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寸心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说道:“我还以为你们工地上出了什么事......”
李寸心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到底松了口气,对冯槐说道:“把她送去钱医生那吧。”
冯槐一行人推着推车往医馆去了。李寸心回头对孙尔说道:“你先去食堂吧,许村长还等着。我已经说了这方面的事情你拿主意,说的话就是准话,要是有什么拿不准的可别说要来问问我的意见,那可就露馅了。”
孙尔道:“好。”
孙尔往食堂的方向走去。李寸心转身跟上冯槐一行人,回到了医馆。几个人正合力把那人抬进医馆。
一行人合力将她抬进内侧的病房,望见那整洁的床铺,又看了看抬着的这流浪汉模样的女人,虽然医馆的清洁不归他们做,他们一时间也舍不得就把这人放床上。
“钱医生,把她放哪?”
钱榆说道:“放床上。”
一行人这才将她鞋子给脱了,合力抬到床上放着。
钱榆给这女人把过脉后,翻了下她的眼皮,又看了眼她的嘴唇。
李寸心问道:“她怎么样?”
钱榆道:“饿的,先给她弄点甜牛奶过来。”
李寸心叫了个村民去了食堂,对余下人说道:“好了,都别围这了,今天回来了就好好休息,明天再回工地上去。”
被放了半天假,几人欢呼一声,高高兴兴回家去了。李寸心让冯槐留了下来,问他详细的情况。
冯槐说道:“这人可能是听到工地上的爆炸声找了过来,远远的一看到人就晕死过去了,我们还什么都来不及问,给她喂了点水,路上醒过一回,糊里糊涂的也不知在说什么。”
钱榆说道:“看她这身衣服,不像是现代工艺品,像是我们这些村子自己织的布做的衣裳。”
李寸心端详着床上的人,这身衣裳虽然朴素,但并不简陋,从脏污中能辨别出布料染过色,要有织布染色成衣的能力,起码得有个小型的村落,如果不是巴冬村和南海村的人,那就有可能是另外一个还未被发现的村子。
李寸心小小的振奋了一下,新的村子,那就意味着新的资源,新的交流。
去食堂取食物的村民带着一碗甜牛奶回转,钱榆端过碗,拿着调羹一点点从那人唇缝间喂食。起初那人还只是无意识,被钱榆撬开唇缝将牛奶喂进去,慢慢的嘴唇开始自主吮吸。
李寸心回头问村民道:“许村长和孙尔还在食堂吗?”
村民点了点头。李寸心说道:“你去跟孙尔说一声,等他们聊完了,请许村长过来一趟。”
“好。”村民应声又往食堂去。
冯槐给李寸心打了声招呼,回家去休息了。不多时,许常安和孙尔一起来了医馆。
李寸心看了眼两人轻松的神情,感觉两人的商谈应当是有个双方都较为满意的结果。
许常安说道:“李村长,你的村民说你请我到医馆来一趟。”
“对,有件事想向你确认一下。”李寸心起身走到一侧,将许常安请进病房,她向床上示意了一下,“这人是我们村民今天在开采石矿的工地上遇到带回来的,想问问许村长认不认得她。”
许常安一瞬明白过来李寸心的用意,从这人着装上判断,这人之前肯定不是在外流浪,一定集体生活过,还是个人数资源充足的集体,如果不是被另外巴冬村和南海村逐出来的人,那就说明还有别的村子在。
巴冬和南海的村子人数都未过千,两位村长都是负责的人,只要是在村子里呆过的人,就会有印象。
许常安仔细端详了这人的脸颊一会儿,摇了摇头,说道:“我可以确认这不是我们村子出去的人。”他直起身,紧接着又道:“八成也不是巴冬村的人。”
李寸心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许常安道:“巴冬村的人经常骑马,他们的裤子□□和大腿那儿设计的都很宽松,和她的裤子款型不一样。”
李寸心看过去,果然是这样。她向许常安笑道:“许村长,麻烦你了。”
许常安摆摆手,示意没事,他说道:“李村长,可能就像你想的这样,还有另外一个村子。不过说来也是,这个世界这么大,既然有我们这三个村子,也会在别的地方也有人定居聚集出村子。”
李寸心望着床上的人感慨,“就是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具体的怕是得等这人醒了才能问清楚。”
李寸心又和许常安寒暄了几句,送人离开后返回来。钱榆还在照料病人。孙尔毫不见外的坐在钱榆经常看诊的那张座椅上,伏在看诊台上,研着钱医生的墨,用着钱医生的笔,正将先前和许常安商议的一些要点记录下来。
也就孙尔敢这样做,毕竟没人敢随意动钱医生的看诊台。
嘶——
原来真像柏玉说的,早有端倪,只是她没留意。
李寸心问道:“你们谈的怎么样?”
