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原始做代购(124)
而天刚刚放晴,乌罗就喊上几个男人去烧模具制瓦。
瓦片并不难制,只是不好数到底要多少片,乌罗就多做了不少,顺道帮着小酷哥搭建起一个更大的窑房,这个窑便大致上是用砖来制造的,空间不是之前的小馒头窑能相提并论的,他们甚至刻意做了个能让人走进窑室的门,烧砖跟瓦片,甚至是水缸基本上不在话下。
众人热火朝天地忙碌着枯燥乏味的工作,乌罗当然不会闲着,一块儿搬砖,一块儿烧火,之前暴雨劈倒了不少树,都被他们捡回来做燃料了。
“这些瓦有什么用啊?”小酷哥看着自己巨大的砖窑,一种兴奋感油然而生,绕着跑了一大圈才停下来,他高高兴兴地在地上跳着,就差没翻跟头作猩猩捶胸来表达兴奋感了。
“遮屋顶。”
这个新窑不再像是之前那样能看到熊熊火光,它将火焰吞噬到肚子里去,这倒让乌罗思考起来,是不是应该烧些炭了。
木炭本身就有很多作用,而且更方便储存,烧起来不像木头这么呛人,最重要的是,木头放着容易烂,可是炭不会。
这次暴雨倒了不少树,不光是倒霉挨劈的,还有倒霉被牵连的。
只不过这些树没有羲丝幸运,同伴不但没有施以援枝,还借着体重把它们直接连根压翻,而且是压得侧翻。
这些树没办法拿来造房子,只能拿来当柴火。
“还要烧瓦遮屋顶啊。”小酷哥拖长了音,有些兴致缺缺道,“没有山洞好用。”
乌罗轻笑了声,抄手抱胸,问道“你小子就知道山洞,不错,挖洞是好用,可是能有屋子方便吗?要是没有山呢?”
“不是还有地吗?”小酷哥撇撇嘴,不以为然道,“蚩跟我说过了,他说连山部落的人都挖地住的,只是他们的地很闷,不像你的房子。”
“是啊。”乌罗平静道,“你也想住在地下吗?”
小酷哥摇摇头,他乐观地回答道“要是我的话,我就挖个山洞继续住。”
“傻小子。”乌罗失笑,拍拍他的小脑袋,漫不经心地凝视着眼前的窑,忽然道,“对了,接下来你准备烧黑陶吗?”
“是啊。”小酷哥点头道,“黑的好看,首领说,就带黑的去交易,还要让女人们织布做衣服,能去交易的才可以穿。”
乌罗挑挑眉,慢悠悠道“我说他们最近怎么这么勤快,原来是想着丝布做衣服啊,难怪……琥珀倒是上手得快,这赏罚的制度她比我上手快多了。”
“什么?”
“没什么。”乌罗学着小酷哥刚刚的模样拖长了音道,“既然只有去的人才能穿,你怎么一点都不心急啊?”
小酷哥忽然“嘿嘿”一笑,他挺起丝毫不显得健壮的胸膛,得意洋洋地说道“因为我做陶最厉害,所以首领已经决定带我一起去了,她要我烧好多好多黑陶,就是为了让我一块儿跟过去,要是别人问起来,就知道是我烧的了。”
行吧。
乌罗啼笑皆非,他把小酷哥的头发揉乱了,点点头道“挺好的。”
烧瓦只花了两天功夫,孩子跟男人们主动上去压着那些叶片一层层垒上屋檐,木楞房本身的屋顶就是木头,只是中间有缝隙,并不紧实,瓦片的用处就是为了遮住这些缝隙,大家垒了一个下午才完成工作,所有人都笑嘻嘻地蹲在乌罗门口看着他。
“怎么了?”
乌罗靠着门,看着他们这一众在自己面前耍宝。
“安安说你有甜甜的,比蜜还好吃的东西。”羽不好意思地搔搔脑袋,大概是因为他最害羞也最胆小,所以被众人一致推出来当挡箭牌,而默与白连为首的大人则露出令人迷惑的笑容,安静地站在后面。
“……你们一群人帮忙干了一下午的活,就为了一杯糖水喝?”
真是匪夷所思。
乌罗简直要被这种淳朴所打动了。
“蜂会刺人,很痛。”默面不改色地说出自己的从心之语,“下雨天,它们会乱,那时候我们才采蜜。”
这年头什么块头都大,蜜跟蜂估计也一样,乌罗想了想一群群麻雀大小的蜜蜂追着自己跑,不由得颤栗了下,忽然对羲丝这位女英雄升起崇敬之心。
壮士啊!
这时候大家对甜的概念并不是糖,而是果子与蜜,还有花朵尾部的汁液,而果子跟蜜不同,它一被煮开后果酸就会漫出来,反而没有那种甜味。倒是蜜的甜是很直观的,只是又太难得到了,蜂窝不是谁都敢去折腾一下的。
大家并不是真的特别嗜甜,只是很少吃到,因此有些渴望。
十来个人要糖水喝,总不能不给。
乌罗只好进去煮红糖水,前后不过十几个人,大家捧着热腾腾的红糖水,脸蛋在阳光下显得健康的红润来,惬意得仿佛乌罗养了十几只胖瘦高矮不同的猫咪。
蚩甚至发出了“呼噜噜”的声音。
想到蚩喜欢捉鱼,怕不是真的猫咪成精。
乌罗细思恐极,并淡定地记录下时间——离雨季后的交易,还剩三天。
第75章
日子过得很快, 一眨眼, 雨后的市集日就到了。
乌罗一整晚都没睡好觉, 倒不是兴奋,他的确没有见过这个时代的集市是个什么模样,不过还不至于激动到睡不着觉的地步,又不是即将春游的小学生。他真正睡不好的原因是那两只兔子, 一整夜都不知道在做什么,一直发出怪异的响动, 乌罗给它们喂食, 它们都吃了, 想要上手试图安抚, 兔子却头一遭显露出了攻击性。
这个世界难道是有疯兔病的吗?
