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松开手,表情和过去一样看不出情绪:“好了吗?”
“好了。”陆迦调整了一下情绪,板起脸来,“都是你的错,害得我腰闪到!”
牙有些困惑,但还是冷静指出道:“跟我没有关系。”
原著中的牙就是这样,有一说一,一板一眼。
陆迦特意针对这一点开始瞎闹:“如果不是你,我怎么会被风卷走?怎么会扭到腰?怎么会回不去?”
系统再次忍不住吐槽:
【原著中的路途骂得可难听了……】
什么杂种、灾星、丧家犬,到陆迦这里搞得跟打情骂俏似的。
“闭嘴看着。”
牙的表情逐渐变得有些不耐:“所以?”
陆迦停下,傲慢地抬起头:“所以你要把我送回家。”
牙点点头:“我本来就这么打算。”
“还有……”陆迦忽然动了动鼻子,愤怒地道,“我差点被野兽吃掉,你却找亚兽偷欢?不要脸!而且还不止一个!好恶心!”
“这是我帮助的一个亚兽部落——”
“别狡辩了!”陆迦不给牙解释的机会,“看来我反悔果然是正确的选择!回去之后你立刻自己滚出路行部落,我不想再看到你!”
牙脸上的不耐烦忽然消失,镇定地看着陆迦,眼眸中没有任何表情。
陆迦毫不示弱地盯了回去。
牙转开目光:“先回去再说。”
……
兽人们狩猎时偶尔会被边际风吹到其他神兽背上,牙当初也是从别的神兽背上被吹过来的,大约能观察到一点神兽们飞翔的规律。
路行部落的神兽像一只龟,牙瞄准了路行部落神兽的方位,带着陆迦一路赶回去。
路上饿了就打猎,渴了喝泉水,睡觉就找个安全的山洞或者树枝。
陆迦抓紧了一切机会,将“作精”的本质发挥得淋漓尽致,找尽一切机会使劲儿拉牙的仇恨值。
牙负责捕猎烤肉打水,陆迦捡两个柴火都要在地上坐半天理智气壮:“我力气小,捡不动。”
牙只能自己去捡柴。
从牙每天越来越失去表情的脸庞,就能看出牙的心情如何。
而陆迦……吃饱喝足又不运动,脸都变得肉嘟嘟起来。
小作怡情、大作……陆迦每天计划明天怎么跟牙作的时候,都会对系统感叹:“这样牙都没把我丢下也不发脾气,涵养真好。”
系统对陆迦惟妙惟肖的作精表现自叹弗如:
【我已经都录下来了,将来放给你们回顾。】
“敢给阿德尔看,我就把你拆成初始代码。”
【呃,可是阿德尔恢复记忆之后不是会知道么?】
陆迦轻轻打了个响指:“他不会知道。”
阿德尔不知道原著剧情,“路途”这个身份就当作这个世界的一个普通亚兽好了。
【……】
等到了路行部落,牙和陆迦两个人一起暗地里松了口气。
对陆迦来说,每天想着如何变着花样折磨牙,对他来说也是一种折磨。
他们离开路行部落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部落里的人十分担心,看到他们安然归来,高兴地围着他们,七嘴八舌地问到底发生了什么,还给他们准备了丰盛的食物。
原身的阿爸咆听说陆迦回来了,急匆匆地赶回来,还没见到陆迦就开始喊:“路途,你受苦了,你看你都瘦——”
咆的声音戛然而止。
陆迦坐在木凳子上咬着部落里准备的果子,扭过头,露出一张白嫩圆润的脸。
——似乎、感觉、可能……比以前胖了点?
哪怕有如山父爱滤镜,咆也没法昧着良心说陆迦瘦了,只能干巴巴地道:“你看你都手上粘了果汁,快擦擦。”
他绕着陆迦转了两圈,脸上的困惑依然没有消除。
在外流浪了一个月,为什么陆迦反而胖了?
