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战巅峰(48)

　　这场戏说的是两人刚刚在一起的时候，男主黎久被女主唐总看到跟隔壁公司的小美女聊天，小美女鲜嫩娇俏的样子深深刺痛了唐总的心。黎久一眼就看到了唐总，可惜人家转身就走，一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

　　“唐总，您等等我。”苏陌快步追上去，围着周妍笑，“唐总，今天中午一起吃饭吗？我请你啊，要吃拉面还是猪排饭？”

　　“请你的小美女去吧。”周妍女强人气场全开，冷淡地白他一眼，又加快了脚步。

　　“别啊，小美女再美怎么能跟您比呢？”苏陌继续嬉皮笑脸地跟着，公司里见惯了他在自家上司面前的狗腿样，都以为他是做错了事情在拍马屁讨饶，大家各干各的，假装没看到。

　　“你也觉得她很美是吧？”周妍跨进自己的办公室，把文件夹往桌上一掷，“她这么美你怎么不找她吃饭去？对着我一个老女人有意思吗？”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苏陌压低了声音道。办公室的一侧是落地玻璃，外面能看得一清二楚，他不敢造次，只是站在办公桌的另一边，双手撑着台面看向周妍。

　　“你什么意思关我什么事？”周妍一脸冷淡地坐下，无视苏陌开始整理文件。

　　“唐总。”苏陌顺势在会客椅上坐下，对着周妍笑，“唐大美女，能不能赏脸一起吃个午饭啊？”

　　“没空。”周妍把一叠资料扔进他怀里，“今天下午我要用，中午前整理出来。”

　　“这么多？”苏陌惊呼。

　　“嫌多？那别吃午饭了，中午留下来做。”周妍瞄了他一眼，觉得小男友挺可爱，神情缓和了些。

　　“不多不多，怎么会多呢？保证中午前完成！”苏陌夸张地敬了个礼，走了出去。

　　“卡，苏陌你过来一下。”卢导喊。

　　苏陌连忙走过去，“导演。”

　　“嗯……”卢导有些为难，苏陌的发挥不算糟糕，但就是缺了点跟女主间的CP感，“演得不错，但是恋爱的感觉不够，两人间的互动可以更暧昧一点。谈过恋爱吗？”

　　“啊？嗯。”苏陌窘迫，卢导可真够直接的。

　　“回忆一下跟你女朋友相处的样子，要有恋爱的气场，就是那种充满了粉红色泡泡的感觉。这部电视剧的主要观众是女性，一定要有少女心。”卢导说。

　　这种电视剧不都是给退休大妈看的么？旁边一摄影助理暗自吐槽。

　　“不管什么年龄的女性，就算是八十岁的大妈都有一颗蠢蠢欲动的少女心，我们的任务就是把这颗心勾出来！知道吗？”卢导又说，“休息一会儿再来。”

　　苏陌听了一通关于少女心的教育，忍不住抽了两下嘴角。作为一纯爷们儿，他并没有那种东西。

　　回到休息室后，他求助简梅，“你说少女心是什么？”

　　“少女心？”简梅想了想，露出一脸高深莫测的笑容，“大概就是小受傲娇地说不要不要，小攻腹黑地直接壁咚什么的……嘿嘿。”

　　苏陌：“……”这都是些什么啊。

　　他又问旁边一个临时助理，小助理受宠若惊，结巴了半天说，“大概……就是少女漫画那样，喜欢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的心情吧。”

　　还是没有懂……女孩子的心理真复杂。

　　苏陌干脆求助自己，他仔细回忆了一下跟秦皓在一起的时候……嗯，两个人间暧昧的气氛……苏陌想了又想，作为两个非常直接的雄性生物，他们似乎都是有了感觉直接就干……

　　真是简单粗暴没情趣的生活啊……苏陌抚额。

　　休息了没多久，回到片场又来了一边，才刚刚没说两句台词就被卢导叫停，“苏陌，你们是在谈恋爱！你的眼神里要有爱知道吗？她虽然年纪比你大，性格很强势，但是在你眼里她很可爱，你既佩服她又想宠着她，别用那种崇拜偶像的眼神，要宠溺，宠溺知道吗？再来！”

　　苏陌细心思索了一下卢导话里的意思，表示知道了，和周妍再此就位。

　　开拍五分钟后……“停停停，不行，还是不行。”卢导说，“太多了，收一点。”

