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来顺受(21)
就是不知道梁冀会不会喜欢。
他会喜欢吗……
会不会觉得廉价……
荣茸又忍不住开始想这些。
没等梁冀回来看呢,荣茸自己就已经怀着期待又忐忑的心情将那支钢笔反反复复看了一遍又一遍。
直到日头西斜,察觉到梁冀快回来了,荣茸才一步三回头地从书房里出来。
六点整,梁冀准时到家。
自荣茸怀孕后,梁冀回来就能早则早了,公司不是离了他就不行,荣茸不是,他身体本就不是特别好,现在又怀着孕,梁冀总要把人放到跟前才能安心。
于是一些无足轻重又须得他签字的琐碎文件便被梁冀带到了家里做。
通常吃完饭梁冀都会到书房工作一两个小时,可是今天吃完饭都好半天了梁冀也没有去书房的意思。
荣茸内心有点急,不过没有表现在脸上来,他忍不住问梁冀:“你今天不用去书房么?”
梁冀看他一眼,“今天没事。剩下的时间都是你的。”
荣茸:“哦。”
梁冀问:“怎么了。”
荣茸憋了会儿,没憋住,推着梁冀后背往前走:“你去书房嘛。”
梁冀好笑地回头看他:“我去书房干什么?”
荣茸不说,就一个劲儿往前推梁冀,这一看就是有事儿了,梁冀便没多问,由着荣茸的力道往前走,然后快到门口的时候,他听到荣茸小声说:“你书桌上有东西……”
梁冀就靠在门框上,好整以暇地看着荣茸:“什么东西?”
荣茸垂着头,有点不好意思的样子:“你进去就看见了。”
梁冀没有动弹:“你不说是什么东西我就暂时先不进去。”
荣茸又开始推他了:“你进去……”
梁冀说:“不进。”
“进去嘛好不好。”荣茸仰起头,声音何止软了一个度,眼里似乎也闪着水润润的光。
“……”
梁冀差点给看硬,只好依言进去了。
来到书桌前,梁冀一眼就看到了电脑下面那个黑色的细长的礼盒。
他打开,里边静静地躺着一支黑色钢笔。
笔身精巧通黑,颜色醇厚没有杂质,拿在手里有点分量,梁冀常年签字,离不开笔,用久了笔是好是坏一眼便知。
梁冀垂眸看了半晌,指尖慢慢收紧。
然后转身走出去。
门外,荣茸在低头踩脚尖。
直到一双白色的家居拖鞋映入眼帘,荣茸才慢吞吞抬起头。
梁冀站到荣茸面前,还算平静地问:“挣的钱呢,就用来给我买笔了?”
荣茸怔怔地眨眨眼:“你、你不喜欢吗?”
梁冀将荣茸抱到怀里,再开口已然带上了哑意:“傻。”
荣茸摇头,慢慢地说:“我觉得它适合你。”
感觉到梁冀用唇碰了碰他的耳朵,荣茸忍住潮湿的痒意,又不安地问:“你喜欢吗?”
梁冀低声嗯了,而后笑道:“小傻子好不容易挣点家底还惦记着给我买礼物,我能不喜欢么。”
荣茸心底悄然漫上欣喜,他静静的靠在梁冀胸膛上,任由梁冀的吻慢慢转到自己的唇上。
两个人短暂的吻了一会儿。
分开的时候,荣茸有些细微的喘,他感受着顶在自己下体的硬物,问:“要、要帮你吗?”
梁冀掌心轻柔地抚上荣茸的后脖颈,盯着荣茸的眼神似要吃人:“怎么帮?”
荣茸被梁冀的眼神烫的心尖发抖,“去……去床上好不好?”
他说完便感觉身体一轻,人已经被梁冀抱起来了。
然后眨眼间就已经到了卧室里。
又被梁冀按在床上深深浅浅的吻,
梁冀一边吻着荣茸,一边拉着荣茸的手覆上自己身下早已硬的如铁的东西。
那根东西隔着裤撩都能感觉出蓬勃的热气,荣茸摸上的瞬间,就条件反射的要往回缩。
“不是要帮我么?”梁冀按住荣茸的手,嗓音沙哑的不行,“替我解腰带好不好。”
荣茸竭力忍着羞耻,颤着手去解梁冀的腰带,他觉得自己身上烫,梁冀身上更烫,他哆哆嗦嗦动着手指,好半天才将腰带给解开。
然而腰带解下来了,荣茸就又不知道做什么了,像个木头人似的,一步一步都得要梁冀引导着来。
梁冀尽管欲火焚身,可也没有过多催促荣茸,他那么胆小,多说两句都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刚才能主动说帮他估计就用完全部的勇气了,梁冀不想吓到他,便只好忍耐着由着荣茸的节奏来。
……
卧室里旖旎的情色越来越浓。
手中的那根东西又沉又烫,荣茸抚弄了半天,它也没有要射的迹象,梁冀不急,荣茸都要急了,可他没干过这事,揉搓的角度,力度,速度通通都不得其法,他就是很僵硬的在撸动,是以一番动作下来,梁冀那根东西非但没射反而越来越胀大了。
算下来也有一个多月了,自荣茸怀孕起来,梁冀就再也没有碰过荣茸,就算有时候擦枪走火了,梁冀也是冷水解决……荣华抬头看了眼梁冀忍耐的神色,咬了咬唇,便要俯身下去。
“做什么。”梁冀制住荣茸的动作,眼里被欲火烧的斥红。
荣茸颤着嗓音:“帮你……”
梁冀哑声道:“用不着你这样。”
荣茸摇头,“没事的……我想……让你舒服……”
梁冀眼眸沉沉地盯了荣茸半晌,到底没让他这么做,而是将人缓缓地放倒在了床上,然后性器插进荣茸两腿间慢慢的动作起来。
滚烫的事物贴在荣茸隐秘的下体中间,每抽插一下,就摩擦过荣茸敏感的花唇和那根小巧的事物,没一会儿,梁冀还没射,荣茸的花穴倒是先湿了。
荣茸的花穴也变得又湿又烫,瑟缩着想要躲避那根大家伙。后来梁冀的动作越来越快,荣茸感觉花唇都有点疼的时候,梁冀才终于射出来。
荣茸也难耐的流出了更多的水,嗓子里哼出细细的呻吟,他下体还无意识的战栗着,便感觉梁冀吻上了他的胯骨一侧……那条陈年的,像蜈蚣一样趴在荣茸皮肤上的那条旧疤上。
然后荣茸听到梁冀哑着嗓音问:“疼不疼?”
