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舟赶在药物生效前离开角落, 刚好遇上了单晗薇。
“舟舟?谢温尘还在找你呢, 你刚才去了哪里?”单晗薇含笑问。
“我去了一趟盥洗间。周沉喻呢?”觉舟眼神飘忽地问。
恨不得把心虚写在脸上了,还好单晗薇喜欢他, 没看出来。
单晗薇看向宴会大厅,似乎不怎么想回答这个问题:“应该是离开了,你知道的, 他不喜欢这种场合。谢温尘好像去三楼卧室休息了, 舟舟要不要也去休息一下?”
她语气怪怪的, 似乎在努力让觉舟和谢温尘待在一起。
和之前截然相反的态度。
“这样啊。”觉舟放心了。
“对了, ”单晗薇看了眼墙上挂着的钟,“我十分钟前叫了一个小姑娘,帮忙去上面找谢温尘,怎么还没有回来?”
觉舟按了按眉心,不安地看了眼楼梯:“我去上面看看。”
如果谢温尘在小姑娘上去时药效发作了……觉舟无论如何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大多数人都聚在宴会大厅里, 没人看向这边,觉舟走到楼梯口,加快速度。
觉舟当年中考参加体育加试时都没跑这么快过,几乎是迅速就冲上了三楼,到了楼梯口才想起自己忘记问谢温尘住哪个房间。
他深吸一口气,一间一间寻找,然后发现最后一间卧室没有关门。
房门半开,一个头发凌乱的女孩抱着膝盖坐在墙角,眼神惊恐。
觉舟连忙进去,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到对方身上。
女孩没有回答,眼睛盯着浴室的方向,样子看起来没有受什么伤害,衣服很整洁,然而精神上好像受到了严重的惊吓。
觉舟喊了三声,她才反应过来,抓着觉舟的袖子呜咽出声:“顾先生,谢温尘好像疯了……”
“我知道了。你要不要先出去,我来解决?”觉舟温声安慰对方。
女孩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哽咽着应好,起身离开房间。
临走时,她将房门一并关上。
觉舟做了几秒钟的心理准备,才去推开浴室的门。
淋浴头开着,水汽冰凉地氤氲在室内。
雾气笼着血,浅红的颜色。
谢温尘像是忍耐到极限了,弓着腰,汗水将身上的衬衣浸湿,头发也是湿的,赤红着双眼。
他在用头撞墙,力气大到鲜血顺着额头流下来,与地上的水渍混杂在一起,血腥味刺鼻难闻。
觉舟停在浴室门口,有些意外。
不是说谢温尘很快就发现水里有药,靠着主角攻解决了吗……怎么难受成了这个样子。
而且他即使拼命靠疼痛压制身上的不适,也不愿意去碰外面的女孩。
令人牙酸的骨头撞击声一下又一下地响起,最终停了下来,谢温尘好像疼得受不了了,静静地靠在墙壁上。
觉舟:【主角受会不会死了啊……】
系统:【建议宿主不必心软,按照剧情之力,无论如何,主角受都不会死的。】
觉舟放下心,往前走了几步,又退回浴室。
他不行,他做不到眼睁睁看着一个人在自己面前自残。
谢温尘抬了抬眼皮,被血液模糊了的视野辨认出觉舟的模样——
“你有没有事啊。”觉舟小心翼翼戳了一下谢温尘的手臂。
少年的体温滚烫,反手攥住觉舟的腕骨。他的皮肤本是玉制品一样的冷白色,现在像是被火光映了一层红,黑沉沉的眼睛倒映着觉舟。
“汪。”谢温尘从齿间挤出沙哑的声音。
觉舟没听清,“啊?”了一声,凑近了一点。
下一秒,他被恶犬扑在地上。
谢温尘的鼻尖抵在觉舟的锁骨处,像是在寻找什么东西一样乱嗅,沿着血管摩-挲。
觉舟好痒,刚想动,就感到谢温尘额头上的血,一滴一滴,黏稠又滚烫地落在自己身上。
……
好像即将要发生什么,会让觉舟崩溃的事情。
觉舟的眼睛出现了一瞬间的涣散。
【系统系统!】觉舟在脑海里呼唤。
安静到现在的系统很快回应:【怎么了?】
【我要抽离世界!】
觉舟拧着眉,试图躲开,那一处被蹭得发红,随时都有破皮的迹象。
皮肤饥渴症的存在使他不仅无法产生抗拒感,还在若有若无的迎合着——
【检测到最终任务已完成。】
【正在准备抽离任务世界。】
【加载中……】
少年的手指温度炙热,存在感强势到无法忽略。
【加载完成。】
【恭喜宿主完结任务世界《踢了渣攻后,我和影帝he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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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息模拟舱内,漂亮的青年睁开眼睛。
汤宜掀开半透明的护罩,满脸紧张地问:“感觉怎么样?身体还舒服吗?有没有感觉哪里还有情感残留?”
