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烟如汀ABO(89)
曲如屏喝了一口水便皱着眉拒绝,陆烟汀就说:“喝完,必须喝完。”
曲如屏拗不过他,老老实实喝完了。
陆烟汀要走,曲如屏这次直接拉住他了,叹着气道:“你坐会儿吧。”
陆烟汀坐下来的时候都笑了,他摸了摸曲如屏炙热的额头:“发了烧就变成小孩儿了。”
曲如屏握着他的手在咳嗽。
陆烟汀觉得他可爱又可怜,想要亲他,被他避开了。
“别传染给你。”
“发烧不传染吧。”
“有病毒的。”曲如屏捂着嘴咳嗽几声,说,“明天我送你去片场。”
“让他们说去吧,也不一定非要去澄清什么。”陆烟汀抚着曲如屏的胸膛,“我感觉挺没意思的,咱们自己明白就好了。”
“而且你还生着病……”
“要去的。”曲如屏言简意赅地说,拍了拍他的手,“要去。”
那就去吧,陆烟汀叹了口气:“知道了,你快别说话了。”
等粥熬好了,陆烟汀端着喂给曲如屏喝,他细心地吹着勺里的粥,听见曲如屏遗憾道:“不能运动了。”
“再运动要死人的,来日方长嘛。”陆烟汀塞给他一口粥,有些暴力地说,“你知道吗,今天郭导跟我说了盛安奖。”
“你拿过这个奖吧,二十七岁那年。”陆烟汀咬字发音很可爱,“我的小影帝。”
“嗯,”曲如屏咽下嘴里的东西,“听说今年提前了。”
“所以我们要抓紧时间拍戏,”陆烟汀抿着嘴抬起眼睛来,压低声音说,“他那个意思,好像觉得我有戏。”
说完他自己都觉得很不好意思,在曲如屏怀里蹭了蹭:“也许可以拿最佳新人,我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新人,这是我第一次拍电影。”
“你说我有可能获得最佳新人吗?”陆烟汀小口咬了曲如屏下巴一下,喷着热气对曲如屏说,“一想到能站在你曾经站过的地方上,我就觉得好开心。”
他就像个摇尾乞怜的小狗狗。
曲如屏把他搂到怀里,他没有告诉陆烟汀,他觉得郭凯的格局要更大些,如果只是最佳新人,他是不会特地给陆烟汀说明的。
“有可能。”曲如屏这样答,笑着逗他,“我看看能不能贿赂一下评委。”
陆烟汀当真了,登时就叫:“你不许!”
曲如屏摇了摇头:“我没有那么大的能耐。”
陆烟汀把剩下的粥喝完了,正巧柜台上有口香糖,他就拿来嚼了一两块,拿的过程中掉了几颗,他飞快从地上捡起来,又放到嘴里。
曲如屏看到了,拉着他说:“诶,别吃了。”
“没事,我妈说了不能浪费。”陆烟汀抱着平板到他身边半躺下来,“我找找。”
“找什么?”
陆烟汀搜索着:“曲如屏盛安奖获奖视频。”
“我以后要每天看一遍,”陆烟汀按下播放键,对着曲如屏甜甜地笑,“激励一下自己!我棒不棒?”
曲如屏在他湿软的手心画着圈。
视频中,陆烟汀的贵气小少爷正一步步走向舞台,他年轻的脸庞还泛着稚气,优雅的笑容里透着些恶作剧般的俏皮。
现实中,成熟稳重的曲如屏跟他咬耳朵:“我的获奖感言毫无新意。”
确实毫无新意。
陆烟汀看着他的小先生拿着奖杯,挑着眉毛把一堆人感谢了个遍,这个视频他是看过几遍的,这时再看还是认为曲如屏很可爱。他就像知晓套路和规则的乖孩子,偶尔流露的眼神却又透露了他的小心思。陆烟汀的手指在画面中曲如屏的脸上摩挲着,好像真的能摸到这张脸一样。
“我要感谢你们,感谢在场的所有人,感谢盛安奖。其他的提名演员也有着非常出色的表演,而我依然有着很多的不足局限,能获得这个奖杯是我的幸运。”
“我要尤其感谢我的团队,这个奖杯属于他们每一个人。如果不是他们,我就不会站在这里,非常感谢你们的辛苦付出。”
他的小先生流畅地感谢了个遍,最后一句话却充满坏意:
“最后,郑重感谢我的阮导,”曲如屏对着镜头指着自己的心脏,“非常爱您,谢谢!”
镜头一转,播到大笑的阮俊辉脸上。
陆烟汀看向曲如屏,由衷道:“你真的好调皮啊。”
曲如屏认可地点点头:“很惭愧。”
陆烟汀靠到他肩膀上,唉声叹气。
虽然已经很知足,但陆烟汀不得不承认,直到现在,过去的曲如屏依然是他的遗憾。
……
……
“你最近连微信都不看了啊?”
