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胡闹!
要不是看在家主的面子上,他现在就把人赶出去。
冯源为难地看了宴忱一眼。
宴忱没坐,就站在门口的位置,单手插兜,肆懒的华贵。
抬着眉梢,扫着刚刚说话的长老,“人是我带来的,能不能治,我说了算。”
长老这才注意到宴忱,布满褶皱的脸遍布阴沉,目光有点冷,带着淡淡的怒和不屑。
“你又是什么人?我们古武界何时有你说话的份?”
说话特别的不客气。
他把宴忱当成了江照请来的人。
也不怪他不知道宴忱的身份,宴忱在古武界呆的时间不多,满打满算,只有一年。
认识他的人少之又少。
冯源沉脸,呵斥,“王长老,注意你的态度,他是我们的大长老。”
王长老表情陡地一凝,不可置信的模样,惊叫出声,“你……你说什么?”
大长老?
怎么可能是大长老?
宴忱懒懒的,抬着眸,从口袋里拿出一支令牌扔过去。
牌子是仿古的,长方形,上面印着古武界的标,标下面篆体字。
宴忱。
大长老。
月淮看见那只令牌,微微顿了顿,淡淡移开。
王长老接过令牌,心神俱骇,慌忙站起来,行了个礼。
“大……大长老。”
古武界的令牌是有讲究的,普通弟子的令牌只刻标识,再刻一把剑。
而长老的,则是刻名字和称号。
王长老认识字,也认出了宴忱的身份。
宴忱慢悠悠的,泛着笑的眸扫到大长老身上,“现在能治了吗?”
王长老点头,讪讪地站到了一边,“一切皆听大长老安排。”
姜云月不由地抬头,看向宴忱。
目光落到他妖孽般俊美的脸上,微微一顿,脸控制不住的红。
她抿了抿唇角,还是温和的语气,“这位大长老,虽然这是你们的家事,我没有置喙的余地,但我还是想给你们一句忠告,傅家主的毒并不那么简单。”
说完,让开位置,退到了一边。
宴忱依旧笑着,只是桃花眸底里蕴着拒人于千里的冷淡,声音懒洋洋的。
“谢谢姜小姐提醒。”
他知道姜云月的身份。
其他人没有多想,只有冯源略带诧异地看了宴忱一眼。
如果他记得不错,他好像并没有给大长老说过姜云月的身份。
月淮等人让开,走到床边,去看傅薄寒的脸。
傅薄寒的脸色很灰,那种如同即将油尽灯古的灰,呼吸格外的弱,胸膛几乎没有起伏。
江照不由焦急,“爹……不是,月皇,有救吗?”
江挽鹿也焦急地望着月淮,眼中带着淡淡的希冀,但更多的是担心。
月淮耷着眸,眉间依旧是惯常的肆懒,没有什么情绪的回,“有。”
姜云月微愣,不由地看月淮。
少年大概只有十七八岁,一张脸格外出色,但是却并不像医者,他身上甚至没有医者身上常带的草药味。
莫名的,她忍不住开口,“这位先生,容我再提醒你一句,傅家主的毒并不简单。”
还有一句,她没说。
不要为了笼络古武界,或者那位姓宴的长老,就夸下海口。
月淮淡淡抬眸,扫了姜云月一眼,没理,看向宴忱,“我要刀,还有一盆热水。”
宴忱看向冯源。
冯源立马让人去安排。
没过一会,刀拿来了,还有一盆滚烫的热水。
月淮拿酒精给银针消毒,剥开傅薄寒的衣服,给他施针。
他的手法挺快的,举手,落针,众人只能看到一片残影,再定晴去看的时候,发现傅薄寒的胸口扎满了针。
姜云月忍不住去细看,发现那些针并不是乱扎的,而是全部扎进了傅薄寒的穴道。
她的表情微微愕住。
这……这怎么可能?他的针法竟然比她还快。
其他人也有点惊。
程墨得意地抬高下巴。
让你们看不起月少,看我们家月少不打烂你的脸。
江照和江挽鹿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月淮又拿了酒精给刀清毒,然后捏着傅薄寒的手腕轻轻一滑。
血管被划破,鲜血涌了出来。
满屋都是血腥味。
姜云月皱眉,“你想让蛊自己跑出来?这不可能。”
蛊这种东西很邪性,入了人体,就会从血管里游到心脏,在里面蛰伏,根本出不来。
月淮扫了姜云月一眼,淡淡,“那是你。”
姜云月被突地一噎,眉心皱得更厉害。
月淮让人搬了凳子过来,水盆放在凳子上面,傅薄寒的手悬在水盆上。
他掏出一只瓷瓶,随意地往里面扔了一颗丹药。
水热,丹药直接化开。
略带香气的中药味弥漫开来。
王长老不由奇怪地问道:“这是什么疗法?”
