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挽星瞬间沉了脸:“谁让你说这些的!”
“陆总应该知道,就凭他之前做过的那些事他就根本配不上您,不过是一个卖酒女生的私生子,有妈生没妈养的,仗着自己是高等级Alpha就卑鄙无耻的用信息素折磨您!他也配?”
高柏一想到自己苦等三年,结果祝挽星还是鬼迷心窍的和陆廷鹤和好了就不甘心,他愈发激动,眼圈殷红着向前跨了一步,指着陆廷鹤的办公室言辞激烈。
“他妈把他当工具,无所不用其极的想借他上位,活该陆临江当时把他赶出家门!他从小在那种地方长大,下三滥的手段学了个十成十,家世性情品格,他哪一点能和您相比?他害的您几次进医院,现在又凭什么心安理得的和您在一起!没关系,祝总不方便说的,我都帮您说了!”
祝挽星怔愣两秒,抿唇噤声,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高柏,半晌露出一声轻蔑至极的嗤笑。
“私生子、活该被赶出家门、有妈生没妈养…… 你以为你在指责谁?”
高柏哑然失声,眼里透着慌乱,“祝总,抱歉我不是那个意思——”
“你的意思已经很清楚了,” 祝挽星扬手打断他的话,面色沉的滴水,“你是站在谁的立场去讨伐他的,我吗?那你应该很清楚我有多爱他,你替我指责不上,你不过是拿我做借口来满足你贬低他的私欲。说到底我们之间的事,只有我们自己最清楚,还轮不到你一个外人置喙。”
高柏怔住了,开口时磕巴了一下:“外…外人?我跟了您三年,每天都在您身边照顾您,您说我是外人?”
祝挽星眉头凝的更深,眼底有晦暗不明的情绪一闪而过,他敛着眉眼思忖两秒,再开口时声音冷然。
“我一向公私分明,不会拿你对我私生活的态度去质疑你的工作能力,但是高柏,我不想你每次在我面前汇报工作时,心里都在言辞恶劣的辱骂我的Alpha。”
高柏这次彻底怔住了,眼神茫然了两秒,“你这话是…… 是什么意思?你要辞退我?”
祝挽星不做声,算是默认。
空气骤然安静下来,高柏一口气梗在喉咙里上不去下不来,堵了好几秒,开口问他时满脸不敢置信:“挽星,你要为了那个渣男辞退我?”
祝挽星低头正了正表带,轻声道:“你应该知道你这句话问的有多可笑。”
别说他只是一个助理,就算换了其他任何人,在祝挽星面前都不可能越的过陆廷鹤去。
光是凭他没头没脑的骂那两句话,只是辞退他就已经是看在这么多年的情分上,更别提祝挽星还发现了他对自己那些不该有的心思,那就更不可能继续留他在身边。
“挽星,你不能辞退我,我、我会改的…… 我以后不会了,我会注意分寸,我会继续陪着你,就像之前你被陆廷鹤伤害时那样,你应该明白不管发生什么只有我会一直陪着你!我陪了你三年你不能这样对我!”
“陪了我三年?” 祝挽星掀起眼皮看着他,只觉得可笑,“你为我工作三年,我也付了你三年薪水,我们之间只是最简单的雇佣关系,我倒不知道这三年能让你自我感动成这样。”
“不是!挽星我——”
“够了。” 祝挽星垂下眼眸,一个字不想再听,直截了当的说:“后天之前,我会准备好你的离职证明。”
*
高柏失魂落魄的离开了,长廊里又只剩了祝挽星一个人,他没了再回去放蛋糕的心思,就那么提着一直走到陆廷鹤办公室门口。
他没有敲门,在门口沉默着站了两三分钟,最后还是贴着墙壁慢慢滑了下去。
于是陆廷鹤神色黯淡的走出去时,正看到祝挽星乖乖的蹲在门边的墙角。
宽松的白色毛衣在下摆处解开了两颗扣子,他捞着下摆罩住自己的膝盖,膝盖上还放着一块打开的小蛋糕,刚用勺子挖掉一个角。
越看越像像一只背着主人躲在家门口偷吃的白色小博美,软乎乎毛茸茸,还小心翼翼的小口小口吃,让人连和他大声说话都不舍得。
祝挽星没想到他会这么快出来,拿着勺子呆呆的看向他,陆廷鹤很快扭过了头,抬手抹了抹眼睛,开口前清了两下嗓子:“怎么躲在这儿?”
