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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加上去教学楼的时间，沈榆差不多要马不停蹄地来回赶，才能在七点五十预备铃响起来之前进到教室。
“别的呢？”沈榆慢条斯理地把剩下的扣子扣完，“还想吃什么？”
顾灿其实不怎么想吃东西，纯粹是想故意折腾他一下，算了一下时间，觉得沈榆就算连走带跑也要来回折腾半小时，便大度道：“没了。”
沈榆点了点头，将自己收拾好，揉了一把他的脑袋，起身出去了。
校内广播要到七点半才停，顾灿磨蹭了一会儿睡不着，干脆爬起来去洗漱。他算好了时间要半个小时，但刚洗漱完出来，沈榆便回来了。
“这么快？”
顾灿抬眼看了一眼挂钟，才刚过去不到二十分钟，他很快反应过来，“你找人帮忙了？”
从C2去二餐是要来回半个小时不假，但若是有人帮忙从C2往这边带，则几乎能缩短一半的路程。
沈榆也没否认，“嗯”了一声把东西放到桌上，进卫生间去洗手。
顾灿到桌边扒拉了一下，看除了他点名要的二餐的豆浆外还有很多他没提的但爱吃的东西，这才舒坦了点，拿吸管扎开豆浆开始喝。
沈榆洗完手出来看他还站着，过来帮他扶了下腰，“还难受？”
“没。”顾灿摇头，“等会儿进教室就得一直坐着了，现在先站一会儿吧。”
沈榆道：“不是说帮你请假？”
“体育课不去上就行了，我也没那么娇气。”
顾灿放下豆浆，挑出颗鸡蛋剥皮咬了一口，含糊道：“这么心疼我的话，昨天晚上怎么不知道克制一点？”
沈榆没回答，半晌后忽然道：“克制过的。”
顾灿没听清，“什么？”
“我说克制过的。”沈榆偏头看他一眼，又重复了一遍。
顾灿理解他话里的意思，耳颊慢慢烧起来。
除了暑假在庄园那两次之外，回家之后两人便没机会一起过过夜，开学后又每天有晨跑，沈榆便一直没动他。
如果昨晚都是克制过的话，那等到放月假……
高三生没有周末，但有月假，只是比较短，一个月两天，可以留校。
顾灿刚想到这，便觉沈榆从后拥住他，双手环过他的腰，低头在他滚烫的耳垂上咬了一口，“阿灿。”
“这次月假不回家可以吗？”
顾灿几乎是秒拒绝，开玩笑，真跟这人在宿舍里待两天，那还得了。
然而理想是美好的，架不住沈榆每次都在他意志力薄弱时逼他开口。纠缠几次后，顾灿终于受不住，抓着床单呜咽着答应，“可……可以。”
作者有话要说： 太短了只有一千多，所以直接补到本章内了，买过的不用重买。
第32章 番外二——家人
两人的关系是在高考后坦白的, 向来稳重的沈父失手打翻了杯子，倒是盛夫人没什么太大的表情，只低头喝了口茶。
“你们……”沈父勉强维持住语气, “什么时候的事情？”
沈榆道：“去年暑假。”
也就是沈榆刚得知身世的时候，沈父联系一下前后的事情, 觉得有点玄幻, “是之前就在一起了？”
其实是之后几天, 但没什么所谓，沈榆便干脆默认着点了点头。
沈父欲言又止, 突然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对于这个失而复得的儿子，沈父是很费心思研究过该怎么培养父子关系的。
但沈榆比他还接受良好，又格外令人省心，沈父便渐渐放下了刻意的示好, 改成顺其自然。但没想到别的事情上是省心了, 这一下就给他来了个大的。
还有顾灿……
他这可是两个儿子啊！
沈父倒也不是反对什么的，只是乍一听这个, 到底是有些难接受。
但还有盛夫人……万一她反应过大。沈父很快调整过来，看向旁边的人。
