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彻是么么人,一看就知道刘谈这是在找借口,不由得说道:“少跟朕来这套,行了,这件事情你不必担忧,朕心中有数,去吧。”
刘谈抗议无效就这么被轰了出来,出来的时候他简直恨不得再晕一次,然后一睡万年得了!
他无奈只好跑到了椒房殿,陈阿娇可能影响不了刘彻,但陈阿娇能打上未央宫啊!
刘谈跑到了椒房殿,陈阿娇看到他如今活蹦乱跳的就高兴,然而当她看到刘谈眉头紧锁,立刻细眉一挑:“怎么了?谁又欺负你了?”
刘谈诉苦说道:“刚刚父皇把我喊过去说要让我成亲!”
陈阿娇脸色一沉:“么么?成亲?这么重要的事情他居然都未曾跟我提过!”
刘谈立刻说道:“母后也不知道吗?”
陈阿娇冷哼一声,不过也没多说么么,这年头婚姻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哪怕说是父母之命,实际上父亲才有绝对的话语权,母亲可以提意见可以商议,但不能越过父亲做决定,而父亲却可以独自决定。
就算陈阿娇再怎么骄横也不会挑战这一条,所以她也只是问道:“陛下给你选了哪家淑女?”
刘谈说道:“是公孙丞相家的小娘子,我……我都未曾见过!”
陈阿娇听后却脸色缓和了下来:“丞相之女,倒也配得上了。”
丞相之女别说当皇子妃,就算是当太子妃都可以的,这个人选倒不算刘彻坑刘谈,更甚至陈阿娇觉得这是非常好的一门亲事,等成亲之后,刘谈得了丞相为助理,而太子如今却没有妻子,刘谈也算是有了一争之力。
刘谈听后简直是差点背过气去,他忍不住说了句:“可我没见过她!”
陈阿娇见怪不怪说道:“那就想办法见见就是了。”
刘谈瞪大眼睛:“若我不喜欢她呢?”
嗯,不是若,是一定不会喜欢的。
陈阿娇看着他说道:“等成亲之后,你自然可以找你喜欢的,你父皇不就如此?听母后的,别任性,妻族是很重要的。”
刘彻找别人让陈阿娇恨得牙痒痒,但是到了自己儿子身上,她就觉得理所当然。
至于说么么喜不喜欢,当初她跟刘彻订亲的时候也没人问他们两个互相喜不喜欢,不过是名分早定,两个人长大之后对彼此多少有几份情愫,只是后来成亲……
陈阿娇不愿过多回想,只是告诉刘谈这门亲事很好。
刘谈简直是要彻底绝望了,现在通过陈阿娇曲线救国这个办法也不行,那他只能靠自己了啊。
他垂头丧气的从椒房殿出来,回到岁羽殿就开始坐着发呆。
苗瑞和毕高两个人一看他这个架势当即勾起了不太好的回忆——当初在西域的时候,刘谈就是这样一坐坐了一整天,紧接着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消瘦。
若不是回来之后有李广利背锅,苗瑞跟毕高两个人肯定没啥好果子吃。
苗瑞小心翼翼问道:“殿下心情不好?”
刘谈当然不好说因为父母让他结婚就心情不好,传出去对人家小娘子名声不好。
人家可能也么么都不知道呢,就忽然被皇帝看上要来做儿媳妇,回头他再表现出明显的抗拒,这年头人们知道皇子有拒婚的意思第一个想法不会是皇子不愿结婚,而是那个小娘子是不是有么么问题。
是的,现实就是这么残酷,没人会去觉得刘谈不对,反而会展开联想觉得一定是那位小娘子的错。
刘谈是一定要拒婚的,甚至要在这个消息传播开来之前拒婚,免得耽误人家。
这些话就是对苗瑞都不能说,是以刘谈只好勉强笑了笑说道:“无事,宫里有些闷,我……出去走走。”
刘谈坐在这里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像思来想去也只有逃婚一途,可……皇子宁可逃婚都不成亲,这是要上一整年的京城八卦头条的节奏啊。
他有些郁闷的牵着自己的小白马出了皇宫,本来是想随便走一走的,结果这一走就走到了鸿胪寺前,他忽然想起自从回来之后,他过的兵荒马乱的,都没再跟陆悬联络过,也不知道他这些时日过的怎么样。
想到这里,刘谈便去了陆悬下榻的驿馆。
等他到了那里之后远远就看到门口坐着一个乌孙人,过去一看居然是阿加牧。
阿加牧本来看上去百无聊赖,本来在玩着自己的马鞭,一抬头看到刘谈之后顿时一脸兴奋,站起来用不太标准的汉语说道:“殿……殿下,您来啦?”
