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谈嘴角一抽,我没去过泰山但是你别忽悠我啊,我怎么没听说过泰山上有积雪和瀑布?
当然也有可能是他孤陋寡闻,作为宅男,怎可能对山有兴趣呢?就算出门旅游也会把这种地方排除在选择之外的。
刘谈见众人都一脸赞同的样子,他只好说道:“儿臣只是根据传闻而话,可能不像,所以也不敢说是泰山。”
刘彻看了他一眼轻笑道:“那下次朕就带你去看看便是。”
刘谈:????
他有些茫然地看了一眼刘据:诸侯王也能随便全国溜达吗?
刘据抽空给了弟弟一眼:别看我,我不知道,父皇说行就是行。
刘谈看着刘据蹲在下面的样子忍不住嘴角一抽,伸手过去把他拉起来,轻声说道:“殿下,注意形象啊。”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感觉刘屈牦好像突然看了他一眼,但是等他看过去的时候,对方已经移开了目光。
此时有人忽然说道:“这……这瓷器竟然透光?”
刘谈愣了一下,咦,他还没炫耀呢怎么就被人发现了?
转头一看发现正好是一缕阳光从窗外透过,照在了那尊鼎上,此时整尊鼎散发着朦胧的光晕,仿佛内部有光源一样。
刘彻看得新奇,逐一拿起其他的餐具看过去,发现那尊鼎的透光程度还是最差的,最好的当属酒盏。
当光照在酒盏上的时候,朦胧的光晕衬托的那支梅花更是栩栩如生。
刘彻放下手中的酒盏,心满意足说道:“拿下去,放起来吧。”
众人听后都发出有些遗憾的叹气声,眼看着瓷器一一被放置回去,箱子盖上被抬走的时候还有人目光追随,眼中满是不舍。
刘彻对着刘谈招了招手:“谈儿,过来。”
刘谈耳朵一动,知道这就是消气了,连忙跑过去老老实实坐在刘彻身边。
刘彻问道:“这些日子你就研究这些了?”
刘谈疯狂点头:“是的是的,儿臣为了研究这个废寝忘食不知日月旰食宵衣……”
“够了。”刘彻听得脑袋疼,忍不住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脑勺说道:“瓷器上的画是谁画的?”
刘彻作为皇帝,有足够的时间跟金钱去培养自己的艺术爱好,他对瓷器上的画十分喜爱,甚至有一种画还能这样绘制的感觉,一时不由得想到在瓷器上都能这般好看,那画到纸上是不是也好看。
刘谈立刻说道:“是我画的,父皇喜欢吗?”
刘彻有些诧异地看着他:“怎么想起这么画?”
任何东西都是有循序渐进的过程的,遍观从古到今的所有纹饰和画像都能看得出这个改变的过程,但是这山水画就出现得很突兀。
刘谈卡壳了一下,这让他怎么回答?想了想他最后只好说道:“就是……之前在让人绘制舆图的时候,觉得如果能够画得更像就好了,当时就尝试过,不过舆图嘛,都画那么像就太大了,最后只能无奈放弃,前些日子烧出青瓷的时候,感觉虽然好看但有些素净,想要往上面加点什么就想起这个来啦。”
嗯,这个解释简直完美,刘谈暗暗为自己的机智点了个赞。
刘彻看了他一眼,觉得手有点痒,不过,儿子过了年就十七,也算是半大不小,当着这么多朝臣的面得给他留点面子,不能想揉就揉,想捏就捏。
至于刘谈的解释,刘彻表示他只相信一半。
甚至开始思考是不是神仙都流行这样的画作?
刘彻一边想着这些一边嘲笑道:“青瓷,你起名字总是这样直白。”
这也能被挑剔?