但跟他预想过的各种反应不同，盛夫人的表情很平静, 看众人的目光集中在自己身上, 才放下杯子, 温和道：“我没什么意见，两个孩子互相知根知底，挺好的。”
盛夫人都这么说了，沈父自然也跟着点头。
一直到从书房出来，顾灿都还觉得自己像是在梦游似得，他眨了眨眼, 看身边的人，有点不可思议，“就……这么简单？”
沈榆捏了一下他的耳朵，“你脑补了什么？”
顾灿小声道：“我又没经历过。”
他们前世也出过柜，但是在顾灿不知情的情况下。
确定关系一周年后，沈榆便跟家里的其他人公开了他们的关系，只是没有带上顾灿一起。结果可想而知，他被暴怒的沈迟揍了一顿。
而这一世，可能是心脏病痊愈的关系，谈恋爱对顾灿来说不再是负累，家里的其他人便不像前世那么大反应。
既然已经过了明路，在家里便不用再那么多顾忌。
回到房间，顾灿继续问，“那为什么阿姨没反对？我看她好像不怎么惊讶的样子，你提前跟她说过了？”
沈榆道：“阿姨？”
顾灿脸红了一下，磕磕绊绊道：“妈……咱妈。”
“嗯。”
沈榆这才满意，放过他道：“没提前说，稍微暗示了一点。”
国外本来就性向开放，E国又是极少数的允许同性婚配的国家，盛夫人对这方面自然有所了解。沈榆稍微一暗示，她结合两人的情况，自然便懂了。
正说着，房门忽然被从外敲响。顾灿条件反射地把人藏进卫生间，这才过去开门，发现是盛夫人。
“妈……额，不是。”
受沈榆之前的影响，顾灿一时嘴快，半个音节都发出去了才反应过来，连忙改口，“阿姨！”
“没关系，叫什么都行。”
盛夫人被他逗笑，抬手摸了摸他的头，“过来是想问你，之前跟小榆说好了高考完要回E国一趟见他舅舅，你要不要一起？”
盛夫人是老来子，父母早些年便去了，但顶上的几个哥哥都很疼她。
先前沈榆刚被找回来时，那边便提过让沈榆回去，只是沈榆恰好开学高三，盛夫人便把见面推到了高考结束。
“好。”顾灿点头，“谢谢阿姨。”
盛夫人又摸了一下他的头发，这才离开。
顾灿关上门，去卫生间把人放出来。
沈榆在靠门的位置站着，任他怎么拉都不出去，沉声叫他的名字，“阿灿。”
顾灿：“嗯？”
沈榆提醒他道：“我们已经过过明路了。”
知道这人是对刚才把他藏起来的事情不满意，顾灿轻咳一声，有点不好意思，“对不起，一时习惯了。”
“对不起了哥哥。”顾灿软着语气道：“我保证，绝对不会有下次了。”
沈榆微微眯起眼睛，“只道歉就行？”
顾灿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那你想？”
沈榆倾身过来，靠在他耳边说了几个字。
顾灿：“……”
有时候，顾灿真觉得沈榆很知道该怎么收拾他，尤其是在让他“长记性”这一方面。
但效果也是极其显著的，这次之后，顾灿再没干过把人藏起来的事。
＊
休整了一个星期，顾灿两人跟盛夫人一起出发去E国。
不是第一次坐飞机旅行，但看着窗外愈来愈小的城市，顾灿忽然有种难以言喻的兴奋，“我们这是不是也能算是毕业旅行了？”
沈榆“嗯”了一声，看他一眼，又忽然改口，“不像。”
顾灿问，“哪里不像？”
“表情。”沈榆靠近他，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在他耳边低声道：“像蜜月旅行。”
蜜月……
因为这句蜜月，顾灿直到下飞机都没好意思跟沈榆说话，安静得像只鹌鹑，唯有一对耳朵尖红红的，从黑发间隐约冒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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