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生血液的专属心跳(165)

　　“对不起呀夏总，我们普通人家就这样，可能你们豪门望族跟我们生活不一样。”马姐笑了笑。
　　“没，都一样。”她仰头喝了几口咖啡。
　　她也会问，“你会让女儿早恋吗？”
　　马姐坚决地说，“就算我是个慈母我也不会让孩子早恋的！她要是早恋我非打她不可。”
　　她又问，“你希望她以后的路怎么走？”
　　“当然是希望她慢慢成长啦，也希望我能一直陪着她，培养她的兴趣爱好。送她去中考高考，看她踏进理想的大学。牵着她的手进入婚姻的殿堂，把她郑重地交给与她相爱的那个男人……我天，我一想到我花妞要嫁人，我就想哭……”她开始眼泛泪光了。
　　“……”
　　是啊，正常的母亲，都会想看着孩子成长，一天比一天好，然后寻求到自己理想和幸福。
　　而我，我在干什么。不但没有拒绝她，还和她一起做荒唐的事。
　　所发生的种种荒唐、争执和悲伤，还不是因为自己的定力不够。如果有足够的定力，把一切可能扼杀在摇篮里，都不会有今天这样的局面。
　　也许她也和马姐一样，只希望看着女儿考上好的大学，让她寻求自己的幸福，看着他们步入婚姻的殿堂，祝福她今后幸福美满。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身为她的母亲，却插足到她原本该一帆风顺的人生里去。
　　“嘿，你在想什么？”坐在她旁边的夏贝在她眼前挥了挥手。
　　“哦……”她回过神来，看着面前吃了一点的山珍海味，杯里没了红酒。
　　“给我倒点红酒。”她咬了咬唇。
　　“合同不是签了吗，还喝。”
　　跟两个中年男子喝了几杯，吃了点菜，聊了几句客气话，也没多说什么。
　　只是心怡一个眼神示意，夏贝把合同拿了出来，那个男人就刷刷刷地签字了。
　　说了声合作愉快干了两杯，那两人就说有事要忙就走了。
　　“谈生意也很无聊哎，没有我在电视剧上看的那样惊心动魄，就吃吃饭喝喝酒而已嘛。”她还是给她倒了点红酒，哈哈笑道。
　　心怡拿起酒杯抿了抿，夏贝又怎么知道，这两个人其实不过是老板派来探探风的，就因为看出他们不是老板心怡才这么快打发了他们，或许隐藏在后面的老板是个对手，不过心怡也可以应付的啦。
　　“商场的事你还得学学，表面上越简单其实越不简单。”
　　“嗯？”
　　“那不重要。”看她露出了困惑的表情，她表示满意，她举起酒杯，“生日快乐。迟来的生日快乐。”
　　“啊……谢谢……”也太迟了吧！不过记得就好！
　　“祝你金榜题名。”她从包里拿出一个红色长条盒子。
　　“送我的？”她惊喜地拿在手里。
　　“嗯。”
　　她打开盒子，是一支精致的钢笔。
　　“也不知道送你什么好，问了一下，都说送钢笔比较正式。”
　　“嗯，我好喜欢，谢谢。”她满心欢喜地把它合上，“其实离高考还有半年，不着急送我。”
　　“别，也不知道那时能不能见面，还是早点送你吧。”她笑。
　　“什么意思？”她的笑容瞬间消失。
　　“没什么意思，也许我忙。”她轻笑。
　　“不。你有事瞒我。”她欲抓心怡的手，心怡便有所防备地躲开了。
　　“别这样，我觉得我应该要求你对我保持尊重。”她一本正经地说。
　　夏贝用受伤的表情望着她，她淡然地说，“既然今天见面了，就不妨把话说清楚吧。”
　　她给自己倒了点红酒，拿着酒走到窗前，外面灯火璀璨，车水马龙。
　　夏贝紧张地站了起来，走到她身旁，想起她要的尊重又停了下来。
　　“今天遇到的那个女孩，就是上次坐你身上的那位吧。你跟她互不相识，我今天才明白，你那天是故意的。”她转过身，看着面前的她。
　　夏贝欲言又止，心怡腰身挨着桌子，笑了笑说，“不过这不重要了。”
　　相对着沉默了一会儿，心怡叹气，“看吧，你总这样，什么也不说。我以为我懂你，其实你比我想的更复杂。”
　　“……这么久不见，说点开心的事吧。”夏贝挂起勉强的微笑。
　　“开心的事？”她惊讶地抬眼，然后她摇头自嘲，“你有的话你可以说。”
　　“我……我有，我很开心今天能见到你。”
　　“嗯。”
　　心怡把头侧过去笑，显然知道她会这么说。“我也开心。”
　　“嗯……”夏贝傻站着，她已经完全不知道自己应该干嘛了。
　　“坐下吧，大家都没吃多少。”心怡主动到饭桌前坐下，继续吃饭。
　　夏贝愣了一会才默默地坐下。
　　无声地结束了今晚的饭局，夏贝看了看心怡，其实她也没吃多少。
　　“不用送我了，我可以自己回去。”夏贝突然好怕和她在一起，怕她说出令人想要逃避的话。
　　“着急回去吗，我还想跟你走走。”
　　她能说出这样的话多难得呀，可是夏贝还是会怕。
　　“如果不想我也不勉强。”心怡温和地笑笑，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这次来就是面对的！还想逃避什么啊！夏贝你勇敢点！你长大了不管是什么结果你都要接受！”短时间的进行了思想斗争，她马上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心怡已系好安全带，手握着方向盘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夏贝上来她就发动车子，仿佛早就料到她会上来。
　　车子慢慢地靠着马路停下，夏贝看了看，这地点很熟悉。
　　在这里，曾有过许多甜蜜回忆。
　　安静温和的灯火，长长的街，不少饭后散步的老人，亦有情侣，也有带着小猫小狗出来的，乍一看，都不是孤单一人的，仿佛江边就是给人培养感情的。
　　江风拂面是刚刚好的舒服，仿佛泡了个澡，冲洗了一天的疲惫。
　　心怡背手慢悠悠地走在前头，有时侧头看看江面上的涟漪。夏贝在后面抓着自己的书包带子，低着头心不在焉。
　　突然心怡把她往旁边一拉，她才像醒过来一般，“怎么了？”
　　她看见有对情侣用古怪的眼光看看她，嘟囔着什么就走了。
　　“你差点撞到别人了，走在路上要看路，不为自己想也为别人想想。”并没有斥责的意思，更像是关心。
　　“对不起。”
　　“我不是很喜欢你把表情都露于表面，当然，也不是很喜欢你藏起来。”
　　“……”夏贝默然地点头。
　　“我今天有哪句话说错了吗？你为什么变得不开心。”心怡问，头发还一飘一飘的，露出的银色耳坠明晃晃的。
　　想了一下她才答，“没有……”
　　是因为她要保持距离？还是因为能不能再见……不知道，应该都有吧。
　　“没有就最好了。”她背过身去，看着江对面。
　　夏贝心里咯噔一下，突然好后悔，也许她会给自己答案？
　　“哎，你过来。”她回身喊夏贝。
　　夏贝上前和她并肩，她指着对面那栋大厦说：“你还记得吗，我说过我小时候的梦想……”
　　“是做那栋大厦的主人。”两人异口同声，继而相视一笑。
　　“嗯。除了那栋大厦，这周围用钢筋水泥建筑起来的城市也是可爱可亲的。一个个金碧辉煌，海纳百川，承载着梦想与希望。天大地大，有容身之处真好啊。”
　　她看起来，很感慨。
　　也是，虽然出身富贵，但这个女人也是苦过来的孩子。
　　夏贝心疼，想要抱抱她，但还是因为她的那句话克制住了。
　　“你呢？”她突然转头问她，眼里闪烁的波光如同万千星辰。
　　“你有什么梦想吗？”
　　夏贝注视着她美丽的眸子，心里只有一个声音——我的梦想是，可以拥有你。
　　“或者说随着时间的流逝，你有什么特别想要去做的。”
　　她好像有点期待，夏贝认真想了想，“我……我……”
　　不过这个问题真的好难，她自己从来没想过这个。
　　“嗯。看来你无忧无虑，挺好的。”心怡也没为难她。
　　夏贝开始懊恼，讨厌自己今天什么话题也抓不住。
　　“不过作为你的母亲，我想你的将来，我该指导一下。”
　　她轻叹一口气，把头发拨到耳后，露出好看的耳坠。
　　“你现在高三了，我说过很多次，高考是人生的一个转折点。高考生需要付出更多的努力，我不希望你总是参与乱七八糟的事，作为学生，你做好学生的本分就好了。”
　　“你可能心里会有自己想走的路，不想按部就班，但我想你必须走这人生的必经之路，多去经历一下。有了同样的价值观，我想，你不论和谁相处，都不会太累。”
　　这还是夏贝第一次听她这么认真地为她的人生规划，就算以前最亲密的时候，也没见她提起过。
　　这感觉就像，因为不能陪着你，所以希望你好好的。
　　她还在絮絮叨叨，发丝飘飘，侧颜如玉。
　　心怡突然没了声，因为夏贝把她扯过去，搂在怀里。

