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烟如汀ABO(17)
曲如屏点点头。
陆烟汀有些犹豫地朝着那边抱着吉他的长发男人走去,男人戴着墨镜,朝他走来,嘴巴里唱着稀奇古怪的语言,他跳着舞,兴奋地拿背去蹭陆烟汀。
陆烟汀吓了一跳,他僵硬地看向曲如屏,曲如屏举起相机,对他说:“放松些。”
陆烟汀大叫着:“他们怎么这么热情啊!”
曲如屏说:“因为他们可以得到钱。”
陆烟汀愣了一下,指着自己:“从我这儿吗?”
曲如屏还在专心致志地拍照,“嗯。”
陆烟汀迈开步子就想走,长发男人挡住了他的去处,对着他高声歌唱。其他几个伴奏的人也走过来,大笑着围着不知所措的陆烟汀。
陆烟汀在人堆里对着曲如屏大喊大叫:“你别拍了!来救我啊!”
曲如屏这时才过来,他塞给了长发男人几个巴里币,然后和他说了很多话。长发男人不再唱歌了,和他说着什么。
陆烟汀躲到曲如屏身后,深深松了口气。
曲如屏拿起相机:“去和他们站成一排照个照片。”
陆烟汀不情不愿:“我不想去。”
曲如屏跟他说:“钱都给了。”
陆烟汀听到这句话,就走了过去,长发男人亲昵地揽着他的肩膀,几个人围着他一起对镜头笑着。
走出来后,陆烟汀无限感慨:“你怎么这么热衷于给我照相?”
“出来玩哪有不拍照的。”曲如屏这样说,他似乎在查看刚刚的照片,“你不好奇自己是什么模样的吗?”
“长这么大我还不知道我长什么样吗?”陆烟汀摇摇头,“再丑再帅的都见过,你把我拍成什么样我都无所谓的。”
曲如屏听到这句,把相机凑到他眼前。
陆烟汀瞪大眼睛:“你……”
曲如屏收回来,陆烟汀对着他说:“你这也拍得太丑了吧!”
曲如屏点点头:“他们都说我拍的丑,所以我一直在练习。”
陆烟汀觉得他很坦然,坦然的让陆烟汀反而不知道怎么说他了,这种坦然甚至还有一些可爱,陆烟汀叹口气:“算了,人总不能是全能的吧。”
“你告诉我,刚刚花了多少钱?”
“五个巴里币。”
“这么多!都够打一次车的了!”
“还好,我已经在还价了。他们要十个。”
陆烟汀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不是,你知道他们会要钱,还让我去照相?”
“刚刚他们已经朝我们走过来了,躲不掉的。”曲如屏又照了几张,调了调光,“与其那么被动,不如主动点。”
陆烟汀好笑道:“你不是要说,‘来都来了’吧。”
曲如屏点点头:“可以这么理解。”
陆烟汀有些犯愁:“可我们还有多少巴里币?不够用的吧。”
曲如屏说:“可以把留给我养老的那部分拿出来。”
陆烟汀笑了:“你倒是大方。”
他们说着说着,迎面走过来两个外国女孩儿,其中一个开口说话,是相当地道的英文,陆烟汀也听明白了:“请问你是曲如屏吗?”
曲如屏说了句:“是的。”
两个女孩儿立马露出兴奋的表情,她们雀跃地相互对视一眼,捂着嘴叫了几声。金发的女孩儿说:“你好,我是你的粉丝,我非常喜欢你的电影《龙誉飞》。”
“龙誉飞”三个字她用中文说的,说的有些滑稽别嘴。
“谢谢,很高兴你能喜欢。”曲如屏淡淡笑着,伸出手和她们交握。
金发女孩儿拿出相机,指了指他,又指自己,惊喜地笑着。
曲如屏点点头:“当然。”
陆烟汀主动接过来相机:“我来拍吧。”
曲如屏站在两个女孩儿的中间,他们正在商量怎么摆姿势,最后每个人都举起右手做了个“开枪”的动作,似乎在致敬电影。拍好照片后,女孩儿和他们高兴地说再见。
陆烟汀对曲如屏说:“老曲的粉丝遍布天下。”
曲如屏指了指他手里的白沙离:“还吃吗?不吃就扔了吧,拿着费劲。”
剩下的白沙离混在一起,黏稠稠的,开始化了,陆烟汀就找了个垃圾桶把它扔掉了。他的手上沾了一点奶油,自己舔掉了,抬起眼睛,发现曲如屏手里拿着卫生纸正在看他。
有点尴尬,陆烟汀“呃”了声,“我一般都是舔掉。”
曲如屏继续往前走:“你出门不带纸吗?”
“不带,我出门什么都不带,就拿个手机。男生不都是这样的吗?”