唯一的解释,就是牙把陆迦保护得很好、养得很好。
咆又欣慰又觉得可惜:牙又强又细心,除了分化失败之外完全没有任何问题,偏偏陆迦就是介意这一点……
不过经过一个月在外流浪的相处,也许陆迦回心转意了?
咆试探着问了两句,当即被陆迦拒绝:“不!我看到他就生气!阿爸,你把他赶出部落吧!”
咆顿时失望,旋即板起脸:“瞎说什么,牙是我们部落的成员!”
……
牙把这一个月流浪的经历如实说了一遍,好奇的兽人们总算散开。
临走之前还有兽人酸溜溜地道:“恐怕很快路途就又想跟牙结成伴侣了吧?”
临近成年的亚兽和成年的兽人相处了一个月,没发生点事情他们可不信。
牙想起这一路上愈发骄纵的陆迦,罕见地揉了揉眉头。
他在自己的帐篷里坐了一会,忽然想起一事,起身上了后山。
后山的山洞里光线昏沉黑暗,各种兽骨制成千奇百怪的头饰、项链、挂在粗糙的墙壁上,显得有些阴森恐怖。
牙却没有流露出任何不舒服的表情,走到山洞深处,脸上甚至多了几分温和:“祭祀。”
身披花花绿绿鸟羽的老祭祀转过头来,赶紧擦了擦嘴:“我没偷吃!”
牙有些无奈:“只有我一个人。”
老祭祀顿时松口气:“那就好、那就好……好久不见啊,你不给我送肉,我都快饿死了。”
“你找首领要不就行了。”
“祭祀只能餐风饮露,哪里能吃肉?”老祭祀大义凛然地拒绝,“等我的干肉吃完了再说。”
牙:“……”
“这一个月你都跑到哪里去了?你刚刚分化失败,我还没搞清楚你身上的鳞片怎么回事。”
牙大概说了一下这段时间的经历。
老祭祀听得一脸唏嘘:“年轻真好……我年轻的时候也和一个亚兽天天乘边际风四处浪,后来他就成了我的亚兽。”
牙平淡地道:“路途已经解除和我的约定了。”
“那可不能这么说。”老祭祀眼含深意,“亚兽都是一群口是心非的小家伙,可能他嘴巴上嫌弃你,实际上背地里恨不得现在就跟你睡在一起。”
牙想了一下陆迦的表现,静默片刻,摇摇头:“我可不这么觉得。”
老祭祀笑了起来:“这种事,全看你怎么想……虽然听你说他做了很多麻烦事,但我知道你其实并没有反感,是不是?”
这次牙沉默了下来。
确实。
尽管陆迦一路上对他颐气指使、呼来喝去,但牙奇迹般地没有感觉到反感;相反,和路途一起回家的路程让他没来由地产生一股熟悉感,好像曾经什么时候他们一起在荒芜的大地上奔波过。
再细想,那种感觉又像沉入塘中的游鱼,只露出点点隐约的鳞光,让人捉摸不清。
最后,牙只能道:“路途不想跟我在一起。”
“我说过,亚兽都是一群口是心非的家伙。”老祭祀摇摇头,“你不要看他嘴上怎么说,要看他实际怎么做——他是不是只对你任性?是不是明里嫌弃你、背地里维护你?还有很多呢。”
牙听得皱眉:“好麻烦。”
“哈!这可是只有年轻人才能体验到的乐趣!”老祭祀又唏嘘又嫉妒,“年纪大了想折腾也折腾不动。再说,神兽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坠落,不抓紧时间做自己想做的事,再拖下去就来不及咯。”
牙眉尖轻轻一动。
“行了,不多废话,先让我看看你的鳞片。”
牙收回多余的心思,摘掉缠绕在右臂上的兽皮,露出右臂下方漆黑的、宛如蛇一般的鳞片。
老祭祀端正了表情,干瘪苍老的手指按在牙胳膊的鳞片上,微微阖目,口中念念有词。
过了片刻,他睁开眼睛,表情不是很好看:“鳞片还在继续扩张……也不知道你到底被什么东西诅咒了。恐怕你分化失败也和这个有密切关系。上次的药草已经用完了,恐怕还得去采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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