　　周围的工作人员都惊若寒蝉，卢导的暴脾气是有名的，若不是这个剧组的男一女一都超级给力，他们也不会活得这么滋润啊！

　　可是苏陌居然在感情戏上掉链子，看来好日子快到头了。

　　苏陌破天荒地NG了超多次，还是没有找到感觉，要么太多了显得肉麻又露骨，要么太少了渲染不到位，或者表错了情像是在跟自己的爱犬说话。

　　苏陌心焦力脆，坐在场边发呆。

　　“放松点，会找到状态的。”周妍按按他的肩，在他旁边坐下。

　　“抱歉，妍姐，让您也跟着NG。”苏陌说。

　　“没事，哪个演员没NG过啊，我刚刚开始拍电影的时候可没你的天赋，NG到惨不忍睹呢！”周妍道。

　　苏陌沉默，他在男女感情戏上的确不太擅长，可能跟自己的性向有关，对着女性谈恋爱总是别扭。

　　后来，卢导临时改了日程，拉了很多感情比重少的剧情戏上来，苏陌果然顺了不少，几乎都是一次过。可是那些感情戏总要拍的，卢导为此跟编剧商量了很久，看能不能通过改剧本降低难度，一时间也还讨论不出结果。

　　晚上收工后，苏陌坐车回酒店，心里还在想着刚刚被NG了无数遍的那一段。

　　简梅知道他今天拍得不太顺，坐在旁不多话，两人默默无言地坐着保姆车回到酒店。苏陌住在最上面，简梅在下面一层，先他一步下了电梯。

　　“晚安，好好睡一觉。”走之前，简梅跟他挥挥手说道。

　　苏陌也朝她笑着挥挥手，等电梯门一关上，就垮了下来——太累了，没有镜头在连扯扯嘴角都懒得。

　　“叮！”电梯门在最高层打开，苏陌像一缕幽魂飘过走廊，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你怎么在这儿？”苏陌拿着房卡愣在门前，秦皓居然站在他房门口，脚边还放着一个印满logo的皮质旅行袋。

　　“来看你。”秦皓说。苏陌前两天给他打电话，说拍摄日程太紧，假期都被取消了，秦皓熬不住，订了今天最晚的一班飞机飞过来。

　　这三个字仿佛一道魔咒，把苏陌心里软弱的情绪都唤了起来，他忽然觉得委屈，戏演不好委屈，被导演骂委屈，因为自己连累了别人也委屈——自己什么变得这么软弱了？

　　还是原本就这么软弱，只是因为他一出现，就能放心地释放出来了呢？

　　苏陌也顾不上这里是走廊，直接从秦皓的腰两侧搂住他，把自己深深埋进他怀里。

　　“怎么了？”秦皓惊讶，苏陌很少肯在有可能被人看见的地方跟他做亲密动作，今天这是怎么了？“拍戏不顺利吗？”秦皓问，虽然以苏陌的能力和性格，多半不会说不顺利。

　　但是秦皓没想到，这一次苏陌的回答出乎他的意料。“嗯。”苏陌埋在他怀里点头。

　　秦皓觉得自己心都要被他融化了，从来坚强独立的爱人突然显露出来软弱的一面，让自己有种怎么宠他都宠不够的冲动。

　　“把房卡给我。”秦皓说。

　　苏陌乖乖把房卡塞到他手里，也不放开他，任由秦皓以别扭的姿势打开门，又带着他一起进去。

　　两人从门口奋战到浴室，又从浴室一路纠缠至床上，苏陌从来没这么渴望过一个人，不过十多天没见而已，好像已经盼望了半个世纪。

　　“重一点……再重一点……唔……”苏陌仰面躺着，腿挂在秦皓的肩上，带着哭腔断断续续哀求着。

　　这一声声像小猫般的低泣狠狠催发了秦皓挞伐的本能，一下一下撞击着苏陌脆弱的地方，直到自己和身下的人同时释放了出来。

　　酣战过后，两人在床上抱着，都大口喘着气没有说话。

　　安静的室内飘荡着某种运动后留下的气息，即使没有说话，肌肤相触间，若有似无的暧昧链接在两人之间，像一条看不清的红绳萦绕纠缠。

　　“今天跟妍姐演感情戏，状态一直不对。”苏陌休息了很久，终于哑着嗓子说道。

　　秦皓抱着他仰躺着，手一下一下轻抚着他的背脊，“所以心情不好？”

　　“也不算，就是有点燥，想演好却怎么也演不对，时间不多了。”苏陌说，“我不想拖慢进度，但灵感这东西真是捉摸不透。有时候开窍了就什么都是对的，但如果开不了，就怎么也不对。”

　　“嗯。”秦皓听他讲着，演戏的事情他不太懂，只好乖乖当个倾听者。

　　“卢导让我回忆一下跟女朋友相处的样子，可也得我有啊。”苏陌无奈，“不然你当我女朋友试试看？”

　　“……你让我穿女士套装跟你演戏么？”秦皓难得冷幽默了一把。

　　苏陌忍不住脑补了一下，笑了，“其实也不用穿套装，你不穿的样子就挺好看，陪我对一遍台词吧。”

