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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我亲眼看杀人吗啊啊啊！”
「……」
陆迦都能感受到这个系统内心的无语。
幸好他给西恩耳钉的时候，没有加上让西恩听见亚洛内心的能力，否则西恩怕是整个都要三观崩坏。
那边的系统最后也放弃了：
「算了，反正剧情已经崩了，爱咋咋地吧！」
亚洛听着更愧疚了：“对不起，让你失望了。”
「没事，至少把死在西恩手里的剧情走完，所以你还是得和西恩完全绑定在一起。」
“没问题！难得有个不吸人血的血族！”
听到这里，陆迦的系统愤愤地道：
【这个系统也太不敬业了吧！剧情崩了怎么都不救回来？】
陆迦对这个系统的目的大概有了猜测，慢悠悠地道：“你怎么知道这不是系统的目的？”
【？】
陆迦忽然冷不丁道：“亚洛的脖子上有咬痕。”
系统一愣，这才注意到亚洛白瓷般纤细的脖颈上有两个细微得几乎看不出来的吸血痕迹。
但亚洛·德库拉是吸血鬼族长，活了数千年，他拥有是这个世界上最珍贵的血，平时赐予亲王一滴都能让对方欣喜若狂……谁敢、谁能在亚洛·德库拉身上吸血？
——恐怕也没有别的人选了。
系统很快反应过来，震惊地道：
【西恩吸了亚洛的血？！】
“西恩刚刚转变成血族，还处于生长期，对鲜血的需求量很大。”陆迦扫了眼用强悍的血族魔法直接炸开亡灵法师协会大门的西恩，“他不能接受吸人类的血，恐怕也不怎么愿意吸他觉得肮脏的下等血族——刚巧这位亚洛还是这个性格……”
陆迦轻轻合掌。
顺理成章。
恐怕西恩自己也想不到会有这种发展。
血对血族来说就是生命线，亚洛让西恩吸血，几乎等同于在强化西恩的同时削弱自己。
难怪西恩对亚洛的态度现在这么古怪。
亲近中透着生硬、敌意被更多复杂的情感冲刷。
【所以……你的意思是，亚洛的系统想要亚洛……攻略西恩？可是这跟原著不符啊？】
陆迦饱含深意地笑了笑：“谁说原著不能再有一本原著呢？”
【？】
系统呆了一会，随后反应过来。
原来他们不只是穿进了一本文的世界，而是穿进了一本“穿书文”的世界！
在上一个世界的系统中拿到的“原著剧情”，只是这个穿书世界原著的原著！
【但亚洛好像根本不知道他进了穿书文？】
“如果我是系统，我也会挑选和穿书文主角相似性格的穿越者，然后只让穿越者看原著的原著，只在暗中引导，让穿越者以为这个世界的变动都是基于他自己的决定。”陆迦道，“这样穿越者最后哪怕毁灭了世界，也只会自责，而不是觉得是系统有问题。”
他顿了顿，似笑非笑地道，“如果你一开始就用这种方式，我恐怕很难识破。”
系统委委屈屈地道：
【但我没有这种业务……】
这也太不公平了！为什么它这里唯一的业务就是强迫穿越者完美履行剧情发展？他也想像对面一样划水！
【可西恩被攻略的话，还怎么毁灭世界？】
陆迦唇角泛起一丝略带凉意的笑容。
虽然他没看这个世界的穿书原著，但也可以推测一二。
等攻略完成之后，系统可以直接以任务完成为理由，把穿越者带走，然后安排一个妥当的死法。
整个世界对西恩都充满了敌意，唯一给他些许暖意的人又死了，或许还能找到一些他的爱人去了别的世界的线索。
那么西恩能做的事情就很顺理成章了：他会干脆地毁掉这个毫无善意的世界，追随穿越者离开。
当然，离开之后的西恩没有系统指引，恐怕会永远迷失在虚无之海中，被虚无之海彻底吞噬。
