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装第一剑客(42)
她揭开盖儿,发现那碗中汤水半点没少,脸色一沉:“怎地一口未动?”
牧白假装揉着睡眼从床上坐起,轻声道:“我实在困得紧,便忘了喝。”
“听羽师太”在床边坐下:“倒不是责怪少侠你,只是这安神汤,是听月她们天不亮下山挑来干净的泉水熬的,今晚若不喝下,放到明日便坏了,实在浪费。”
她端起茶碗,递到牧白面前:“少侠快喝下吧,我顺便把碗收走。”
牧白垂眸看着那碗中汤水,在心里估算自己出手制伏对方的可能性。
这红衣女能把听羽师太给掉了包,武功想必不低,若冒然出手没能抓住她,届时打草惊蛇,恐怕空彦会更危险。
不过苏墨也在……他余光不经意瞥过衣柜后方,见苏墨轻轻摇了摇头。
牧白明白他的意思,接过时手一个不稳,茶碗摔向地面。
“听羽师太”第一时间接住茶碗,但汤水仍是洒了大半出去。
“抱歉抱歉!我睡起来脑子不大清楚,这手一抖……真是可惜了。”
对方抬眸盯住他,瞧不出牧白脸上的歉意是真是假。
她神色莫测,最后只将茶碗重重放回桌面,也不便再逼牧白喝碗里见底的那点儿汤水。
牧白已经准备抽出枕头底下的天雨流芳剑,却见对方沉默片刻,缓下语气:“那少侠早些休息。”
说完,她便将茶碗连同托盘一块儿端出去。
牧白微眯起眼,注视着合上的门缝。
确认那人走远后,苏墨才从衣柜后出来。
“她方才好像起了疑心。”牧白说。
“她既然用下药这种手段,说明不想在片羽观内动手,闹出太大的动静。”
先前被关起来的人不是被偷袭打晕就是被药倒,而听澜她们也只见到红衣的女人,想来她还不愿意暴露听羽师太这层皮。
牧白联想此前李贤,还有空彦他们所说,听羽师太发布悬赏令,请江湖侠士还有其他门派的弟子前来帮忙,恐怕就是为了借这个身份引来更多的人,方便下手……
他的思绪被苏墨打断。
牧白被推倒在床上,瞧住覆上来的人:“好哥哥,万一她等会儿再回来怎么办?”
“不会的。”苏墨笑着说“回来我就杀了她。”
牧白眨眨眼:“空彦还不知道在哪呢,我怕他有危险……”
“明日我帮你找。”
牧白还想再问,直接被堵上了嘴。
离洞房那晚只过去三四天,他的身体仍有记忆,轻轻一撩拨便重新点燃。
牧白为自己敏感的体质觉得羞耻,因此紧咬着牙不愿出声,苏墨伸手拨弄他唇珠,附耳轻声蛊惑:“小白,我想听你叫。”
“嘶……”牧白张口咬住他手指,含糊不清地警告“苏墨,你不要太过分……得寸进尺。”
“哦,得寸进尺。”
苏墨弯着眼,往寸里推进一尺:“这样吗?”
牧白揪紧他黑发,足弓都绷成一道弧,忍不住哼出声。
……
牧白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开始自暴自弃。
只记得那人埋到最深处,将他完全填满时,仍在温柔的抚弄亲吻着,比上一回更熟练,也更愉悦。
如果说这种事情也有天赋,苏墨必定是个天才,仿佛生来就知道该如何让他沦陷。
迷乱之间,牧白忽然有那么一瞬清明地意识到。
就算苏墨是一朵罂粟花,只要他不去尝便不会中毒。
但他尝了,让罂粟在自己体内一遍遍种下让人上瘾的欢愉,直到遍布每一处角落,再也戒除不了。
牧白听见苏墨在耳边轻轻地说:“可惜她把汤端走了。”
他缓缓睁开眼,见那双墨玉般的眼睛含笑瞧着自己:“一两滴合欢对人体无害,可以用来助兴。”
牧白沉默片刻,摇了摇头:“不用。”
苏墨见他神色有异,以为是不高兴了,忙道:“我只是随口说说。”
牧白盯着他瞧了片刻,忽然弯起笑眼,凑上去轻轻咬他耳朵:“好哥哥,你就是情药啊。”
第34章 废弃道观
第二天牧白险些没能从床上起来。
他扶着酸痛的后腰, 艰难地翻身下床,半瘸半拐走到屋门前,打开门扇让晨风吹进来。
听月恰好送来早饭, 两个馒头就咸菜,还有一碗清粥。
她将托盘交到牧白手里, 边说:“少侠你知道么,空彦找不着了。”
牧白眨了眨眼:“空圆昨夜来问过我, 怎么, 现在还没找到他的下落?”