　　秦皓觉得苏陌大概是真的碰上瓶颈了，不然怎么连这种主意都想得出来呢？

　　五分钟后，卧室里灯光大亮，秦皓被塞了一叠剧本，苏陌指着他被NG的那一幕，“就是这里，你读唐总的台词，她是女主，性格强势的外企高管，跟你挺像的。”

　　秦皓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开始吧。”苏陌随手套了条宽松的运动裤，盘腿坐在他对面，说道：“唐总，您等等我！……唐总，今天中午一起吃饭吗？我请你啊，要吃拉面还是猪排饭？”

　　秦皓坐在苏陌对面，苏陌没有像真正演戏那样做出动作，只是靠着说话的抑扬顿挫代入，却仿佛已经变了一个人。

　　“请你的小美女去吧。”秦皓木着脸读到，连他自己都觉得面瘫得要死。

　　苏陌停了下来。

　　“怎么了？是不是我读得没有感情？”秦皓以为是自己太面瘫，影响到苏陌的发挥了。

　　“不，不，没事。”苏陌说，“我们继续。”

　　“别啊，小美女再美怎么能跟您比呢？”……尽管秦皓从头到尾没啥起伏，但是苏陌却很顺畅得跟他对完了一遍。

　　戏里的苏陌完全是另一种性格，可是看着他跟自己讲话的样子，秦皓却觉得那个苏陌也一样爱着自己。跟现实中的苏陌有微妙的不同，那份爱更加内敛，更加充满了不稳定性，带着小心的试探和温柔的宠溺，让他不自觉入了戏。

　　“……保证中午前完成！”苏陌说完最后一句台词，还没松口气，直接被秦皓吻住了。

　　苏陌一惊，幸好秦皓只是在他嘴唇上轻轻扫了一下，很快就放了开来，“我会嫉妒的。”秦皓说。

　　“啊？”苏陌诧异。

　　“你刚才看我的眼神，如果用它去看别人的话，我会嫉妒的。”秦皓说。

　　“呃……这说明，我的练习奏效了？”苏陌猜测，“你觉得怎么样？”

　　“我觉得你一定很爱我。”秦皓坏笑。

　　苏陌才惊觉被自己挖的坑埋了，又想辩解又不知道从哪里说起。不过他这么说的话，应该是气氛到了，因为到最后几句，秦皓分明也被戏里的情绪感染了。

　　“再陪我来几遍。”苏陌说，他又下床找来相机，用小三角架固定住找了个拍摄角度，按下了录影键，“我录下来，晚点再看一下。”

　　这时候已经半夜一点了，秦皓工作了一天又坐飞机过来，已经累得不行，苏陌也很疲惫，不过两人还是强撑着，又对了几遍台词，苏陌才满意地收了工。

　　第二天一早，苏陌亲亲睡梦中的秦皓，抱着相机边看边上了保姆车。

　　“在看什么？”简梅好奇地凑过来，苏陌拍戏的时候只看剧本，连报纸都不看，今天是怎么了？

　　苏陌连忙捂住屏幕，脸上有点害羞的样子，“没什么。”——昨天他们对戏的时候都没穿衣服，他一点也不想被人参观。

　　“什么东西啊？这么神秘。”简梅狐疑，不过既然苏陌不给她，她也只好耸耸肩，安静地坐到一旁。

　　苏陌又认认真真看了好几遍，果然跟之前在片场的感觉不太一样，区别很微妙，不过他经验丰富，很快总结出了不同。

　　看完后想想，所、昨天临时起意让秦皓做对手真是太聪明了，企业高管，性格强势，三十多岁，这说的不就是秦皓么？

　　不过……片场，苏陌化好妆后主动跟卢导提出要演这一段，卢导很爽快地答应了。

　　灯光布景都准备好，开拍。

　　镜头下，苏陌跟小美女说着话，眼角带花，余光瞥到了附近的周妍，露出一抹宠溺的温柔，转身向她追去……

　　不过，比起剧本里的女主角，还是秦皓更加可爱。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支持，么么哒！

 

　　☆、第七十二章

 

　　“不多不多, 怎么会多呢？”苏陌满眼笑意地拿起周妍扔过来的资料，遮在脸侧，给了她一个飞吻，“保证中午前完成！”