觉舟眨了眨眼,一滴透明的营养液顺着睫毛滴落到脸上:“还好。”
他动了动酸软的双腿,艰难地扶着汤宜的手,从全息模拟舱里爬出来。
情感进行清除后,他的表情也跟着木木麻麻的,变得一片空白。
汤宜明面上的身份是快穿总局的部门主管,实际上是觉舟的高中学长,比觉舟本人还紧张,拉着觉舟又做了一次情感清除。
现在觉舟对第一个世界里发生的事情都遗忘了大半,产生过的情感也全部消失了。
——新手世界完成得很完美。
汤宜告诉觉舟,他累积得到的欺压值达到一个惊人的数字,对于新人而言,可以说是非常厉害了。
“在快穿总局里工作两三年的人才能有你这个成绩。”汤宜笑眯眯地带着他向外走。
觉舟在心里给自己比了一个大拇指,面上还装作云淡风轻的样子:“学长谬赞,谬赞了。”
明明笑得都见牙不见眼了。
“下一个世界的资-料你看了没,设定是恐怖无限流。”两人走到走廊处,汤宜将自己的终端递给觉舟看。
觉舟年轻不懂事时经常熬夜看恐怖片,没多大反应,轻轻“哦”了一声。
“我特地帮你选了一个耗时短的任务世界,大概只走一个剧本,你就会因为觊觎主角受的身子,被主角攻害死,”汤宜收回终端,搂住觉舟的肩膀,“等第二个任务世界结束了,学长请你喝酒,我们兄弟俩好好喝一顿。”
觉舟连忙摆手拒绝。
“不了不了。”
他酒品太差了,一醉就会干出许多不得了的事情。
汤宜也没勉强,笑嘻嘻地提别的意见。
觉舟的余光瞥到有人站在另一条走廊的尽头,抬眼望去。
是一个陌生的青年,目光正落在觉舟身上——准确来说是觉舟与汤宜相触的肩膀。
他看起来约摸只有二十多岁,裤腿束进军靴里,深色的长发从帽子里垂落,立在灯光底下,眼睛是罕见的碧绿色,看起来很冷淡。
“怎么感觉后背有点凉。”汤宜摸了摸脑袋,松开了觉舟的肩膀。
那道时刻盯着觉舟的目光消失了。
觉舟再去看的时候,陌生的青年已经消失在走廊尽头了。
“舟舟,你在看什么?”汤宜察觉到觉舟的心不在焉。
觉舟指了指走廊:“那里是什么地方啊。”
“哦——那里是病患通道,”汤宜压低声音,“快穿总局于一百多年前建立,原因是为了治疗那些在战场上受到精神创伤的大佬们。规则严禁我们主动跟病患接触的,你不要多问。等你以后爬上比我更高的位置,自然而然就会知道的。”
……所以说扮演炮灰渣攻和治愈大佬之间有什么关系?
觉舟茫然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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