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老男人(89)
他用树枝,小心翼翼地在一个雪人身上写下了“谢眈”二字。
“把一块泥,捻一个你,塑一个我。将咱两个,一齐打破,用水调和。再捻一个你,再塑一个我。”
谢眈拿过一截小树枝,写起了他的名字。因为雪易塑,不好操作,只能添添补补。
“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与你生同一个衾,死同一个椁。”
叶堂念完后,用手臂撞了撞他,接着用树枝做手,插进了雪人两侧。
恰哈谢眈也写完了名字,缓缓将树枝送入雪人中,开口说:“念闺怨词。”
“我可没有啊。”某人坚决否认:“我这是在邀请你往后年年都一起看雪。”
他侧头过来,问他:“谢眈哥哥,你觉得可以吗?”
两人目光对视,瞬间荡出一种不知名的暖意来。
谢眈俯下身去,鼻尖贴在了他鼻尖上,转而轻轻地蹭了下。
贴得太近,吸进身体里的二氧化碳来自于对方。
窒息而让人着迷。
手指缠紧,叶堂先有了动作,侧脸落下唇,在他上唇瓣轻轻咬了一下。
是不自觉地将人搂近,却被他逃脱,叶堂离开他唇,侧头在他的下颌骨上狠狠咬下。
直至脖颈,又再度贴到耳侧。
耳边的呼吸渐渐粗重起来,两人就这么呆呆站在雪中。
半响后,忽然从叶堂嘴里缓缓吐出几个字。
就在谢眈耳边,大约是极有引诱性质的毒药。
“回寝室。”
最后谢眈听到自己说了这样一句话。
在还没下晚自习之前,宿舍楼应该都是极为安静的。
除了高二一班的某个寝室。
浴室里有水拍在地上的声音,哗啦哗啦,还有极低的喘息和哼哼声,交织在一起。
最后叶堂先打开门,裹着一条浴巾懒懒散散,脖间依稀有红痕。
“饱暖思□□。”叶某人如是感叹,开始在镜子前站着吹头发。
谢眈套上了一件睡衣,将另一套放在了他手上。
叶堂忙不迭的套上,见二人所着皆是全黑,不由得感叹:“一身黑,老嫖客。”
谢眈:……
他吹完头发后,因为怕冷,直接爬上了谢眈的床,裹起被子就盖上。
谢眈正在收拾二人被雪打湿的衣服,从他口袋里掏出了一盒烟。
打开看到里面还有两支。谢眈记得昨天大约还有五、六支来着。
“谢眈哥哥,我想抽根事后烟。”他趴在床上,懒懒散散地问:“你看看我口袋里还有烟没。”
“没了。”
谢眈语气毫无波澜,合上烟盒,将其扔进垃圾桶里,动作毫不迟疑。
“是吗?”对方动了动,仰头看天花板,不解道:“我记得还有两根来着,怎么抽的这么快……”
“不知道。”谢眈将衣服放进桶里,转身去吹头发、洗漱。
等他上床时,叶堂已经窝进了被子里,看起来像睡着了一般。
“……几点了?”察觉到谢眈的到来,他忽然转身,迷迷糊糊地问。
谢眈看了一眼手机:“还有三十七分钟下课。”
闻言叶堂稍微清醒了些,将头钻到他脖间,一片温暖:“一会儿上来陪我睡好不好。”
谢眈没有直接回答,手放在他背上,只是问:“戒烟好不好?”
