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创造了这个空间,本身对身体的伤害就大,会加速反噬,再耗费能力救他,不值得。”
“但是杨青州此时的求生意识最强,只要再帮助他一把,他必定能活下来。这样的结局才是我们想看到的不是吗?”
“是你想看到的,不是我想看到的。”陆清渊声音凉薄。
但又在看到俞塘微蹙的眉心时,赶紧改口,说:“好了好了,我逗你的。”
“我不让你救他,但我又没说我不会救他。”
“我这么说,就是想让你就此停手,以后的事情都交给我来做。”他仰着头,一副傲娇的样子:“怎么说,我也是个天使,不比你这个恶魔会救人?”
“你啊。”俞塘看着不过因为自己皱下眉头就立刻改口,秒怂的陆清渊,怎么看怎么觉得可爱。
便趁着雪白的翅膀挡住二人的这个空档,低头轻轻亲了下陆清渊,说:“那我就帮杨青州提前谢谢你了。”
陆清渊眸子憋得发红,看着眼前撩人的俞塘,就想起幻境里那个被藤蔓缠绕,露出色气表情的男人,喉结微微滚动,又凑上去贴了贴俞塘的脖子,哑着声音说。
“毕竟是一条人命,这点儿答谢可不够。你等着我们回去,再算这一笔一笔的账吧。”
俞塘没由来腰酸了一下。
心想也不知道到时候跟陆清渊讨价还价,还来不来得及。
王绍娟的记忆播放完,便是安蓉的记忆。
王绍娟待在女孩儿的身体内,看着她三年级的女儿坐在教室的书桌前,拿着一个本子在画画。
女生大概没什么画画天赋,但依稀看得出是一家人。
有爸爸妈妈和她自己。
小女孩儿坐在秋千上,身边站着爸爸和妈妈,两人笑着帮她推秋千。
底下写上文字:爸爸妈妈,你们可不可以不分开?
爸爸,以后妈妈再说你,我就帮你说她,我会保护你。
妈妈,你也不要再骂爸爸了好不好?爸爸已经做的很好了,我有个同学的爸爸总是打他。但是爸爸从来没有打过我。
爸爸妈妈,我们再一起去野营好不好?
我们一起去喂小动物,一起在河边生火,做烧烤。
我们一起看很漂亮的花。
爸爸你把我扛在脖子上,我要摘下树上的果子给你们,我们一定会是最幸福的一家人。
写着写着,安蓉便落下了眼泪。
打湿纸张。
小女生赶紧用手把纸张上的眼泪擦干净,又小心地把画折好,放进口袋里。
上课了,她认真听课,认真做题。
等下课,便站在校门外等着王绍娟来接她,期间手一只插在口袋里,捏紧了那张图画纸。
坐上车,她小心翼翼地问王绍娟:“妈妈,爸爸他以后还能回家吗?”