荣茸怔怔地盯着天花板看了会儿,才突然呜咽一声蜷紧了身体,梁冀就从身后搂住荣茸,不停地吻荣茸的肩颈,“别哭。”
荣茸已经细细的哭出了声来。
时至这么久,也只有那天晚上的事给荣茸心里带上了不可磨灭的阴影,那晚太过惨烈,荣茸尊严被梁冀踩的粉碎,被梁冀像对待抹布般整整折磨了一夜,也是自那晚起,荣茸对口交产生了极大的恐惧,日后每当梁冀要让他口交的时候,荣茸都会非常害怕。
可是刚才他却主动要为梁冀口交。
只是想让梁冀舒服点……
梁冀将荣茸转个身紧紧抱在怀里,将人安抚了好一阵后,才听到荣茸带着哽咽,又似带着委屈的声音说出了一个“疼”字。
梁冀一一吻去荣茸脸颊上的泪,心里酸疼的厉害:“是我不好。”
荣茸胡乱摇着头用胳膊缠紧了梁冀的脖颈。
梁冀便用手掌一下一下地抚着荣茸后背,事实上直到现在他也想不通当年他是怎么能下去的狠手,说他年轻气盛,尚控制不好脾气在已经造成的伤害面前未免太过苍白无力,其实说到底就是他当年没有把荣茸当回事,觉得他不过是个小玩意儿,才会对他私自出逃出离愤怒,甚至进一步打骂荣茸,造成了无可挽回的伤害。
等第二日梁冀恢复理智,看到躺在自己身边奄奄一息的荣茸,梁冀才觉得当晚自己所作所为有多离谱。然事实既成,岂是三言两语就能翻篇盖过,梁冀心中心疼又愧责,便只能在日后愈发对荣茸好起来。
同时也是那晚起,梁冀知道了养在自己身边的这小东西,他伤了,自己会心疼,哭了不开心他也会心疼,左不过是荣茸对他已不再是单纯的一个小玩意那么简单。
小孩儿心思软,又久经颠肺流离,别人对他好一点他可能就会感激涕零,梁冀就是卑劣的利用小孩儿这点心性,大张旗鼓,又无孔不入的处处对他关爱备至,又嘘寒问暖,而小孩儿也确实如他所想那般,渐渐的不再那么怕他,甚至会偶尔对他依赖起来。
只是荣茸身上那条疤是怎么都消不下去了,它变成了陈年旧伤静静的蛰伏在荣茸身上,提醒着梁冀当晚的恶行,并督促着梁冀要对荣茸再好一点,再好一点。
而在经年累月的相处中,梁冀发现荣茸真犹如一只还尚在襁褓中的幼鸟般,单纯,可怜,胆小又柔弱,梁冀对他好一点,他便是像认主了一样,对以往的事就再也绝口不提,梁冀不止一次想,小孩儿这么柔弱,又毫无倚仗,没有了他可怎么活下去呢?
怕是会被外面的世界分食的尸骨无存。
就日日如同老父亲般对荣茸操碎了心。
并在日复一日的相处中对小孩儿产生了难以割舍的感情。直到两年前,梁冀才算是清晰而又明确的认定了荣茸就是他一辈子都要护着,宠着,爱着的人。
更不能受丝毫委屈的人。
要把他放在心尖上小心捂着的人。
第三十五章
荣茸静静地伏在梁冀肩颈垂泪,薄薄的眼皮泛着湿润的红,小巧的鼻尖可怜兮兮的在空气中瑟缩着,他就是哭起来也是一副乖顺隐忍极了的样子,只有实在忍不住了才会从喉咙里溢出几声短促的哽咽,像是委屈惨了。
梁冀感受着脖颈间连绵不断的湿意,心口像是在滚水里滚过一圈,又烫又疼,他单手摸上荣茸的脸,拇指摩挲着荣茸殷红的眼角,哑声道:“再哭一会儿就停下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