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堂的锣声已经响过几次了,颜柏玉应该也回家了,回去喝口水,拿了碗和她一起去吃饭,李寸心是这么想的。
在路上走出一段距离,李寸心觉得身后似乎跟上来两个人,回头一看,于木阳和王燃凑上前来。
李寸心直觉得于木阳这人脸上堆着的笑不怀好意,“做什么?”
于木阳和王燃跟李寸心并排走着,把李寸心夹在了中间。于木阳说道:“村长,张鹤钧他们昨天在森林里打了头鹿,我们还用积分兑了好些酒,咱今天不去食堂吃饭了,走,去我们那儿涮肉喝酒去。”
李寸心说道:“你们吃吧,我就不去了。”
于木阳道:“不成,你得去,这宴会没你开不起来。”
“不去。”
于木阳向王燃使了个眼色,两人一左一右架起了李寸心。
“唉,你们做什么!”
“你不去不行,我们可是带着广大村民的请愿重担来邀请你的。”
李寸心被两人架着胳膊,拽着往于木阳的住处去,李寸心扭着脖子往家的方向看,“我不去,柏玉还等我回家去吃饭呢,诶,你们。”
李寸心无奈,只得跟过去看看两人玩的什么把戏。一进门,只见屋里两张桌子拼成一张大桌,架着火锅烤着肉,菜蔬酒水都有,桌上已经坐了些人。
杨太楠、赵蓬莱、张鹤钧、汪来旭、卫东羽几个都在,李寸心视线扫过来时,几个人不自在地咳嗽了两声。
李寸心在主位上坐下,坐在在场唯二的女性云琇和夏晴中间。李寸心看过去,以眼神询问云琇和夏晴两人为什么在这里。
云琇扶额,“和你一样的方式过来的。”
夏晴倒是无所谓,已经开始往锅里倒肉,忙活起来了,“我当时和云琇在一起,被附带了进来。”
其余几人都坐了下来,李寸心看向在座的人,说道:“说说吧,这演的是哪出啊?”
汪来旭几个尴尬地避开目光,于木阳起身拿了酒瓶来给李寸心倒酒,王燃笑道说:“他们不好意思开这个口,还是我来说吧。这不是我和贝贝同居以后又有了孩子吗,村子里好些人看着眼馋,想要村长你做做媒呐。”
李寸心好笑道:“所以找到我这来了?你们又不是古代人,啊?还怕羞,有喜欢的女人男人就去追求人家,找我说情,怎么,在原来的世界没经受过催婚,现在倒是想念相亲这一套了?”
于木阳坐回自己的位置,忍不住道:“这哪能一样啊,人那是不缺机会,我们这不就是缺这点相处的机会嘛。”
李寸心挑了下眉,“怎么少了机会,一天里有不少空闲时间,偶尔还有假期。”
杨太楠清了清嗓子,提醒于木阳道:“是没氛围没契机。”
于木阳道:“没契机没氛围,这一天天的,忙得灰头土脸的,看着对方不膈应都是好的了,就想歇口气,哪里还想别的。”
夏晴喝了口啤酒,也不知是在调侃于木阳,还是在调侃李寸心,说道:“那还是你没本事,村长忙一天了也能抽出功夫来种花,你要是能有这心,给你喜欢的姑娘整出一座花园,就算你灰头土脸,她也要高看你一眼。”
于木阳嘀咕道:“那我哪能和她比啊。”
李寸心还没喝酒,脸就已经赤红,她问道:“所以你们是什么想法,给你们多放两天假?”
赵蓬莱说道:“我们的意思是不如举办一场联谊,以晚会的形式,互相有意思的可以在一个好的氛围中接触,有心仪的可以上前攀谈,就算不合意,也不会太尴尬。”
李寸心迷惑地一皱眉头,“我们春夏秋冬的杀猪宴,和两个村子往来时的庆典不都可以交友。”
于木阳愤慨道:“这种庆典你管的多严呐,护卫队就在旁边看着,有点气氛也全给赶跑了,再说了,大家都在吃饭,哪顾得上接触。”
夏晴白了他一眼,“说白了还不是因为你是个吃货,人家忙着给心爱的人挑鱼刺,你忙着给自己涮肉。”
于木阳,“......”