“是啊。”听月摇摇头“恐怕是又……唉。少侠,你可千万多加小心,若不介意,夜里便去和空圆他们住吧, 一起有个照应。”
“好,多谢提醒。”
牧白端着托盘进屋,听月也转身离开。
他将托盘放在桌面上,坐到床头, 伸手去推还躺在床上的人:“起来吃饭。”
苏墨鸦羽似的睫毛轻轻一颤,仍未从睡梦中完全清醒,只一下捉住牧白的手腕, 握得死紧。
牧白抽了下, 没抽出来, 便任他握着,左手去拿了只馒头来。
苏墨缓缓睁开眼,盯着他手里的馒头, 两息过后, 哑着嗓音问:“又做了多少只?”
牧白笑起来:“就两只。”
苏墨翻了个身, 听见身下硬木板床喑哑的“嘎吱”声, 才仿佛意识到这儿不是皇子府,而是道观。
他坐起来,盯着馒头咸菜和粥,连摸出银针试一下毒的都没有。
牧白在他身上摸了摸,找到银针取来一一试过,然后把馒头掰下雪白细碎的一小片儿,喂给苏墨。
苏墨垂下眼,叼过馒头碎,柔软的唇轻轻擦过他手指。
牧白指尖轻颤,收回来,像什么都没发生似地接着掰他的馒头碎,掰完便放进碗里,像攒了一碗碎雪。
苏墨瞧见他颈侧隐约露出或浅或深的红痕,便问:“还疼吗?”
“疼,都走不动道了。”
“抱歉,我昨晚……没忍住。”具体做了多少次,他自己都记不太清。
牧白摇摇头,轻声说:“没事,我也想要。”
“……”
苏墨扭头瞧住他:“你说什么?”
“昨晚是我主动撩拨你。”牧白说。
原本苏墨已经偃旗息鼓,是牧白咬着他耳朵说了那句话,之后……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第二天起来,牧白没有生气,没有蒸包子,还承认自己主动撩拨……苏墨拧起眉,抬手去摸他的额头:“小白,你是不是发烧了?”
牧白低眸瞧着他:“好哥哥,你还不准我开个窍么?”
他早知道苏墨是朵罂粟,也曾理智地告诫自己离他远一点儿。就算成瘾性再强,只要不去尝便不会有事。
可或许有的人,见到第一眼就注定喜欢。那天夜里,青莲谷的树屋边上,那人一袭黑衣,披着月色,声音很轻地问他:“上来坐坐?”
牧白原是打算走的,又鬼使神差地折回去。
一回、两回,一直如此,昨夜他抬手轻抚身上人眼尾的泪痣,发现自己已经完蛋了。
“开什么窍?”苏墨问。
牧白轻轻笑起来,说:“就是突然发现,承认想要你也没那么难。”
苏墨:“……”
他仍然很不放心:“小白,要不要找个大夫瞧瞧?”
牧白把碗塞进他手里,又将咸菜往清粥上一扣,搅和两下,舀起一勺吹了吹,边说:“吃过饭,我们就去山里转转,看哪儿还有废弃的道观,得尽快找到空彦。”
苏墨听他转移了话题,瞧住牧白片刻,轻声道:“如果他还在这山里,我有个法子能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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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啼的三大门派皆依山傍水,其中以玄鹤门的位置最为偏僻,比青莲谷还要深山老林,光是进山门,便要翻过三座险峰,穿越云雾缭绕的索桥,才能抵达翠松苍柏掩映的灵山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