刘谈对他印象不错,笑了笑问道:“你家小昆弥呢?”
阿加牧说道:“我……就是昆弥让我在这里等殿下的!”
刘谈有些意外:“他找我有事?”
阿加牧说道:“昆弥前些时日买了一间好大好大的房子,我们已经搬去那里啦,昆弥担心殿下找不到,就让我在这里等。”
刘谈瞪大眼睛问道:“那你等了几天了?”
然后他就看着阿加牧开始掰着手指头数,过了一会抬头说道:“五天了!”
刘谈直接掏出了一颗银丸丢过去说道:“辛苦你了,带路吧。”
阿加牧欢天喜地的在前面带路,甚至还过来主动牵着小白马的缰绳。
也亏了小白马温顺,没有对阿加牧的靠近有么么反应。
刘谈任由阿加牧带着他一路往皇城外面走去,然后到了长安东区,这里算得上是整个长安的小康之家聚集的地方。
陆悬买的宅邸也并不是很大,这倒不是他出不起钱,而是长安寸土寸金,想要买也要有合适的才行。
在距离宅邸还很远的时候阿加牧就吹了一声口哨,等刘谈到那里的时候,陆悬已经带着人在门口等了。
陆悬看到刘谈显然很开心,将刘谈从马上接下来之后说道:“我原还想去请求陛下让我去见见你,没想到你来了,怎么样?身体好些了吗?”
刘谈明白他肯定是知道了之前的事情便说道:“已经没事了,只是母后不放心,让我多养了两天。”
陆悬认真看了他几眼说道:“是该好好养养,都没养回来呢。”
刘谈很想叹气,但是想一想陆悬又不是他的垃圾桶,他过来也不是为了吐槽的,更多是为了来慰问关系好的别国领袖,所以他硬生生将心里的不快给压了下去。
只是陆悬对他一向观察入微,从刚才见面起他就意识到刘谈可能心绪不佳,只是他经过长时间相处,终于多少学会了一些含蓄,并没有直接问出来,只是开心说道:“我等等让人多做点好吃的,再开一坛好酒……”
说到这里陆悬自嘲一笑说道:“哎,我怎么就忘了,你才是酒王,我这哪里算得上么么好酒。”
刘谈被他这说法逗笑连忙说道:“可别,不过你要是想喝我就让人送一坛来。”
陆悬则有些犹豫:“你的身体……要不就喝点葡萄酒吧。”
刘谈此时却有点想喝酒了,他倒是不馋酒,就是多多少少带着一点一醉解千愁的想法,总之能逃避一时是一时吧,反正他现在又想不出么么办法。
是以刘谈说道:“少喝一点没事,本来酒就有强身健体的功效。”
陆悬疑惑:“真的吗?”
刘谈正色说道:“当然是真的,你看之前我用的酒都能抑制溃疡。”
陆悬……陆悬再聪明也是从西域长大,如今就算是医术最发达的中原地区都没能搞明白消炎之类的概念,他就更不懂了,只是听刘谈说的有道理,便严肃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岂不是每天喝一点更好?”
刘谈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连忙说道:“不不不,也不能经常喝,是药三分毒,偶尔喝一次没关系,经常就不好了。”
陆悬看向刘谈的表情特别的难以形容,仿佛是已经被刘谈绕晕了一样,刘谈心中有些过意不去,为了喝酒他把陆悬都忽悠成么么样了啊。
好在陆悬也不跟他计较这些,只是见刘谈真的身体无恙也就放任他喝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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