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强娶了你前夫(26)
焉薄晚抿了抿嘴唇:“你觉得呢?你高兴吗?”
“唉……我正是要跟你说这个呢!”叁叁叹了口气,“我可愁死了。”
“愁死了?”焉薄晚狐疑。
叁叁看了看左右,确认并无旁人,才压低声音说:“你还记得傅贵人的事情吗?”
焉薄晚一下明白过来,却也怔住了,好一会儿才说:“你是说……宛嫔她的胎儿……”
“不是我的。”叁叁接口道。
焉薄晚却还很疑惑:“你怎么确定?”
“我……”叁叁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只摇头,说,“就是那天其实没有侍寝,只是喝多了……”
这个理由在傅贵人事件里,叁叁已经用过了。
现在又用了一遍,焉薄晚不免有些怀疑了:“上回傅贵人侍寝是醉酒不省人事了,这回宛嫔侍寝也是醉酒不省人事?你们侍寝的时候到底喝的什么酒?”
叁叁噎住了,没想到焉薄晚一下问到了点子上。
叁叁只摆摆手,说:“就、就是恰巧嘛。你别管,总之那天我没有临幸宛嫔,宛嫔的孩子肯定不是我的。”
焉薄晚见叁叁说得信誓旦旦的,便也不再质疑什么了,只说:“那你跟我讲这个,是要做什么?”
“我怕傅贵人的悲剧再次重演。”叁叁老实说道,“你说,宛嫔私通的事情会不会被太后知道了?如果太后知道了,宛嫔不得跟傅贵人一样母子俱亡吗?”
焉薄晚十分讶异,和玉王爷反应是一样的:头一回看到绿帽戴得这么慈悲为怀的男人。
叁叁却又说:“我十分担忧,却苦恼自己势单力薄。想来想去,只能来找晚哥了。”
“来找晚哥”这四个字似乎取悦了焉薄晚。
焉薄晚之前的恼恨已烟消云散,心里一阵怡然,只说:“那你是找对人了。”
“是吗?此话怎讲?”叁叁问。
焉薄晚只说:“没有人比我更清楚太后现在的情况了。她身体不好,一心求道,已经不怎么管事了。宛嫔的事情她八成是不知道。不然,她也不会下旨赐封她嫔位。”
“哦,那也是啊……”叁叁恍然大悟,便又放心了些许,“她不知道就好了。”
焉薄晚又说:“只要你不说、我不说,应该不会有大问题。只是一件,你宅心仁厚,愿意放过她母子性命,这是你的好处。但如果真的听之任之,让她混淆皇室血脉,却是愧对列祖列宗的大错了。”
——你焉薄晚还好意思提列祖列宗?楚家皇室列祖列宗要是泉下有知,第一个掐死的就是你……
叁叁腹诽着,嘴上倒是没敢泄露天机,只是笑着说:“晚哥又不姓楚,不用考虑大楚列祖列宗的感受。”
焉薄晚并不知道未来的事情,听着叁叁这话,便听出了另一层意思:不姓楚就不用考虑大楚祖宗的感受了。那是不是在暗示叁叁自己并不姓楚呢?
也是啊,圣子是天生之子,根本不需要考虑楚家祖宗的感受。
焉薄晚觉得自己“想通了”,便点头,说:“叁叁说得是。”
焉薄晚想着,既然叁叁仁厚,那就按照他的意思来吧。
正这么说着,却又听见小梁子急忙报告,说:“宛嫔见红了!”
叁叁闻言大惊失色。
所谓“见红”,就是孕期出血的意思。
叁叁听到这个情况,自然十分担心:“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会见红了?”
小梁子回答:“今天,后妃们如常在花园喝茶聊天,怎料宛嫔忽然见红了。伺候的奴婢立即宣了太医,又来找皇上、皇后禀报。现在是什么情况,还不知晓。”
“赶紧去看看吧!”叁叁站起身来,和焉薄晚一起匆忙赶去花园。
去的路上,叁叁又低声对焉薄晚说:“你不是说太后不知道吗?”