汪来旭摸了摸鼻子,说道:“而且每次别村的人过来,都坐在一起,压根没有接触的机会。”
桌子上的人神情各异,李寸心眼睛一亮,瞧过去,按捺不住笑问道:“汪来旭,你不会看上别的村的姑娘了吧,是巴冬村的,还是南海村的?”
汪来旭道:“我就是打个比方,锅里的肉好了,来,喝酒喝酒。”
饭吃到一半,李寸心怀疑这群人是打算先礼后兵,先口头说理,再轮流敬酒,打算叫她脑子不清醒了,把这个联谊给定下来。
虽然她也同意这个想法,但怎么着也得让这些打她小算盘的人点颜色瞧瞧,奈何她酒量不好,没喝几杯就趴了。
后来一直晕晕乎乎的,只感觉热,那涮肉的火炬好像就在她边上,烧得她脸颊滚烫,在锅里咕噜噜的冒泡声音里,忽然冒出了颜柏玉的声音,她听不真切,也看不见,因为趴在桌上,眼前一片黑暗,她想抬头看看,脑袋像被压了千斤石,动不了。
当眼前露出一丝光亮的时候,她意识到自己被人扶了起来,“柏玉?”她听到自己含糊的声音。
颜柏玉问道:“还走不走的动?”
李寸心脖颈像是失去了韧性,往下重重点了两下。
颜柏玉牵着她,回头向着饭桌边的人微笑道:“要是各位下次还想喝酒,可以来找我。”
李寸心回头看了一眼饭桌,她看到除了云琇和夏晴,其余人或趴在桌子上,或无力地仰靠在椅背上,在她的视角里,他们的脸红得像是被刷了油彩。
于木阳手肘撑着桌角,似乎酒劲上来,正在犯恶心。
李寸心迟钝的脑子忽然想明白这些人为什么不把颜柏玉和孙尔找过来一起商量了,他们怕钱医生的银针,他们喝不过颜柏玉。
李寸心得意洋洋,笑这群被颜柏玉喝趴的人,“逊啦。”
走出大门,外头银辉遍地,原来他们已经吃了这么久了,难怪颜柏玉会来接她。
天上圆满的月亮很亮,好像给这个世界开了一盏冷光灯,不打灯笼也看得清路。
李寸心牵着颜柏玉的手,走得摇摇晃晃,抬头看月亮的时候,上半身不受控制地往后仰,要不是颜柏玉牵着她,她便要仰躺到地上。
“你在干什么?”
李寸心抱怨道:“这天,天要塌下来了。”
颜柏玉笑道:“不会塌下来的。”
“要,要塌下来了,你看那个月亮都压过来了,要不然我怎么站不直。”
颜柏玉说道:“塌下来也有我给你顶着。”
李寸心看向她,像是跨越了山海一样,另一只手好不容易挪了过来,也抓住了颜柏玉的胳膊,重心变化,她整个人都靠在了颜柏玉一边身体上,她说道:“不要,不,不要。”
颜柏玉道:“为什么不要?”
“你也会疼的。”
颜柏玉停下了脚步,有一瞬间,她的心像是化作了银白月亮下如丝绸般的夜风围绕在李寸心身旁,“醉鬼。”
李寸心像个挂件一样靠在颜柏玉身上艰难地前行。
颜柏玉说道:“我背你回去好不好。”
李寸心很倔强,“我可以自己走。”
“李寸心。”
“嗯?”
“我要生气了。”
“那......背一小段。”
颜柏玉半蹲下身子,李寸心往前趴在了她背上,她感觉到颜柏玉稳稳地起了身,颜柏玉看着瘦,但是身上有肉,这一点李寸心深有体会,被她背着,李寸心有一种完全不会掉下来的安稳感。
李寸心脑袋靠在颜柏玉肩上,说道:“柏玉,你身上好香啊。”
今年李寸心种了满园的玫瑰,为着让狄婉玲试一试用脂吸法制作香膏,其原理便是用脂肪吸取花朵中的芳香分子,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平铺在托盘里的脂肪上需要放上新鲜的花朵,提取香气,这花朵每天都要换新,这种方法提取率低,一园的玫瑰也就够一托盘的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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