着。
林真想挣扎又感受到pigu下面的滚烫温度,道:“顾栓子,你现在年纪还小,不能多做那事,不然以后……”早那啥泄,林真没说出口。
顾凛抱着他,双手把他压向自己的身体:“嗯,就这样抱着就好。”
他的定力,林真是相信的,从挑破关系到现在,两人除了上回有点擦木仓走火,自己主动提出给他疏解了一回,他每次都是亲完之后回自己的房间睡觉,就好像他只有亲吻的谷欠望,而没有半分其他的念头。
当然,亲眼见识过,摸过他那玩意儿的林真知道那是绝不可能的,但他能把自己限制在那条线外,绝不越过那条线分毫。
所以在听到他说只是抱着就好的时候,林真便不再说其他,任由他抱着。
马车摇晃着,后腰处被他手掌按着的林真觉得自己那块儿的皮肤温度高得吓人。
像是要隔着那层衣裳,摸进他的身体里,握住他的心脏。
……
“老板,到了。”马车外头传来鹿鹿的声音,被抱着的林真推了推顾凛。
顾凛顺势放开他,给他整理了一下微微有些凌乱的衣袍,跟着他一起下去。
林真先解决的是铺地面的瓷片的问题,所以来找接了自己瓷盒瓷瓶生意的卖米的马掌柜小舅子。
他来了好几次,外边儿干活的人都认识他,知道他是烧窑的大客户,立即跑进去叫马掌柜的小舅子,娄丰。
娄丰很快走出来,看见林真就道:“林老板是否看到了昨天刚送去的那批货,颜色美极了。”
他也看到了林真旁边的顾凛,目光在顾凛的穿着上扫了一眼,有些拿不准这人的身份。
说是仆人,仆人穿不上这么好的衣裳,说是林老板的手下,也不太像。
林真摇头:“我才回来,手里事儿多,还没来得及看。”
“不过要是按照我去东阳郡之前你说的,那准没错。”林真对娄丰满意就满意在这儿,脑子灵活,肯钻研,自己随口提了一个建议,花费了这么多天把东西做出来。
还没有和自己提涨价的事儿。
也难怪烧窑在他手里头,比在他老子那儿多招揽到一些生意。
“要不是有林老板说的那主意,我也做不出那等好瓷器来,对了,这位是?”娄丰怕招待错人,问林真。
林真道:“他是我的远房亲戚,今天没什么事儿,跟着我来看看。”
“你就当他是来散心的。”
“哦,原来是林老板的亲戚,幸会幸会,我是这家烧窑的老板,排行老二,叫我二哥就行。”娄丰一心扎在烧窑上头,听到林真这么说,便顺势道。
他旁边记账的人经常出去,早就把林正的身份摸得透透的,知道他是离州知州的远房叔叔。
听到林真这么介绍,膝盖软了一下,连忙拉了拉娄丰的衣袖:“掌,掌柜的,那是知州大人。”
“嗯?”娄丰没听明白。
记账的又说了一次:“跟林老板站在一起的,是知州大人。”
这回,娄丰听清了,他目瞪口呆地望着顾凛,连忙要下跪。
顾凛道:“正如我林叔所言,我只是来这里散心的闲散人,其余皆不用。”
已经半跪下去的娄丰和记账的,你拉着我我拉着你,好险没有一膝盖磕在地上,不敢不遵从地道:“是,是。”
一向神经粗大的娄丰声音都变小了些,问林真:“那林老板就回来,是要我做些什么吗?”
“你来瞧瞧这个,看看能不能做出来?”林真把自己昨天画在纸上的花纹,以及瓷砖的尺寸递到他面前。
刚开始还有一些拘谨的娄丰在看到林真要自己烧制的东西后逐渐放松了,仔细看了看道:“咱们现在的这些窑,烧制小一些的东西还好,破损率不高,但凡器型大一些,一窑的东西能出一半都是好的。”
“林老板你瞧,你要的这个东西四四方方,面儿还不小,我看悬。”
因为林真之前只在这儿定做过瓷盒和瓷瓶,他做出来的东西也让自己很满意,来之前还以为这事儿十拿九稳。
听他说起之后才想起,这会儿的技术还达不到自己那时候,单纯靠柴火的窑温不够高,导致烧制大器皿时破损率极高。
他问娄丰:“给你七八天时间,不计成本,你能够烧出来多少。”
听到他这语气,娄丰知道这笔生意自己一定要接,而且林真办事一向厚道,烧毁的材料费绝不会让自己出,心头默了一下道:“约莫七八十片左右。”
“但是林老板,咱们要不把瓷片的大小改一改,小一些的话成功率也要高点。”
林真摆摆手:“就这个大小,太小了铺来显得局促。”
“那行,我今天就叫工人做您的东西,尽快把您的事儿办好。”
娄丰的做瓷手艺在州府里小有名气,屋子里摆着各种各样的摆件,原就要在铺子里摆些东西的林真顺势在这里挑了,大的小的圆的扁的,高的矮的,挑了好几十个。
娄丰干脆叫做工的学徒架一辆马车送回去,还额外送了他两个自己烧的,舍不得卖的珍品。
出来的时候天还亮着,回去时天际已染上铅灰色。
林真把娄丰送的,舍不得卖的其中一只长颈瓷瓶拿到顾凛屋里。
这支瓷瓶通体黑色,清亮剔透的釉色让瓷瓶犹如墨玉做的一般,林真看到的第一眼就觉得很适合放在顾凛的屋子里。
另外一只则是浅浅的蓝紫色,十分好看,让一向不喜欢鲜亮颜色的林真都忍不住看了几眼。
吃完饭,跟顾凛说过要骑马的林真换了一身如今很少穿的短褐,走到院子里。
而已经换了一身窄袖衣裳的顾凛牵着一匹枣红色的马儿站在院子里等他。
“这马脾气怎么样?”能留在知州府里的马,品相自然不错,四条腿又长又壮实,上边的肌肉块呈条状,让人一眼就能看到所蕴含着的强大爆发力。
林真边说边看向这匹马,被他看着的马儿眨了眨大大的眼睛,长长的睫毛呼扇着,瞧着格外灵气好看。
顾凛手里拉着缰绳,道:“是知州府里性情最温顺的,我先扶你上去,在院子里走两圈,你要是不适应,再换其他的。”
林真点头,他走到马儿旁边,不对比不知道,一对比吓一跳,这马竟然到了他胸口上头,脚蹬子的高度也有他腰那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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