孙尔沉吟了一下,说道:“他这个提议不错,总得来说,对于我们三方都是利大于弊。”
李寸心拉了张椅子到她对面坐着,说道:“那先说说利。”
孙尔说道:“物资集中交易可以节省他们的运输成本、时间成本,用不着分散路径,也可以适当降低他们运输路上可能遭遇的人身危险。我想这也是许村长会有这方面想法的主要原因。不过如果同意两个村子在我们村里进行交易,我们村子每年在接待两村人上边也要消耗不少人力物力。”
李寸心说道:“我犹豫的就是这一点,我欢迎他们来,但是不希望时间长了以后,他们将我们的款待做为理所应当的事。”
孙尔说道:“有些东西不得不明码标价来避免人情的损耗。许村长同意如果在我们村子进行交易,可以按交易物资比例向我们村子缴纳一定的费用。至于巴冬村长那边,可能还要再商量。”
李寸心点头道:“这样好,亲兄弟明算账,谁也不欠谁最干脆,如果巴冬同意交易中心的事,缴费的事情他应该也不会拒绝。”
两人正说着话,病房内传来一阵响动。两人同时起身向病房内走去。那躺在床上的人已经醒了,坐在床上,胸口起伏,惊魂未定。
钱榆站在一旁,手里的碗摔在地上,被撞破了一个口子。钱榆弯腰收拾起碎碗,说道:“她可能还需要一些吃的。”
孙尔说道:“我去跟云琇说。”转身出了病房。
床上的人冷静了些,抬头看了看四周,目光最后落在床尾的李寸心身上,在确定了所处的环境里,又咧着嘴痴笑起来,“我找到了。”笑着笑着,身体一滑,跪倒在地,遮着脸哭起来,说是哭更像嚎,似一种脱离了绝境的发泄。
云琇提着食盒和孙尔再度返回病房,食堂正在准备午饭,有早就熬好的白粥,云琇想着这人是饿晕的,胃正脆弱,应该需要吃一些温和些的食物,便舀了一大碗粥,将今天的午餐肉食,撕了只鸡腿下来,将肉撕碎,装在碟子里淋了点香油和酱油,装了碟子下饭的咸菜,以及两块饭后的桃酥。
味道算得上是清淡,但那食盒还没打开,那饿极了的人就嗅闻到了白粥香甜的热气以及芝麻油和酱油浸在鸡汁里浓郁有层次的鲜咸味道,对于这夏季热度还没消散下去的天,这味道极大的激发了那人的食欲,令得她只能盯着那食盒看,什么话也不想说了。
云琇将食盒提到床边的小桌子上,将饭菜一碗碗端出来。一递给那人,那人便迫不及待,顾不得细嚼品尝滋味,捧起碗像喝水一样喝粥,吸溜了大半碗进去,左手去拿那桃酥,咬上半块,嘴里咀嚼着,胳膊箍着碗,右手又去拿那鸡丝,囫囵塞进嘴里。
片刻功夫,风卷残云,将所有饭菜吃了个干净。
坐在一旁的李寸心也不急,等着她吃完了,才接着问:“冷静些了么?”
那人像被冻僵的人,吃饱了后,才慢慢将卡壳的情绪思维解冻,看见几人打量的目光,忙说道:“谢谢。我,我,你们别怕,我没毛病,我刚才是看见活人,太高兴了,我......我以为我要死在外面......”说着她抱着她那舍不得撒手的碗又哽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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