陆迦最后道：“如果阿德尔遭遇了同样的事情，我大概也会这么做。”
系统默然。
陆迦看着西恩和亚洛，再度扬了扬眉。
如果是这样，那圣灵十字架中的钉点就比较耐人寻味了。
而他因为一开始先入为主，反而推了剧情一把，让亚洛和西恩绑到了一起。
不过眼下不是多想的时候。
西恩已经连续破开几道亡灵法师协会的结界，无数强悍的亡灵已经将他们团团包围。
加克亚已经拔出了圣光长剑，护在陆迦身前。
西恩的指甲和獠牙变长，也站在亚洛前面。
从亡灵群中传来一个飘忽不定的森冷声音：“亚洛，我应该说过，以后都不欢迎你来提纳森林。”
亚洛一愣：“你认识我？”
那声音冷笑一声：“装什么傻？快滚，否则你想走也走不了了！”
亚洛挠了挠头：“我这次来，是想借几本亡灵魔法书。”
那声音一顿，随后骤然暴怒：“很好！你又想来挑衅我！既然你找死，别怪我不顾师生之情！”
陆迦摸索着下巴，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一切。
师生？
里面那个亡灵法师，是亚洛的老师还是学生？
亚洛在这个世界上的力量仅次于教皇，还是因为圣光克制黑暗生物；虽然亡灵法师协会有在研究控制血族的魔法，但在原著的原著中，那魔法还是被西恩完善的。
这个亡灵法师哪来的信心让亚洛有去无回？
他们脚下的泥土忽然开始蠕动。
加克亚目光一凝，一把抱住陆迦，迅速向一旁纵跃出去。
西恩反应慢了一点，如法炮制刚抱住亚洛，几道灰色的光带就从地下钻出，结成一个囚笼，将他们两人困在里面。
西恩指甲扫过那些灰色光带，宛如被烈火灼烧一半，迅速变得灰白。
他面色微变。
亚洛心疼地看着西恩受伤的手：“你没事吧？要不要吸点血恢复一下？”
西恩气势一顿，生硬地道：“不需要。”
那个森冷声音“嘎嘎”笑了两声：“亚洛，你也老了吗？还是在我面前演戏？”
随后他声音骤然阴狠，“不管怎么样，你去死吧！”
……
一阵风吹过。
……
亚洛扎了眨眼，小心翼翼地问：“那个……你发动魔法了吗？”
西恩把亚洛护在怀里，如临大敌的眼眸中也闪过一丝茫然。
刚才那声音放出狠话之后……什么都没有发生。
确确实实是字面上的意思。
场面一时变得有些尴尬。
陆迦毫不客气地笑出了声，打破了沉默。
那声音变得有些气急败坏：“怎么可能！你的灵魂补全了？！居然对你无效！”
亚洛疑惑地问系统：“灵魂不完整？我？”
「应该指的是原来的亚洛·德库拉吧……」
穿越者的灵魂不光完整，甚至还附带了一个系统。
陆迦刚才确实感受到那个灰色的笼子里发动了针对灵魂的攻击，可惜连亚洛的灵魂都没够到，就被系统的自动防御抹消了。
趁着这个机会，加克亚手中长剑忽然荡起圣光，向着灰色囚笼狠狠一剑劈下，将亚洛和西恩救了出来。
亡灵法师恼羞成怒，发出一声尖利的嘶鸣，周围那些强大的高阶亡灵顿时向他们涌了过来。
西恩脸色顿变，低声喝道：“我们先退！”
一个轻松的声音在他身边响起：“不必。”
西恩转头，看到表情随意的陆迦。
陆迦唇角一勾：“你是不是忘了，我也是亡灵法师？”
西恩一愣：“但你……”
除了一些低级的亡灵召唤，好像从来没有用过高级的亡灵魔法……
陆迦向着那些亡灵骑士、巫妖们伸出手，眼眸中快速掠过一丝黑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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