对方没有回答了。
片刻后,再度郁闷地说:“上去陪我睡。”
“戒烟。”
“我不,你上来陪我睡。”
“可以慢慢戒。”
“……”他一下抬起头来,盯着谢眈,发觉对方气定神闲,格外冷静。
“行行行行,”叶堂将头撞到他脸上,明明濒临崩溃却又无可奈何:“戒就戒,睡觉,一会儿叫我。”
嘴上虽然是这么说着的,可是到了点,他依旧是准时爬起,自行回了五楼。
谢眈则是等寝室有人回来了,交代一声后,才上去。
他坐在叶堂床上,听到电话响了,刚点开接听,寝室门也被人推开了。
“叶堂,有烟吗。”
一个男生一边问,缓缓走进。
“没。”叶堂刚刷完牙,看了正在接电话的谢眈一眼:“准备戒了。”
“你别开玩笑。”那男生皱眉:“逗谁呢。”
“许秉邑,爸爸为了能多给你们攒点学费,为了能在你们成长的道路上能多陪你们走一段时间,才决定戒烟的。”
谢眈向他二人看去,正好撞上那个叫许秉邑的男生的目光。
他也在看自己。
从谢眈脸上看不出什么神色来,只听到他接电话,说“嗯”、“哦”什么之类的。
最后还是许秉邑先移开了目光,问叶堂:“你脖子上,这是什么?草莓?”
叶堂先是怔了一秒,而后很快反应过来,笑笑:“是啊,草莓,我家爱咬人的狗给我种的,好看吧。”
说着还真的从一边拿来了一块镜子,左看右看。
他脖颈侧面一大片红痕,锁骨和喉结下都有,点点迹象,带满了别样的意味。
叶堂稍微移了移镜子,看见了坐在床上打电话的谢眈。
他似乎是漫不经心的瞥了自己一眼,而后又飞快移开。
“狗?”许秉邑明显不信,有些怀疑的盯着他的脖子,而后笑笑:“女朋友咬的吧。”
“那还真是我家狗。”叶堂一脸认真地说:“我家狗虽然喜欢咬我,但可爱我了。喝醉酒了嘤嘤嘤不许我走,说爱我,非要我陪他,还要我戒烟,”
他放下镜子,却一下打开了话匣子:“我家狗呢,特别可爱,爱我也不是一般,我和他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啊,他可凶……”
大约听出些什么来的谢眈:……
一脸懵逼逐渐微笑的许秉邑:……
“我挂了。”谢眈开口,对谢雪丹说:“早点睡。”
“好。”
电话那头的谢雪丹应下:“注意保暖。”
“唉,都怪我长的太好看了。”叶堂手上拿着镜子假意臭美,实际明里暗里照谢眈,还愁眉不展,“玉树翩翩美少年,揽镜自顾夜难眠。”
“……我走了。”许秉邑终于也坚持不住,白了他一眼后转身离开。
叶堂依旧没有放下镜子,在镜子里头对上了谢眈很复杂的眼神。
“叶哥没留他啊。”一个男生从外面走进来,如是问。
“留他干什么。”叶堂答后,将镜子扔下:“我要陪我谢眈哥哥睡觉。”
外面风雪交杂,屋内暖意浓浓,这样的天气,正适合睡觉。
两人很快入睡,群里倒是聊嗨了。
细细:今天真的好冷,都和我们寝室人睡一起了。
左边刘海遮住右眼的泪:+1,十四班某男的和一班某男的也睡一起了。
一楼到五楼算什么,我今天才明白什么叫所爱隔山海,山海皆可平了。
甜甜的:卧槽……不是吧,和自己班上的睡一起我还能理解,毕竟近,但是隔这么远,怕不是过分无聊了吧?
真爱真爱。
透心凉,我真的要飞:我觉得他两还好,因为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再说谢眈笔直笔直的……
暮云视听:对于他两来说是挺正常的,可我们班上也有人不远万里从三楼来。
细细:谁?
左边刘海遮住右眼的泪:你是十五班的对吧,我好像知道是谁了……
风痕:你这么说……我也,貌似。
甜甜的:没来过男生寝室的人哭了,谁啊?
细细:仔细一想,我好像知道了。
甜甜的:所以?到底是谁?
风痕:三楼八、九十班,六楼十五班,除了邓杨和向飞,还有谁?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这章……不晓得算不算甜【托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