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想喂两口,也只能喂两口。小狐狸就会越来越贪吃、越来越粘人,总会觉得吃不饱,朝着道侣要求食物。
他忍不住笑笑,做出初醒的姿态。
兰渡及时收回手,用正经面容和沈轶道早上好,还说:“蒋兄那边……”
沈轶说:“见机行事。”
兰渡说:“也只能这样了。”
而这“见机行事”的机会,显然来得很快。
早饭的时候,蒋父、蒋大郎的正君都在,唯有蒋大郎不在。
听蒋父的意思,一大早就有人去报,说蒋三状态不对。蒋大郎前去查探,不知会有什么新消息。
整张桌子都带着一股“山雨欲来”的气息。饭吃到后半段,蒋大郎面色沉沉,从外赶来。
蒋玄抬眼看兄长,正要再说起自己昨日的要求,却见蒋大郎站定。
他看着蒋玄,说:“蒋二,我知晓你见清笙险些出事,心有不忿。但你也不能——不能那么不分青红皂白,直接把三郎打成那样!”
蒋玄蓦地站起身,质问:“大哥!我如何就‘不分青红皂白’?”昨天醉欢楼中,蒋三可是亲口承认,他对清笙有不轨的心思!
但这毕竟是昨天,只有蒋玄一个人听到。
现在,蒋大郎一字一句,说:“蒋三醒了。我问他那药的事,他根本不知情!只是听说醉欢楼请来了扬州的名厨,做出的点心颇受追捧,于是拿回来给清笙献宝!里面加了什么,他怎么会知道?分明是一句话就能解释清楚的事情,你却把他打成那样!”
第472章 番外十八(10)
“啪嗒”一声,旁边杨清笙手中的筷子掉在桌上。
蒋大郎的正君发出低低惊呼,转头来看蒋玄,面上透出鲜明的指责神色。
蒋父浑身一震,面色同样变化:“老大,怎么回事,你说清楚。”
蒋大郎转向父亲,眉尖紧紧拧着,面色颇不好看。
他回答:“三郎醒来,便和我哭,问我二郎为什么要打他。我拿二郎的话问他,三郎起先完全不知道那点心里加了东西。是我一步一步试,他才从我话音中听出。往后,他懊悔不迭,和我说他要来找清笙赔罪。我把他拦下了,大夫说,他现在还不能下地。”
停了停,蒋大郎才继续。
“二郎下手,真的……太重了。三郎的骨头都断了几根,还有二郎给他灌下那些龙虎药!我听大夫的意思,三郎以后兴许……”
沉默。
蒋父面色沉沉,往蒋玄身上看了一眼又一眼。
蒋大郎的正君咽着唾沫,显然察觉到饭桌上沉沉的气氛,低着头不敢乱动。
杨清笙面色惨白,回想起昨夜自己与蒋玄的对话。
他问蒋玄,蒋三那边到底是什么情况。蒋玄说,“那畜生对你……”话里话外,显然是说,蒋三说了很多对杨清笙不敬重的话。但是,正如蒋玄刚刚想到的,蒋三嘴巴里再混账,也没有第三个人听到!
到现在,他不认账了。
问题被推给蒋玄。蒋三变成好心好意、只是在办事儿上略有疏漏的小弟。蒋玄呢,则是那个不信任自家兄弟,害的弟弟一身重伤的莽夫。
杨清笙担忧地看向蒋玄。不只是他,沈轶、兰渡二人的目光也落在蒋玄身上。
蒋玄却没看他们。他看着自己的大哥、父亲,问:“阿兄,阿父,你们信他?”
蒋父和蒋大郎一起皱眉。蒋玄冷笑一声,和他们数:“你们知不知道,昨天我去醉欢楼,蒋三见了我,开口就是喊娘!因他从小没了阿娘,我们有多惯着他?他调戏了良家女郎,大哥去赔罪!他在花楼整日寻欢,阿父还要在外维护!他昨日说了那么混账的话,你们却还是信他,也不信我?”