“难道只能是太后动的手吗?”焉薄晚却反问。
“嗯?”叁叁怔住了。
焉薄晚却冷笑说:“后宫和睦都是假象而已。”
叁叁惊讶:“你是说……别的妃子动的手?”
“我只能说,有这个可能。”焉薄晚回答,“不过还是要看看太医怎么说。”
等叁叁和焉薄晚赶到花园的时候,却见妃嫔们神色各异。
叁叁问道:“宛嫔呢?”
安贵人便回答:“回皇上的话,宛嫔在凉亭里。”
叁叁举目望去,见凉亭四周落下了垂帘遮挡视线。
大概是宛嫔突然见红不敢乱动,只能先就近在凉亭里看诊。于是,太医到凉亭里给宛嫔治病,为了隐私,就落下了垂帘。
这时候,当值太医江太医从凉亭里出来,跪倒在地上:“陛下,宛嫔并非见红,而是……而是……月信来了。”
叁叁脸色微变:“月信?怀孕怎么会有月信?”
江太医脸色不好地回答:“启禀陛下,宛嫔并无身孕。”
“怎么会没身孕?”叁叁很惊讶。
江太医流着冷汗说:“说不定是臣误诊了,不如多叫几位太医来看吧。”
于是,皇帝便把太医院院判给叫来了。
院判大人把脉得到的结果和江太医一致,曾繁根本没有怀孕,出血是因为她来月经了。
叁叁听到这话,居然觉得好受了不少:“哦,那就好。”原来宛嫔身体没有毛病,也没有给朕戴绿帽呀?那就好。
“?”江太医和院判双双懵逼了。
“陛下莫不是气傻了吧?”妃子们窃窃私语。
而在凉亭里整理好了的曾繁果断跑了出来,气急败坏地说:“嫔妾冤枉啊!嫔妾确实……没有欺君……”
叁叁便说:“所以是之前的吴太医误诊了,是吗?搞错了,是吧?”
丽嫔却柳眉倒竖地说:“这分明是曾繁受不了失宠的打击,就串通了吴太医假孕争宠吧!”
叁叁睁大眼睛:“假孕争宠?”
还有这种操作?
焉薄晚算是回过味来了,只说:“吴太医现在在哪儿?”
院判大人回答:“吴太医日前已经告老还乡了。”
焉薄晚冷笑一声:“那可真巧。”
曾繁脸色灰白,却也强自镇定,只说:“吴太医诊断嫔妾怀孕之后,嫔妾的身子就一直是李太医照顾的。他也诊断出来,嫔妾身怀有孕。”
焉薄晚便道:“那李太医现下何处?”
院判大人回答:“李太医今天没当值,并不在行宫里。”
焉薄晚蹙眉,似有薄怒,众人见状,顿时吓得跪满一地。
这时候,曾繁的宫女忽然大声哭泣,膝行上前,磕头说:“奴婢有罪、奴婢有罪!宛嫔确实是故意假孕争宠了!”
曾繁顿时脸如死灰:“阿莹,我待你不薄……”
阿莹泪流满面地陈述,说曾繁一直受宠,之前因为皇上独宠皇后而失宠,有了危机感,于是就想出来要假孕争宠。曾繁买通了吴太医和李太医帮她遮掩。此外,她还打算在恰当的时间“流产”,陷害皇后。
焉薄晚命人去找太医,发现李太医自杀。
叁叁听了这一堆,脑子都炸了:“什么意思?宛嫔她怎么会……”
曾繁泪流满面,死口不认:“嫔妾自知百口莫辩,但嫔妾真的没有假孕。嫔妾一直月信不调,两个月没有来月信,也没有太在意,中间只找了一回李太医来瞧,李太医只说是嫔妾体虚所致。到了端午那天在皇后宫里,嫔妾被吴太医把脉才知道有孕了。 我问李太医之前怎么没把出来?李太医和吴太医都说,头两个月把不出来也是有的。嫔妾也没有多心。毕竟,李太医与我从小相识,是多年交情,怎么知道他会害我呢?若嫔妾真的要假孕,怎么会明知月信要来,还与姐妹们一起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