　　苏陌话音未落, 一溜烟地蹿出办公室，留周妍在原地脸色渐红。

　　“卡！很好, 这条过了。”卢导长长松了一口气, 不愧是苏陌，才过了短短一夜就抓住了这场戏的精髓！看来不用改剧本了。

　　苏陌也松了口气, 总算没有问题了。

　　之后的戏都拍得非常顺利，唯一不好的就是日程太紧，苏陌依然没有时间回申市, 秦皓来回跑了几次后干脆常驻苏陌拍戏的城市了。

　　“你不回去没问题？”夜里一点多，秦皓还抱着电脑看文件, 苏陌从浴室出来擦着头发。

　　“没问题，公司运作很成熟，远程操控就可以了。而且这里有分公司，正好抓抓本地的业务。”秦皓说, 抬头跟苏陌接了个吻，继续盯着屏幕用功。

　　“别看太晚了，早点睡。”苏陌吹干头发, 先躺进了被窝。

　　秦皓来了之后，那辆为了给他做饭才配的房车派上了大用处。这次来拍戏的时候，秦皓除了给他配了会做饭的助理, 还配了一辆带厨房、卧室和洗手间的豪华房车。本来这辆房车只是为了方便助理给他做饭，平时苏陌基本不上去，但是因为秦皓不方便总在片场露面，总是在房车上等苏陌，苏陌也成了这里的常客。

　　“你今天又不去上班？”苏陌上午的戏拍完，上车一看，秦皓果然已经在等他了。

　　“去过了，早上去的。”秦皓说，他最近在分公司弄了临时办公室，偶尔去打个卡，把分公司上下都搞得紧张兮兮的。

　　苏陌坐下来，房车的卡座上已经放好了四菜一汤，“其实你不用特地过来陪我吃饭。”苏陌说，助理这边有简梅盯着，每天都会按时按点给他做好饭，就算秦皓不来也不会有意外。

　　“你在组里呆久了就胃口不好，我没来前听简梅说你每次就吃两三口，我不盯着你怎么行？”秦皓边说边拿碗给他盛了一小碗汤，“这锅汤我煲了一个下午，你吃不下就多喝几口汤。”

　　苏陌接过汤碗，捧着没喝，“你煲的？”他脑补了一下秦皓穿着围裙站在灶台前的样子，难以置信。

　　“嗯。”秦皓有点不自然，还是点了点头，“快喝，不准浪费。”

　　苏陌捧着碗喝，一双眼睛盯着秦皓猛看，心里还在想着秦皓穿围裙是什么样？不知不觉一碗汤就见底了。

　　秦皓被他看得手足无措，他为了今天这锅汤，在申市家里练习了好多次，不过今天还是因为刀工见不得人等等问题，把所有人赶下车才独立完成的。

　　“味道可以吗？”秦皓问。

　　“好喝！”苏陌翘起了大拇指。

　　秦皓心里涨涨的，连忙又说，“别光顾着喝汤，再吃点菜。”

　　苏陌动了两筷子，兴致缺缺地停下，“够了，不想吃……”他才说完，秦皓果然按捺不住坐到了他身边来。

　　“你别乱来啊。”苏陌忙往旁边躲，这几天秦皓花式逼他吃饭，他给塞怕了。

　　“我乱来什么了？”秦皓端起他的饭碗，很自然的弄了点饭和菜放勺子里，递到苏陌面前。

　　太羞耻了！苏陌看着递到面前的勺子，都多大一把年纪了，还要人喂饭吃？搞得他像无民事行为能力人似的。

　　“乖，再吃几口。”秦皓顶着一张不苟言笑的霸总脸哄道。

　　“我自己来吧。”苏陌没办法，看来秦皓还是不想放过他，他只好自己拿过勺子，勉强又吃了一口。

　　“来喝口汤。”秦皓忠实地扮演着幼儿园阿姨的角色。

　　苏陌认命地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他们坐的是卡座，秦皓坐在外侧，只要他不挪窝，苏陌根本不能出去。

　　吃了几口，苏陌又开始推碗，“不想吃了。”这一次不管秦皓怎么威逼利诱，即使勺子已经递到嘴边，苏陌就是咬紧牙关什么都不肯吃。

　　“唔……唔……混蛋！呜呜……”秦皓压上来用舌头一扫牙关，撬开了苏陌的防御。

　　一吻毕，苏陌狼狈的抹抹嘴刚要申讨，一口饭又被塞到嘴边，被他下意识含进嘴里，“混段，我说我饱落。”苏陌嘴里含着饭说道。

　　“你知不知道你最近吃的只有平时的十分之一？”秦皓面无表情地又盛了一口，“乖，再吃一点，还有时间。”

　　苏陌半逼半就地又吃了几口，秦皓才总算放过他。

　　哄苏陌吃好饭，秦皓才风卷云残一通，用苏陌的剩饭打发了自己，搂着苏陌休息。苏陌休息的时间不长，最多再等十分钟就必须回去化妆准备了。

　　最近明明是拍戏最忙的修罗场状态，苏陌却觉得自己堕落的可以。每天三餐跟秦皓闹闹小脾气，被哄着吃各种各样的美食。晚上睡前秦皓还会给他按摩，虽然经常按着按着就走火了。每顿饭后秦皓还会搂着他休息，他靠在秦皓的怀里特别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