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逗她:“不叫学姐吗?”
孟晚霁脸红,想嗔盛槿书又不方便,只能认下。
“以前我们是一个高中的,她比我高一届。”
“喔哟,这还是青梅竹马,知根知底的呀。”老太太越发满意。
孟晚霁还要解释,厨房烤箱滴一声,发出烤鱼香酥的气味。
两人终于想起来还有两条待吃的鱼。
“鱼好了。”盛槿书问:“外婆,之之,吃饭了吗?要不要再吃点?”
“小霁做的。”
老太太和方筱之都是吃过饭来的,本没有食欲,但一听是孟晚霁做的,都来了兴致,点头应好。
四个人转移到餐厅,边吃边聊。老太太是随和的人,方筱之也是活泼的心性,提筷就被孟晚霁的好厨艺征服。一顿饭,四个人越吃越放松,相谈甚欢。
还要再开一盒饮料时,家里来电话,说有老太太以前的同事来家里拜访,方筱之和老太太不得不赶回去。
送老太太和方筱之出门,老太太邀请孟晚霁:“过两天来家里玩,外婆让你尝尝我的手艺。”
孟晚霁不知道盛槿书方不方便,不好轻易答应,盛槿书帮她应:“我们时间方便的话就过去好不好?”
“好好好。”老太太心满意足地上车。
方筱之撒娇:“表姐,这路口好窄,你帮我把车倒出去好不好?”
盛槿书嫌弃,弹她脑袋:“就你这技术也好意思上路。”但还是伸手拉开了驾驶座的车门。
方筱之站在孟晚霁身边,偷偷问孟晚霁:“姐姐,你能不能在初八拉住表姐呀?”
“嗯?”
“我昨天不小心看到她微信群里的聊天,那个群里的朋友在说初八去赛车玩。我问表姐,她说她不去,但我还是不放心,他们那些人玩好疯的。”
孟晚霁心微沉,想起了曾经在盛槿书朋友圈看到的赛车、跳伞、冲浪照片。
没有一个是不危险的。
她还没答应,盛槿书倒好车下来了:“路上开慢点。”
她叮嘱方筱之,方筱之不好再多说什么,最后看孟晚霁一眼,挥手上车。
车子渐行渐远,拐过路口,消失不见,孟晚霁和盛槿书回别墅收拾碗筷。
盛槿书自觉:“你别动,我洗。”
孟晚霁迟疑,盛槿书把围裙递给她,示意她帮她系:“你做饭了。”
孟晚霁失笑,给她表现机会。她帮她套围裙,微仰下巴帮她系脖子上的细带。
盛槿书啄她下巴,自然地问:“之之鬼鬼祟祟地和你说什么悄悄话?”
孟晚霁打结的手微顿,随即系好,退开,坦白地说:“她让我拉住你别去赛车。”
盛槿书好笑:“这家伙,我本来就不打算去的。”
“不想玩了?”
“嗯。”
“为什么?”
“我是遵纪守法的良好市民。”
孟晚霁哂笑:“那跳伞冲浪呢?”
盛槿书挑眉,笑意加深,勾住孟晚霁的腰:“你好认真地研究过我朋友圈哦。”
孟晚霁小腹贴着她,不自然,没承认也没否认。
盛槿书解释:“保持敬畏心,其实也没那么危险。但是如果你不喜欢,我就不玩了。”
她其实也没那么喜欢的。只是人生无趣,快乐太难,痛苦太累,危险和刺激却能很轻易地唤醒人在真实活着的知觉。
孟晚霁眼神发柔。她确实担心,但盛槿书的退让很好地安抚了她。
她也退一步:“我以前还挺想蹦极的。”
盛槿书笑:“看不出来哦。那怎么没尝试?”
“总归缺少一点勇气。”
盛槿书眼含宠溺,还要说什么,孟晚霁问:“外婆和表妹怎么好像都不惊讶?”
今天这一天感觉跟做梦一样。
盛槿书说:“因为我最大的表哥,前十几年就带男朋友回来给她们看过了。”
孟晚霁:“……”
“那时候也那么淡定?”
