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队长和她的沈医生 下(29)
云水庄园,那是海京市有名的高档别墅区,一栋配套的别墅最高的是上亿,最低的是几千万。
祝琇云越来越发现,自己不了解师妹,这是一个隐形的富豪啊。
祝琇云上午没课, 打车去云水庄园,堵车堵在路上心烦时,屠斐已经到局里,给她发信息了,写着:妈,我今晚局里要开会,可能要晚点回家。
祝琇云蹙眉,她一点都不喜欢热爱工作的女儿。
屠斐今晚加班的原因是邢思博下午回局里, 陈光辉喝口茶水吐了一口茶叶, 激动地说:“老大终于回来了。”
屠斐坐在电脑前盯着钱伟奇,叹气道:“老大回来估计是有进展, 咱们两个却没有。”
陈光辉苦着脸, 被屠斐这么一说, 他有点不快乐了。
“咱也不算没进步。”陈光辉自我安慰,至少昨天他们还找出柴英卓抛尸沙场的逻辑链条,屠斐呵呵笑,“也是。”
陈光辉靠着屠斐的椅子, 目不转睛地盯着钱伟奇,若有所思地说:“我看老大搞这么神秘,怕是要铺一张大网。”
“一网打尽?”屠斐仰头问。
陈光辉端着大茶杯喝了口水,含糊不清地嗯了一声。
屠斐靠着椅背,眯着眼琢磨,如果真有大网,也得告诉他们一声啊,难道要把她和陈光辉排除在外吗?
幸好是陈光辉陪着屠斐,要不然都觉得她自己被排斥了,屠斐突然想起什么,仰头说:“说是海淀分局和咱们联手,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他们过来呢?”别说人没过来,连个电话都没有。
“估计和老大有联系吧。”陈光辉放下大茶杯,打了个呵欠,“听老大说海淀那边在调查经侦类的案件,813专案还是得靠咱们。”
“诶诶。”屠斐兴奋地提议,“咱们现在是一个组,现在借阅10年前的强.奸案总可以吧?”
屠斐惦记着这事,打算等邢思博晚上回来,她要问一问。
中午,屠斐吃完饭在刑警队大院溜达,溜到门口和门卫大爷聊天,大爷聊起昨晚淋雨,屠斐挠挠头,“啊,昨晚淋了一会。”
“看你这小脸白的,身体还是得养着。”
“恩。”屠斐自己现在也能感觉到,体力不如从前,她得加强锻炼。
“你那个阿姨出去多久啊?”老爷子主动问起沈清浅,惹得屠斐叹气,“要好久嘞。”
“你和她是关系好呢。”老爷子背着双手,回忆似的说:“之前她开车经过门口总要逗留一会,一直望着咱们刑警队办公室,最开始我还纳闷呢,后来知道是你阿姨,估计是想来看你的。”
屠斐诧异,“那个阿姨时常来吗?”
“是啊,她不进来,就是在门口停会车,望了会就走。”
屠斐脑补了下多少个傍晚,沈清浅的车子停在暮色的大院门口,她或许想等自己一起回家的,她没有打电话,又或是打电话已确定自己无法及时回家,她默默地在门口等了会才不舍地离开。
屠斐脑补得心有点疼,她想起最初的几天,她总是习惯性地跑到协和医院门口张望一会。
唉,屠斐叹气,突然有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觉。
下午,屠斐心有戚戚焉,老是想着沈清浅,可国外还是后半夜,她只能忍着,忍到晚上再发信息吧。
3点多时,屠斐的手机突然响了,她脑子里一下子跳出沈清浅的脸,明知道不可能,但思念的心一瞬间只会想到那个人。
祝琇云打来的,让屠斐出来,“我在刑警队大门口。”
屠斐纳闷地踮脚望了眼大门,没看见熟人,她赶紧小跑出去,门口停着一辆陌生的车。
屠斐瞪大眼张望时,车门开了,下来的正是母亲祝琇云。
“妈?”屠斐打量崭新的白色车子,是一个不错的牌子,说贵不是很贵,但也不便宜,“你这是?”
“给你。”祝琇云将车钥匙递给屠斐,屠斐更傻了,她愣愣地没接,“什么意思啊?”