　　195

　　她的怀抱温暖炙热，甚至让她有点透不过气，可她还是很认真地聆听她心跳的每一个鼓点。
　　嘴上怎么拒绝，心里还是很想靠近的吧。
　　怀抱依旧温柔，心跳依然热烈。
　　“好了。”她慢慢地松开了，那一刻，依附在身上的温暖就像会跑一样全部流失。
　　“你刚要说什么，继续吧。”
　　“……”她不能不承认，刚刚那个拥抱，差点让她忘了自己的初衷。
　　她看起来很失落，心怡撩了撩头发，轻舒一口气。
　　“我跟你说过，高考是人生重要的转折点，我希望你好好把握。公司的事，你就不要再参与了，你只需要认真学习就好了。”
　　“为什么？你不信任我吗？”
　　“或许你很有自信，可我只是为你好。”
　　“我参与公司的事何尝不是因为你？”
　　这次夏贝顶嘴挺快的，心怡终于有点不悦，“夏贝，你要弄清楚，我比你想象中的要强。”
　　她点头：“哦，那你是觉得，我给你添麻烦了吗？”
　　“夏贝，你该做好你本分。”她又一脸高冷了，仿佛站在她面前的只是某位竞争对手。
　　夏贝此时心里满是不甘和委屈，“那为什么上次见面的时候，你要跟我说那些话，我还以为努力就能得到你的认可，我还以为……”
　　“那只是你以为。”心怡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很生气，可能是因为夏贝字字句句都说是为了她吧。
　　可我不需要啊！你能不能想想自己！
　　夏贝一愣，转而冷笑，“我明白了。”
　　她转身而去，心怡看着她走远才松开捏紧的拳头。
　　第二次测试的主要内容是竞选宣言和能力展示，夏贝没来。直到竞选完毕，夏贝也没出现过。
　　心怡稍稍放心，可心情也不是很好，怕打击到她。
　　她没来的原因，被爸爸有意无意地说了出来。
　　“她这次没能继续参与好像很失望，也是，毕竟做了很多努力啊。心怡，你对这个孩子还是很苛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