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左云楼分明记得,之前他进来时是将门锁上的。
后面何卿进来了。
在何卿之后,竟然还有别人。
一个面容平平无奇的男人进了屋子,进来后,直接把目光锁定在左云楼身上。
对方身上穿着造价昂贵的礼服,应该在世家里地位不低,但当这张脸——
左云楼没有见过。
“你是谁?”何卿缩在墙边,对于自己丑态被外人看了去很是在意。
然而那男人根本不答,二话不说便朝左云楼发起攻击。
何卿愣住。
他震惊地发现,这人与云楼哥交手后,竟然能不落下风。
不,应该说隐隐还压了一头。
云楼哥可是神造者,怎么会!
这一交上手,左云楼就知道这男人是神造者。
神造者与普通人之间有一道天堑,普通人的精神力哪怕再强大,也不可能比得过神造者。
左云楼额上渗出冷汗,药效随着运动在血液里加速流动,他的状态比方才还不好。
“呯!”
何卿看到左云楼撞到柜子上。
瞳仁收紧,他连忙起身,也不顾脖子上的痛了,跑过去想要拦住那个陌生男人的攻势。
但现在身为神造者的左云楼都感觉吃力,就更别说何卿。
完全是送人头,还没彻底靠近就被对方一脚踢开。
撞到墙上后,昏迷不醒。
“季开澜?”左云楼看着来到眼前、面上像带了张**的男人。
男人不语,眼神波澜不起,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左云楼扶着柜子站起身,心知这人并不是季开澜。
联邦里居然还有隐藏的神造者。
“他们许你什么好处?”左云楼问。
男人不说话,跟人形兵器似的再次上前。
在第一次明显落在下风后,左云楼的状态就愈发不好。
其实他自己明白,他得经历一个“V”。
状态跌倒最低点,药效再经过运动蒸发出体外,然后战斗力才会慢慢往上爬。
然而左云楼知道,对面的男人显然也知道。
数个仿佛是纽扣的东西从男人手里飞出,左云楼瞳仁微微收紧。
他看清楚了,那是针管!
最小号的针管纽扣,能装的药液不多,专门用于婴儿注射。
看是看到了,但反应却慢了半拍不止,等左云楼想挥手将那几管微型针打掉时,他感觉手臂上一痛。
几个微型针管同时推动活塞,装在里头的药液很快就被推了进去。
左云楼挥手,把像蛆虫一样附在自己皮肤上的针管扫掉。
纽扣针管里残余着一缕黑红色,与先前那管从何卿身上掉出来的药液颜色一样。
先前左云楼凭着神造者的体质,对那管药剂浑不在意,但现在却完全不了。
他很快就察觉到,这种黑红色药液是——
污染物。
从暗领域异族体内提取出来的污染物。
精神力越高,受到的影响就越大。
能看到,左云楼整个人明显震了一下,自青筋鼓起的颈脖处蔓起一片金色的纹路。
所有高精神力的人,都有这么一个类似于封印纹路,这地方封印着利力量。
“封印”打开会一定程度的兽化,力量成倍加强,但如果长时间不将“封印”的盖子盖上,机体会脱力。
金色纹路像黄金旭日一般耀眼,宛若是蜜里融金。
然而很快,这片金纹光芒黯了下来,仿佛是上头黏了一层肮脏的墨。
左云楼脸色煞白,额上冷汗如雨,他不得不扶着旁边的柜子才不至于跌倒。
一个纽扣针管能装的污染物不多,但架不住多个纽扣针管加起来。
左云楼在边境待过,了解普通污染物浓度,同时也正因知道,他才惊觉这污染物提纯了。
眼前的视线像转动的万花筒,不断扭曲、旋转,面前的人似乎生出三头六臂。
每一张脸都带着杀意。
周围的光景也似乎卷入了搅拌机里,每样都破碎得不成样。
从进门后,一直没表情的男人终于露出一个笑容,“要怪就怪你站错了位置。”
“啪嗒。”银色半框眼镜掉落。
摔在地上,镜片上满处爬起蛛网似的裂纹。
*
待在左甜心别墅里的燕宁忽然心头一跳,莫名的心烦意乱。
手上的连连看也不香了。
他从座上起身,在屋里来回走。
又拿出终端来看,终端上没有任何信息,但燕宁还是很烦躁。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就当燕宁想放下终端时,他的终端亮了。
左甜心来的语音通话。
燕宁心里当下就咯噔了下。
离开前左甜心就说过,如果一切如常,不会给他来信息。
燕宁连忙接通。
还不待他开口,那边急忙道:“燕宁,我哥出事了,你快过来!!”
大概是着急,左甜心说到最后都有些破音。
左甜心:“我给你发地图,你跟着小箭头来就行了!”
燕宁连忙往外跑,“先生出什么事了?”
他终端弹出对方发过来的一幅小地图,地图上有红点跟蓝点。
他在跑动,位于二楼的红点也在移动。
蓝点静止不动。
“我也不知道,反正他晕过去了,现在林夜正在给他检查。”左甜心没有说的是,她看到她哥的脸色跟死人一个样。
脸是白,嘴唇也是白的。
但手指却黑了。
很像中毒。
她自己也不清楚是怎么出事的,只看见某个时候林夜忽然变了脸色,迅速喊了几个她哥的手下,一起急冲冲地往休息室那边去。
去的时候脸色凝重。
肯定是出事了!
“总之你赶紧过来!!”左甜心对燕宁有一种迷之信任。
她特别研究过神造者这一类人,只要精神海没沾上污染物,他们就百毒不侵。
当然,这也不是什么大事。
毕竟想让一位神造者与污染物扯上关系,那太难了。
因为现在对抗异族,都是用机甲。
燕宁跟着小地图跑,从左甜心的别墅里出来,抄了近路往宴会厅那边去。
他是走近路,也不管会不会践踏草坪。
左家庄园的绿化做的相当好,树中中了一排又一排,在夜色下,如同一个个尽忠职守的侍卫。
在往那边跑时,燕宁眼角余光看到远处有道身影从宴会厅那个方向出来。
这其实没什么,因为宴会厅里有不少服务员,进进出出很平常。
就当燕宁想移开目光时,他看到一抹耀眼的红芒,从那个被他以为是服务生的人胸膛处亮起。
燕宁猛地脚步声,“先......”
不,不是。
那个不是先生。
左甜心刚刚说先生晕过去了。
现在事态紧急,燕宁也顾不上想其他的,继续跟着小地图跑。
他从宴会厅后面的门进来,左甜心老早就等在这里。
看到燕宁,急得眼睛通红的左甜心先呼出一口气,然后一把握住燕宁的手腕,拉着人就往里头跑。
“他们都说我哥是三十岁大限到了,爷爷也不表态,好像就默认了我哥出事一样。”左甜心又急又恼,“屋子里有个昏迷的何卿,他明明有嫌疑,却只是通知了何家的人,没把人抓起来。”
也是这一刻,左甜心真正见到大家族的凉薄。
左家所有人,包括之前一直很器重哥哥的爷爷,都觉得哥哥不能活了。
至于场中一看就很像凶手的何卿,居然暂时没事。
太荒谬了。
燕宁喘得说不上话。
左甜心住的别墅距离这里还真不算近,他平时偷懒,说是要健身,其实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现在跑过来是真的累。
“我让林昼清了场,虽然如此,但待会可能还是会有不少人看到你。”左甜心说。
清场只能清来宾。
像左家这种自己人,清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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