“给你的车子啊。”祝琇云拉过屠斐的手塞给她,“妈买的二手车,你开着上下班,以后不准淋雨。”
亲妈突然变身霸道总裁,不,霸道教授,屠斐一脸懵逼,“这车子这么新,是二手的?”
“恩。”
“这……”小狼崽还要问,祝琇云推了推她,“得了,妈还有课得回学校,你自己开进院里。”祝琇云拍了拍屠斐的肩膀,“开车要稳,知道吗?”
祝琇云拦了辆出租车走了,屠斐绕着车走一圈,门口大爷过来,“你的车啊?”
屠斐也有种不真实感,老大爷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微凉的车盖,“这车好看,也大,能坐好几个人呢吧?”
屠斐开车回到大院里,她摸摸方向盘,鼻尖嗅了嗅,总觉得车上有一股久远回味的残香,淡到几乎闻不出来。
屠斐坐在车里左右看看,她居然有车了。
沈清浅的车子停在家里的车库,屠斐其实可以开,但总觉得阿姨不在身边,她开人家的车不好,这下有自己的车了,屠斐美滋滋,等阿姨回来,她可以开车去接。
屠斐叹气,拍了拍方向盘,“我慢慢赚钱还给妈妈吧。”
下午4点,邢思博回来了,从哪里回来的,屠斐就不清楚了。
久违的三人重聚,各个都挺开心,“老大,你吃饭没呢?要不然我去食堂打点饭,你边吃边说?”
“不急。”邢思博从兜里摸出烟,递给陈光辉,陈光辉摇头,邢思博纳闷,屠斐一旁说:“他戒烟了。”
邢思博挑了挑眉头,朝着窗外吹了个烟圈,“真的?”
“好些天没抽了。”屠斐笑着说:“老大,你也戒了吧,对身体好。”
邢思博摇头,他唯一的乐趣就是吸烟了,“来吧,说说进展。”
屠斐扬了扬下巴,“辉哥你来说吧。”
陈光辉简单汇报,主要围绕钱伟奇和柴英卓,钱伟奇仍然观察中,柴英卓的抛尸地选择原因找到了,“柴英卓最近挺老实,每天都是两点一线,家里和皇家影楼。”
“那个张江海呢?”邢思博抖了抖烟灰,“他还是老样子?”
屠斐点点头,“他就送快递,乖得很,大概知道被我们盯上了,再就是纪景明,表面上看来也挺安分的,啊!”屠斐想起蔚天玉,“她一直都是失踪状态,国外警方没那么配合咱们了,找不到就停止搜索了。”
两人汇报完等邢思博的进展,邢思博抽了几口烟,表情凝重。
一场小范围的沉默比赛开始,最终屠斐先输了,她忍不住问:“老大,你别神秘了,跟我们说说吧,阙斯年的情况到底怎么样?”
“他啊。”邢思博清了清嗓子,看样子是要说了,屠斐瞪大眼,邢思博又抽了一口眼,急得屠斐想夺了他的烟,“他情况还好呢,罚金已经交了,劣质产品也处理的不错,没人起诉的话……”
“不对吧。”屠斐打断,心急地说:“不是说有行贿的事吗?”
“那个别听人家瞎说,不是行贿。”邢思博一根烟没抽过瘾似的,他又摸到烟盒,屠斐眼疾手快抢走,“老大,你抽的太勤了,聊一会你再抽,那个行贿事件到底怎么回事?”
“是个乌龙事件。”邢思博不舍得掐灭最后那一口,巴巴地抽了一口,“核实清楚没事,今天暂时放人,后续偷税漏税和劣质产品的事,律师跟进,具体结果还得等,不过这两个问题应该不大,阙斯年态度挺好。”邢思博顿了顿,想起什么似的补充,“对了,屠斐,你叫阙宁凝过来领人。”
天降好事,邢思博提醒屠斐和陈光辉,“你们以后注意措辞,没定性的事儿不能往外说,包括阙斯年行贿的事,又没有证据,谁问这个口都不能说死。”
阙斯年可以回家了,最开心的自然是阙家人,阙宁凝带着母亲来接父亲回家,阙母抱着苍老许多的丈夫落泪,阙宁凝忍泪没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