盛槿书否认:“倒没有。我舅舅打断了两根扫把,差点要和他断绝父子关系。”
孟晚霁心惊:“那后来呢?”
“后来我表哥就找我外婆和我舅舅最宠的我妈求救。我妈就一直做中间人调和,一边吓唬他们孩子恋情不受支持容易抑郁,一边让我表哥用苦肉计,我外婆、舅舅、舅妈被吓到了,关系就慢慢缓下来了。”
“再后来,他们见我表哥这些年日子确实过得也挺好,再加上我妈的离开,就都想开了,觉得孩子过得开心就好。”
孟晚霁算是知道盛槿书这蔫坏的性格遗传谁的了。
盛槿书顺势套话:“所以,初三要不要陪我去舅舅家吃饭?你有安排吗?”
孟晚霁没隐瞒:“没有。我可以待到初五。”
盛槿书眼眸发亮,明知故问:“那我们可以过情人节了?”
情人节在初四,她很难不怀疑孟晚霁是特意的。
孟晚霁脸热,不看她,心有期待却故作平淡:“你想过就能过。”
盛槿书低声笑。她又亲了她一下,没拆穿,心里却有了计划。
*
初三两个人一起去盛槿书大舅舅家吃了一顿隆重却不失亲和的便饭,宾主尽欢。
初四一大早,盛槿书便啄吻孟晚霁的鼻尖、脸颊、脖子,把她痒醒了。
因为白天高兴,所以昨夜孟晚霁晚上格外纵容盛槿书,平日不愿意尝试的都默许了。结果没想到盛槿书好恶劣,难得解禁就花样百出,孟晚霁贼船难下,第一次那么丢脸,体力不支到连澡都是盛槿书帮她洗的。
她有些没睡够,哑着嗓子问盛槿书:“怎么这么早?”
盛槿书哄她:“车上可以再睡。”
“小霁,情人节快乐。”
“我们去蹦极吧。”
所有她缺失的勇气,她都想给她。
第50章
蹦极的地点在跨了两个市的鹭山景区,从高速上走大概两个半小时的车程,并不算太远。孟晚霁着实是困了,行驶的前半程还强打着精神陪盛槿书,后半程车速过于平稳,盛槿书一副专注开车不与她说话的模样,她渐渐困倦,闭目养神,不知不觉竟又睡了过去。
开阔笔直的大道在前方无限蔓延,山与海在道路两旁飞速倒退,天与地之间似乎只剩下了她自己与身旁安睡的孟晚霁。
盛槿书无意识地弯唇,把空调开得再高了些。
九点半,车子抵达景区的停车场。盛槿书把车停进停车位,解开安全带,看孟晚霁长睫低垂,睡颜恬静,忽然舍不得叫她。
她靠在椅背上,静静地注视着她的睡颜。
朝阳拨开云雾投进车内,金色的光打在孟晚霁的身上,散去她眉间清冷,显得她整个人格外柔和。
盛槿书想帮她把挡光板放下,孟晚霁却颤了颤睫,先她一步睁开了眼。
车前是成排不动的车辆,孟晚霁知道这是已经到停车场了。她侧头看盛槿书,盛槿书偏头看着她,眼底笑意盈然。
“怎么不叫我?”她嗓音还带着刚睡醒的低哑。
盛槿书听得心软。
“我看你睡得好香。”
孟晚霁咬唇。怪谁?她解开自己的安全带,转移话题:“回去我开吧。”
盛槿书轻声笑:“不会累吗?”
孟晚霁想应话,随即反应过来她的言外之意,两颊微热,蹙眉睨她。
盛槿书宠溺:“我们坐观光车上去吧,可以直接到蹦极点。”她后知后觉今天让孟晚霁来爬山真是太难为人了。
孟晚霁却没领情,她思忖:“蹦极点在哪?”
盛槿书说:“在山腰,不是很高,走上去大概十多分钟。”三年前她陪表妹祝筱之来过一次。
鹭山叫山,实际上最高峰也不过三百多米。
孟晚霁便说:“我们坐直达山顶的缆车上去吧,然后走下来,下来的时候再去蹦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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