话是对姜云月问的。
姜云月摇头,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我没见过,可能是什么野路子。”
王长老脸色有点变,审视地看了月淮一眼。
把药扔进盆里后,月淮就坐到了椅子上,似乎有点倦,懒洋洋的靠着。
盛满无辜感的眸子微垂,一副肆懒的模样。
宴忱拿了杯热茶给他。
月淮喝了一口,又把茶杯放下,视线时不是时落到傅薄寒身上。
偶尔见傅薄寒腕上的血口凝住,就指挥程墨去划一刀。
程墨是见过月淮医术的,没有丝毫迟疑,十分听话的就去被割。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傅薄寒的血都快滴满了盆,身体里的血流了尽一半。
可是蛊还没有出来。
王长老有点坐不住,询问地看向姜云月。
姜云月坐在椅子上,唇角抿着,垂着眸,像是没看见。
她天之娇女,从来都是被人捧着的,没被人当面怼着。
她不知道月淮能不能救活傅薄寒,但就算救不好,她也不会插手。
到时候出了事,她想看看他怎么收场。
又过去了十分钟。
傅薄寒腕上的血越流越慢,仿佛流尽了似的,而他的脸色也从灰变成了和死人一样的灰白。
江挽鹿坐立不安,眼眶红着,鼻翼翕动,“月淮。”
月淮抬头,声音挺缓的,透着安抚的意味,“阿姨别急,快好了。”
话刚落音,突地一声惊呼响起。
“出……出来了!”
第145章 小祖宗真要命
众人随着这声惊呼望去。
只见傅薄寒的手腕处,被划伤的位置,缓缓地冒出一只拇指大小的蛊虫。
它很谨慎,冒出头后,并没有急着爬出来,而是四处张望,像是在探查有没有危险。
宴忱微微挑了下眉。
众人不由地噤声。
蛊虫望了一会,似乎觉得安全,慢慢爬出来,顺着滴落的鲜血,掉进了盆里。
月淮起身,挺散漫地走到傅薄寒身边,捏起他的手腕给他包扎。
江挽鹿激动的不行,眼眶又红了,“月淮,薄寒是有救了吗?”
江照也紧紧地盯着月淮。
月淮接过程墨递来的手帕擦手,慢条斯理的,将手指上沾染的血迹擦干净。
垂眸,扫了一眼盆里的蛊虫,语气挺淡的,“没好,还要吃药。”
姜云月坐在一旁,脸色明明灭灭。
她自认是古医界最出彩的弟子,可是竟然比不上一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少年。
这让她大受打击。
刚刚,她还想着要等着看这个叫月淮的笑话,没想到,被打脸的人反成了她。
这感觉,太难堪。
她用力咬唇,视线忍不住往旁边偏,看向不远处俊美无俦的男人。
男人没看她,甚至连眼尾都没往她身上扫,多情风流的桃花眸,掩也不掩地落在她不喜欢的那个月淮身上。
傅薄寒流了太多血,房间里全是血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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