祝挽星顿了顿,假装听不出他声音里的哽咽,软绵绵的回道:“我怕进去会打扰哥,就想在这里等一下。”
说话时晶亮的眼睛正好被柔和的灯光照着,衬得那层雾霭迷蒙的水光柔软又可怜。
“不会打扰我,” 陆廷鹤的眼圈又漫上一层热意,他甚至有些不敢看祝挽星的眼睛,视线越过他落在小蛋糕上面,“饿了吗?”
祝挽星摇摇头,也垂着眼不看陆廷鹤:“不饿,就是无聊,想吃点甜的,等一会儿哄你也可以甜一点。”
陆廷鹤看了他一眼,没接下话茬儿,小长廊里本就不算明亮,祝挽星头顶的灯光还被陆廷鹤挡住了大半,他看不清陆廷鹤脸上的表情,只能听出一声很轻微又很压抑的叹息。
“我要出去一趟。” 陆廷鹤垂着眼说。
祝挽星明白这意思是不带他去,他就乖乖点点头,又问:“那我进办公室里等哥行吗?”
陆廷鹤嘴唇抿了抿,极其艰难的启开唇:“不行,办公室现在很乱,进不去人,我让小李先送你回家好吗?”
满地的文件夹和玻璃碎片,还有划破的抱枕,踹倒的灯柱…… 一片狼藉,他怕祝挽星进去会吓到。
祝挽星眼睛懵懵的眨了两下,垂着脑袋低喃了一句 “我不想自己回家,” 又很小声的和他商量:“我就还在这儿等行吗?正好我可以把蛋糕吃完,我不会乱跑出去的,我知道外面很黑了。”
陆廷鹤没做声,侧过头闭了闭眼,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手掌一点点收紧,握成拳。
祝挽星以为他不同意,落寞的垂下了眼,捏了捏手里的勺子,再开口时声音比刚才还小了:“或者我就进办公室里面行吗?很乱也没关系,我就要一小块地方坐着等哥回来,我…… 我想呆在离你近点的地方……”
他绝口不提药店的事情,原谅亦或苛责,半句都没显露,只乖乖的把时间和空间都留给陆廷鹤,然后示意对方自己永远留在离他最近的地方。
像是无知无觉,实则小心翼翼。
连陆廷鹤脸上的表情都不敢多看,所有情绪都收在紧紧捏着勺子的指尖,没人知道他已经狼吞虎咽的吃完了一整块蛋糕,才堪堪压下喉咙里的苦涩,说出几句成调的话来。
陆廷鹤垂着眼默不作声,心脏疼得像是被钝刀切割捅碎,他不敢去看祝挽星,视线一落到他身上脑海里就不可避免的浮现出他蜷缩在隔离室里的样子。
更不敢开口说话,怕祝挽星听到他的声音,会想起绝望至极时隔着墙壁听到的那几句给别人的安抚。
他第一次觉得回忆太过残忍,像拿着刀斧满目狰狞的追着他们砍的刽子手,可他和祝挽星都无处可逃。
因为时间一旦滑过去就不可逆转,绕是他再神通广大,也不可能穿越回那一天,接通祝挽星的求救电话,就像祝挽星也回不到前世陪他吃完那顿晚饭,再答应他的求婚。
对不起、后悔、愧疚这些字眼对于他们来说就像夏天的柳絮,到处都是且又虚又飘,落不到实处,他束手无策,茫然又无措,最后只能走到祝挽星面前,和他面对面蹲下来。
“我想去看看自己做过的事。” 陆廷鹤说。
祝挽星这才发现他的眼睛有多红,眼底布着一层红血丝,他垂下眼,把脸埋在腿里,头顶抵着陆廷鹤的膝盖,“想去哪儿看呢?”
“那家药店。”
祝挽星默了默,想起尤然的话,声音闷闷的隔着毛衣传来:“那哥想我陪你一起吗?”
*
两人一起下楼时员工已经走的差不多了,没什么人注意到他们,陆廷鹤走在前面带着祝挽星进了停车场。
全程没有交流,没有牵手,一路上两人脑袋里都是一片空白,直到祝挽星开口说:“我把高柏开除了,他的态度很奇怪,偏激过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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