刘谈无奈只好说道:“那……父皇给赐个名字吧。”
刘彻脑海中闪现出刚刚看到那尊鼎上的山峰,开口说道:“便叫……千峰翠色吧。”
刘谈沉默,想了想古代的时候好像青瓷就有个名字叫千峰翠色,不过他自己习惯了青瓷这种直白的称呼,既然刘彻喜欢那就……随便啦。
刘彻得了好东西心满意足地打算回去把玩,临走之前还是没忍住摸了一把刘谈的脑袋说道:“行了,别总把自己闷在家里,多出去走动走动。”
刘谈眼睛一弯:“哎。”
等刘彻走了之后,刘谈这才松了口气,总算是让这个大号傲娇满意了,结果一转头就看到几位大臣都在盯着他,包括刘据。
刘据幽幽说道:“阿弟啊,你看……”
刘谈秒懂:“殿下莫急,这玩意不太好弄,回头我让人加紧烧制,不过年前恐怕不太行了。”
刘据十分满足:“无妨无妨,你也别累坏自己,哦,对了,我见这些瓷器,嗯,是千峰翠色你都用了描金,你那里才有多少金子,回头让苗瑞毕高走一趟,去我那里拿一点。”
刘谈:……
大哥,你是不是忘了你的钱还是我发的?
不过吧,这年头有钱不代表有金子,而且刘据大概也不好意思白要弟弟东西,是以刘谈笑着说道:“没事儿,殿下先欠着。”
刘据笑道:“你啊,行了,我先走了,你们自便。”
刘据倒是很想跟弟弟联络一下感情,毕竟十来天没见了啊,但是一看到那些大臣都跃跃欲试的样子,他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让弟弟跟大臣们都亲近亲近。
毕竟刘谈还是要回北境国的,那边什么都没有,日后他父皇肯定还会给弟弟一些便利,提前让弟弟跟这些人打好关系,也能让这些人少使点绊子。
刘据刚走出大殿就听到身后有人喊道:“殿下,且慢。”
刘据一回头发现居然是刘屈牦,不由得停下问道:“丞相何事?”
刘屈牦走到刘据身边低声问道:“殿下不觉得陛下对北境王荣宠太过?”
第191章 [三更]191
刘据眼皮抬了抬,看向刘屈牦,平静问道:“丞相这是何意?”
刘屈牦虽然是丞相,但并没有其他丞相那么小心翼翼,是以他直接开口说道:“臣的意思,殿下应当十分清楚,此为不祥之兆。”
刘据静静看着他半晌忽然笑道:“丞相提醒的是,不知丞相还有何指教?”
刘屈牦很想提一提刘髆,但是转念一想刘据又不是傻子,便绕了个弯子说道:“指教不敢当,臣只不过是担心殿下而已,殿下如今在京中可以说的上是孤立无援,而北境王……臣听说他连当利长公主都收买了,北境王手上奇珍异品繁多,只怕殿内那些人也……殿下可千万要小心啊。”
刘据他叹了口气说道:“丞相之意我如何不知?只是父皇要宠爱谁,又哪里容得下他人置喙?”
刘屈牦小心说道:“倒也未必没有办法。”
刘据说道:“丞相说的可是让北境王早日归藩?”
刘屈牦摇头:“北境王一走几个月,却也没被忘记,只是让他早日离开怕是不行。”
刘据忽然笑道:“丞相这样说就是有办法了,不知丞相有何可以教我?”
刘屈牦忽然住了口,笑了笑没说什么,刘据当即明白,说道:“正巧我有一事不明,今日父皇大概无心论政,丞相跟我去一趟太子宫,将事情解决了,别再让父皇费心了吧。”
刘屈牦当即笑道:“臣,遵殿下谕令。”
刘据带着刘屈牦到了太子宫之后就借口更衣,让刘屈牦稍稍等待,然后跟身边的小黄门说道:“派人去找北境王身边的人,让他们给北境王带个口信,问他是否得罪过刘屈牦。”
虽然这么说,但刘据心中还是有些纳闷。
刘屈牦是在刘谈就藩之后才当上丞相的,刘谈跟他几乎没有交集,怎么可能得罪他?
刘据说完转头准备继续去试探刘屈牦。
而此时刘谈还陷在人民群众的汪洋大海,不,是大臣们之中没回家。
他原本以为这些人只是看着瓷器新颖,所以想要多问一问,甚至可能也想要那么一两件。
不过刘谈早就打定主意,带画的青瓷是不会多送的,因为目前为止就他一个人会画,他画的东西是一般人能用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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