到了红灯处,刘钊月停下车,问后面的人。
施尖鸿戴着口罩和帽子,没什么精神地应着:“嗯。”
他疲乏道:“我只想睡觉。”
“医生说术后不能老睡,”刘钊月说了几句,烦躁起来,“最近真是不太平,要说他也真会挑时间宣布婚讯,本来记者就不好防,这次差点做手术的事儿都被抖出去。”
施尖鸿蔫儿蔫儿道:“说出去也没什么,我又没做见不得人的事。”
刘钊月拍了下方向盘:“这事儿没商量啊,一个oga做了腺体手术真不能说出去,你没看之前那谁都被媒体写成什么了,咱们不是都说好了吗,你得答应我。”
“嗯,知道了。”施尖鸿厌烦道。
“有人估计是给你发了好多消息,见你没回,就找我这儿来了。”
“谁?”
“还有谁这么贼心不死。”刘钊月再次发车,“林客呗。”
“哦。”
“总之最近还是得小心点,我知道你术后没精神,但要是碰到了记者,还是得装出样子来啊。”刘钊月不放心地嘱咐道,“不然这个风口浪尖……”
“他们正在满世界找我,做什么都不会对的。”施尖鸿抠着窗户,慢慢地说,“躲起来他们猜我为情自杀,出现了嫌我脸色臭又是为情所困。”
“别佛,千万别佛,”想到这个,刘钊月就含恨道,“这么好的话题度,要是你身体好点,咱们接几个……”
“别想了,”施尖鸿回绝道,“不可能。”
“不过以后就是被拍到了,我们也还是不要直接回应,c粉也是粉,这次他们结了婚,好多国民粉直接转成我们的唯粉,效果还是不错的。”
刘钊月说着说着,没听到施尖鸿回话,就忍不住问道:“尖鸿,他结婚这个事儿,你真没有不痛快吧?”
施尖
鸿顿了好久,才轻声说:“我不可能什么感觉都没有。”
他摸着自己后颈的绷带:“是有感触,但该过去了。”
车里寂静无声。
很久之后,施尖鸿才静静说道:“挺好的。”
二十多年的相识,爱恨纠缠,最终化为一句:
——“我祝福他。”
第九十八章 阖家欢乐
宋卿饶坐在会客室里等着侍南,他不知道该如何平衡自己的紧张和不安。
侍南已是不想和宋卿饶有任何的联系了,他说服自己走了出去。
一进门,就看见宋卿饶绷着脸看着他。
侍南给他倒了杯水,平静地问:“怎么了?”
宋卿饶微微抿着嘴,目光看向别处,有些放空:“没怎么,路过这儿,来看看你。”
侍南问他:“看完了?”
宋卿饶呼吸一窒,仓皇地问:“你现在为什么老这么说话?”
侍南并不打算回答这个问题,他看宋卿饶的眼神已经死了。
宋卿饶喉结上下动了动,他张张嘴,开口又是故作镇定的戾气:“生气也该有个度吧。”
“你……”
侍南突然问他:“你到底明不明白什么叫做‘分手’?”
听到这句话,宋卿饶第一反应是怕有人听见,他慌张地往外看去,然后,心脏传来后知后觉的痛楚。
刚刚装出来的气势又猛地抽走了,他怔怔地重复:“分手……你是认真的?”
他睫毛在抖,“你不想再谈了?”
将昔日对方的话原封不动地归还回去,侍南反问他:“我们有在谈?”
宋卿饶的脸一下就白了。
房间里只有他细微的抽气声。
他已是六神无主:“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别这么说话。”
他开始语无伦次起来,“那是气话,你知道的,你明明、你明明知道的。”
他抹了把脸,下意识叫他:“哥哥。”
又是这两个字。
侍南忽略掉心软的感觉,他看着前方的路,好像每一步都那么清晰,而这两个字,又让他看不清了。
于是他说,“侍南。”
宋卿饶没有反应过来。
他接着说:“叫名字。”
这一次宋卿饶也没有再躲,就看着他,眼睛一点点红了起来。
……
……
“不错,”郭凯点着头慢慢吐出这两个字,过了一会儿,他又重复道,“不错。”
年前的最后一段戏,陆烟汀和游景阳一遍过。
结束后,游景阳有意跟陆烟汀说:“我们这边的声明刚发出来,拍照片的人也找出来了。”
“我知道,”陆烟汀对他说,“真是不好意思,还要连累你。”
“没事,都是受害者。”游景阳大度地笑着说,“算了,忘了这些吧,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这个年陆烟汀注定要忙碌。
大年三十那天,陆烟汀从早上就开始做饭。
他厨房里做着东西,还不忘装饰屋子,拿着窗花和对联拉着曲如屏来回贴。
曲如屏跟他说:“你不用紧张,咱妈很温和。”
曲如屏的妈妈和母亲分别是女oga和女alha,母亲在前几年病逝,如今家中只剩下他的妈妈。他是独子,老人却固执,执意要在老屋子里度过余生。
到了晚上,外面的鞭炮声伴随着小孩子的嬉闹声传来,让陆烟汀更加紧张。
他是闲不下来的,总要做点什么,大大小小的菜和汤做了七八个,又开始和面包饺子。
曲如屏挽着袖子跟他一起包饺子,不时安慰他:“她会很喜欢你的。”
陆烟汀忧心忡忡地问:“她会不会觉得我们结婚了还不标记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