乌罗怕它们俩突然发疯会伤害到彼此,就强行隔离开来,结果两只兔子一晚上都在闹腾,天实在太黑, 他用手机的手电筒照了照,没看出什么所以然来,只好陪它们一块儿熬夜。
应该不是发情, 这两只兔子没羞没臊到现在了, 不是这种症状。
等到天光出现的那一刻,靠在炕床上直打哈欠的乌罗瞥见兔子肚皮底下不停蠕动的长毛,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一晚上他们互相折腾了个什么情况——这两只被怀疑不孕不育的兔子终于下崽了!
哎呀!
乌罗瞬间从炕床上站了起来, 他蹲在兔窝口凝视着正安安静静休息的兔妈妈, 试图蠢蠢欲动地伸出魔爪, 又很快收回来了,听说刚出生的小动物沾染其他气味后会被吃掉或者遗弃,他可不想兔妈出现食子现象。
虽说大家都这么熟了,但这种事很难讲的。
“可把你们俩养熟了!”
乌罗激动得不知道说什么是好,他不敢动兔妈妈,只好去把兔爸爸搂起来挠挠脖子,感慨道“我都快怀疑你们俩是断袖了,结果只是不习惯地方啊,还好还好,没浪费我换出去的东西,我差点都要上门退货了。”
兔子这种东西繁殖力虽然强,但实际上并不是不断生崽的,一年有六胎就差不多了。
乌罗看它们俩始终下不出什么玩意来,还特意去找有关兔子的书籍看过。
野兔一年很可能只下两窝,有时候还会出现假孕现象,这两只兔子虽然被驯养过了,但说到底还属于半只野兔,在不熟悉的环境下拒绝生娃。
“真说起来,其实该夸你们俩很有当父母的意识,不过……”乌罗轻柔地抚摸着小兔子,阴恻恻道,“你们俩这个熟悉新家的时间是不是太长了一点?”
其实想想倒也不是很长,兔子怀孕就需要一个月的时间,它们是深冬与初春的过渡期被换过来才没有多久,熟悉新环境一两个月合情合理。乌罗说这句话只是笑语,兔爸在天亮之后又迅速软化得像只小奶糕,安安静静地趴在乌罗的膝盖上,没有昨天嚣张跋扈的样子。
倒是兔妈身上秃了不少,乌罗剃过它们的毛,切口多数很平整,可是现在兔妈身上有些血迹斑斑的,有些地方秃出肉来,再看看窝里飘落的毛絮跟乱腾腾的干草,现在想来昨天晚上的动静应该是这两只兔子在做窝。
“巫——”
小酷哥一大早就起来了,刷了牙后连饭都没吃,就换上新衣服蹦蹦跳跳地往乌罗这里跑。
这次能去交易的没有几个人,新上任的织女们被赶鸭子上架,不光是纺织布匹,还要制出几件漂亮的新衣服,他们做惯了兽皮,衣服都是直直的两块布拼在一起。倒是羲丝的心思要灵活许多,她研究过乌罗的穿着打扮,发现他的衣上总是有“袖”,便用布卷着,将袖子做到了本该空出来伸展胳膊的两边缺口。
在骨针之前,他们只能把兽皮跟草裙系在一起,后来有了针,他们就把皮缝在一块儿,做成个套。
穿脱只要直直套进去就可以了。
丝比兽皮更轻薄,还具有一定的弹性,撑开到一定程度不是不行,只是这样久了容易脱线。
羲丝一边缝衣服一边发愁,想着该怎么解决办法,她记得乌罗的衣是前面分开,后面合并,不像是他们这样做成个直筒。可是该怎么把前面分开的衣服合上呢?如果只缝一块地方,那么袖子就要另外再裁剪出一个洞来。
一大堆问题落在羲丝的脑袋上,叫她晕头转向,有时候伸手摸摸头,还能摸到那个没消退的肿包,疼得龇牙咧嘴。
琥珀对使唤负伤女工毫无半点愧疚之心,她也不在乎这些衣服的门道跟讲究,反倒是一门心思都扑在了怎样以最少的东西换到最大的利益上。经过跟连山部落的交换,琥珀隐约意识到许多大部落里食物已不是最重要的东西了,她当然不打算拿食物出去换东西了,因此特意备齐拿陶跟盐,还有新做出来的布去交换。
藤框,陶器还有盐,前两者都是非常直观好用的器具,而最后一样,大部落基本上都认识。
只有布一下子看不出来好坏,琥珀让羲丝她们做衣,就是想把丝线以一种直观的方式推出去,毕竟入夏后天气炎热,再穿毛茸茸的兽皮容易流汗,会很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