而在听到王绍娟强颜欢笑的发言后,安蓉松开了紧攥着纸张的手,搓了搓手指,没有哭也没有闹,就只是乖乖地跟王绍娟说:“好,妈妈,我知道了。”
王绍娟顷刻破防。
她一直以为安蓉是情绪迟钝,那么小的孩子也不会受到父母离婚的伤害。
但真实的情况却是,她的女儿只是太懂事了。
她什么都看到了,又什么也不说。
因为她知道说出那些话,拿出这张纸,只会让妈妈更生气,让自己更伤心。
记忆继续,王绍娟看着安蓉背着她,去找安陆国,得到对方的冷眼相待。
坐在马路边,抱着膝盖哭的很伤心。
而那张卡也被她折断扔进了垃圾桶,没有往家里带。
那一刻,女孩儿心里想的是,以后她不会再来找爸爸了。
她要永远陪着妈妈。
之后擦干净眼泪,又去厕所镜子前练习了好久的笑容,回家告诉王绍娟,她这是学习太累,眼睛疼,还说让王绍娟帮她买瓶眼药水。
那时候王绍娟很忙,就没有注意到她的情绪。
现在看到这样的女儿,听到安蓉的心声。
王绍娟才发现,原来,在这个家里,一直都是安蓉在忍着伤痛迁就她。
第22章 为反派复活第五次(22)
这种迁自从王绍娟与安陆国离婚后,就一直发生在母女之间。
王绍娟工作压力大,那个佩佩还三天两头地来找事。
就导致她把情绪带进家里,忍不住在和安蓉的相处过程中提出安陆国的儿子比安蓉学习好,让安蓉也要努力才行,不要被他们比下去。
她以为她只是这么一说,安蓉就是那么一听。
她以为这不是什么刺激的话,只是一个家长对孩子正常的期许。
可她不知道,对于心思敏感的安蓉来说,这就是一种无形的压力。
尤其是在高度的学习重压和完全没有多余兴趣社交的情况下,这一句又一句或讽刺,或期待,或愤怒的话慢慢织成一张大网,把安蓉紧紧箍进去,越勒越紧,直到女生喘不过气。
成绩单发下来的那天,王绍娟跟安陆国见了一面,被宋佩佩当众羞辱了一顿,而安陆国就只是在旁边看着,那眼神没有一点儿要帮她的意思,甚至恨不得上去踹她两脚,把她踩进更深的泥土里,才算痛快。
情绪在心口淤堵,又看到安蓉考差的成绩,王绍娟给了女儿一巴掌。
那一刻,王绍娟听到了安蓉的心声。
妈,原来在你的心里,成绩就重要到这种地步吗?
而我是不是在你眼里,永远都只会是一个扶不上墙的废物?
你是不是早就厌倦了这样笨拙的我,永远觉得我比不过爸爸的孩子?
你还要跟爸爸,跟那个女人这样纠缠多久?
妈,我真的累了,我求求你放过我吧……
一颗心像是被人拿刀劈成了两半,流出鲜红的血,疼的王绍娟脸色苍白,泪流不止。
她想说:不是的,女儿,妈妈不是故意说那种话的,你在妈妈眼里是最优秀的孩子呀,我只是习惯了你的乖巧,习惯了把情绪发泄给你,习惯了给你压力……
是妈妈……错了。
这个素来强势坚强的女人,看着自己的女儿一日一日消沉下去,还要在她面前强颜欢笑,看着她拿着检查单,想告诉她一些话,可是她每次都不当一回事,她还说我把你养着这么健康,你怎么可能会得这种病,不要拿这个当不想努力的挡箭牌。
而逐渐的,随着她的不倾听,安蓉的病情开始变得越来越重,每天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女孩儿蜷缩在被子里抱紧脑袋,小声地哭,却又在听到门口的动静后,强忍着哭泣,背过身装睡。
日复一日的高压和失眠,让她慢慢变得越来越消极,越来越绝望。
王绍娟这次才是真切地体会到了安蓉的内心的痛苦。
一个一个的死法闪过脑海。
那种强烈地想离开人世,脱离眼前一切的心情,骇的王绍娟捂住嘴巴,满脸震惊与无措。
她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安蓉被她所不重视的抑郁症,折磨的站在了高高的烂尾楼顶。
看着杨青州扑上去救安蓉,看到那个善良的少年说出让她女儿重燃起生的希望的话。
却又看着杨青州脱力摔下楼去。
这次,就连王绍娟自己都忍不住喊出了“杨青州”的名字。
她跟着她的女儿一起感受到了那种绝望和挣扎,一起对曾经的自己感到愤怒与失望。
等到两人从彼此的记忆中苏醒,看到对方被眼泪打湿的脸,唇瓣颤抖着。
喊道。
“妈……”
“蓉蓉……”
母女相拥,几乎同时喊出了之后的三个字:“对不起。”
两人都愣住了。
王绍娟紧紧拥抱住女儿,第一次把那些所谓的家长的尊长,家长的矜持,家长的权威抛弃的干干净净。
只哽咽地说:“女儿,妈妈对不起你,是妈妈错了……错的彻彻底底了……”
“以后妈妈不逼你了。妈妈也不会再提那一家子了,他们的事是他们的事,跟咱们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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