蒋父不言,蒋大郎深呼吸一下,勉强说:“二郎,我并非不信你。那点心里的确有药,这是真。可其他事,三郎也说了,昨日你上去就把他打懵,后面他或许承认了些什么,但你也知道,有种说法,叫‘屈打成招’。”
蒋玄听着兄长的话,心一点点沉了下去。
“我不是说你也这么作乱,”蒋大郎说,“只是有没有可能,是你情绪太激动,误会了蒋三的意思?毕竟,他再混账,也就是个普通纨裤。对良家女郎,三郎至多是口头调戏,从未真的做些什么。在花楼寻欢,也讲究一个‘你情我愿’,从不拖欠银钱。凭这些,说他十恶不赦,还是有些武断。”
蒋玄听着,眼睛闭了闭,说:“大哥……”
他语气里带着浓浓的疲惫。
蒋大郎听着,叹一口气:“二郎,你与三郎都是我弟弟。家和万事兴,这件事,实在没到请族老的地步。让三郎给清笙陪个罪,清笙后续要用什么药,也让三郎包了,这样好否?”
不好。
蒋玄很明确地想到。想到昨日蒋三在醉欢楼里说过的那些话,他非常确定,蒋三绝对不是“根本不知道点心里有什么”。那个畜生是早有打算,就想用里面的药去害清笙!
但是,他也听出来了,对大哥来说,这就是结论。
所以蒋玄重新转向父亲。
蒋大郎眉尖拧了拧,同样看向蒋父,说:“阿父,您看呢?”
蒋父膝下三个儿子,自然早就过了不惑年纪。不过蒋家家大业大,他保养很好。乍一看,不至于和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没两样,但也的确看不出他的真实年纪。如果让外人评判,多半会认为此人年不过三十五,整个人的气质儒雅、中正。
迎着两个儿子的目光,蒋父轻轻念了句佛,说:“就按照大郎说的办吧。”
蒋玄身体轻轻一晃。
他难以置信:“阿父!”
蒋父神色严厉许多,说:“二郎!有一个罔顾人伦的弟弟,于你有什么好处?既然弄清楚是误会一场——蒋二,你给我站住!”
蒋玄竟然直接往外走了。
蒋父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他站起身,再喊家中二子,只看到蒋玄背影。
再看看蒋玄离开的方向,他赫然是朝着蒋三的院子去了。
蒋玄的想法很简单:在大哥面前狡辩?无妨!他总有办法让蒋三实话实说!
他带着一腔怒气走,身后,杨清笙垂下眼,不知在想些什么。
蒋大郎和蒋父大略看出蒋玄要做什么。两人的神色都很难看,要往前追去。
走到一半,蒋大郎记起桌上还有蒋玄带来的客人。他看向沈轶,正要找个藉口让沈轶离开。还是那句话,家丑不可外扬。
但沈轶对上蒋大郎的视线,先一步道:“听蒋兄的意思,三郎他伤得颇重?”
蒋大郎一愣。
沈轶拱手,说:“区区不才,也算是个大夫。倘若蒋兄愿意,我倒是能替三郎看看伤口。”
蒋大郎:“……”也对。
家里请大夫来总要花上些时间。万一老三院子里的人没拦住老二……算了,肯定拦不住。到时候,他们赶过去,沈轶恰好就能给老三治伤。
他默认沈轶一起去。之后,给自己正君使了一个眼色。
蒋大郎的正君姓黄。看到夫君的面色,他对杨清笙道:“清笙,三郎那边指不定还要闹出多少乱子。你有身孕,万一被冲撞了可不好。这样,我先送你回去。”
路上也能劝劝杨清笙,让他别再把事情闹大了。
杨清笙皱着眉头,到底点头。
他预感不妙,手下意识放在腰腹上。
这是一个保护的姿势。如果这件事真的揭过去了,往后数月、数年,他都要和蒋三住在一个屋檐下。
这是杨清笙接受不了的结果。但看蒋大郎、蒋父的态度,蒋玄似乎已经改变不了什么。
心情正沉,旁边又传来一道嗓音。
是兰渡。他看一眼黄正君,不放心让他和杨清笙单独待在一起,
昨夜就算了,事情还没完全闹开。到今天,沈轶既然要跟着蒋家父子去蒋三院子,兰渡便提出:“我们一起回去吧。”一顿,抿嘴露出一个安慰的笑容,“我和师兄在一起久了,也学了些把脉的本事。等回去,我给杨兄搭一搭脉,别让孩子惊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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