曲如屏摇了摇头,笑了下,没再说话。
陆烟汀跟他说:“其实不光刚刚那两个女孩儿,我感觉好像好多人蛮想和你合照的。就是他们还比较犹豫,没有那么大胆。”
“为什么这么觉得?”
“因为你长得好看啊。”陆烟汀不假思索道,“像一般长得好看的人,面孔都会有些西化,但你不是,你一看就是东方人,但同时你的脸又很立体,很有男人味。”
曲如屏挑了下眉毛,“你这样觉得?”
“好多杂志都这样觉得,我看过你的几篇专访。”陆烟汀回想着,“这位被评为亚洲最帅、最有男性魅力的alpha并不是浪得虚名,他的一张电影脸帅得层次分明……”
“你都背下来了?”
“背了一点。”陆烟汀低头踢着小石子,“后面就想不起来了。”
远方几个小孩子在沙滩上丢石头,正在比谁丢得远,荡起的水花大。
陆烟汀走到他们跟前,从地上捡了块石头,也朝着远方扔去。
他欢呼一声,举起双臂对着曲如屏喊:“我扔得最远!”
那时候,他以为曲如屏会笑他孩子气,但是他没有,他举起双手,为他鼓掌。
几个小孩子都在看他们,其中一个甩臂扔得好远,似乎比他还要远一些,陆烟汀走过去和那个孩子击掌。
曲如屏拿起相机,对着他们:“咔嚓。”
第二十四章 巴里伽(4)
“其实我们的任务是最辛苦的。”
南梦一后来在内心VCR里这样说道。
他坐在蓝色的小厅里,对着摄像机说:“因为当时,林哥把卡片给我,他第一个给的我嘛,拿错了,我就把别的两张也看了一下,对,也是看到了的。”
他笑了起来,伸出手比划着,“曲哥他和小陆,他们俩的任务就是逛那个街,我记得叫什么,西御花园街道,其实就是走路,走一走啊,拍拍照片啊这个样子。还蛮轻松的。林哥他们那个更过分,任务是坐老爷车游逛大花国,就是全都是花和美景,他们就坐在车上,然后中午在那儿吃个饭就行,就很轻松。”
“所以我是真的不明白,”南梦一苦笑着说,拖长语调,“为什么到了我和他——的时候,就变成了体验巴里伽农民的这个高度上,一下子就很接地气。你知道,当时我和他两个人穿上那个又厚又重的那个衣服,我俩就在那个泥泞里去插那个什么草,就是巴里伽当地种的一种作物,然后太阳又那么晒,我们俩真的是……”
南梦一捂着脸,觉得自己说不下去了。
他耸耸肩:“总之我是不知道为什么要给我们钱,因为我们做这些的本质上其实是赚钱的,根本没有到花钱那个地步。在农家做活儿嘛,然后巴里伽的那个大娘就给我们准备了午饭,其实我们就花了个路费。”
当天他们的确很惨。
大概是因为他们这一组的人员尤其年轻,节目效果主要就由他们来出,于是那天的安排都可以算得上是“忆苦思甜”了。
楚严书整个过程丝毫没有掩饰自己的不情不愿。
南梦一还是很敬业的,他知道自己来这个节目的目的是什么,也很乐意去打造节目效果,不管这个效果是不是“最惨”的名头,他都无所谓。
同时,他还要保持自己的人设。
于是他一直在宽慰楚严书:“没事儿,很快就结束了。”
楚严书穿着大大的衣服,热得光吐舌头,他皱着眉毛,抬着手臂走在泥泞里,张口闭口都是抱怨:“热死了!累死了!要不要人活了。”
南梦一是真的很佩服楚严书,他总是直言不讳,即使本人已经被黑成这个地步,依然还是有什么说什么,几乎都成了个人特色了。南梦一真心觉得,他这样的人不适合在中国娱乐圈混,他应该混欧美圈。
巴里伽的妇女跟着他们下了地,用英语教他们如何播种。
南梦一认真听着,时不时翻译给楚严似乎并不怎么想听,他皱着一张脸,最后干脆蹲在泥里。
他开始低着头自己嘟嘟囔囔,骂骂咧咧的。
南梦一听完后就去拉他:“走吧,小农民,该干活儿了。”
楚严书不情不愿地站起来,跟着他。南梦一弯下腰,把农作物插进去,对他解释着:“要这样插,你的腰再低一点,对,然后下手要稳,斜着点,有个角度……”
楚严书仓促插完一个,挺直了腰,皱着眉眯起眼睛:“热死了!”
南梦一心想,我也热啊,谁他妈不热啊。
当着镜头的面,南梦一还是宽慰他:“没事儿,插完就好了啊,乖。”
楚严书脸上都是汗,他好像特别容易出汗,额前的头发弄到眼睛上了,他眯着眼睛小声叫着:“啊——”
南梦一想给他弄开,刚抬起手,楚严书就皱着一张脸躲开了:“你手上都是泥!”
南梦一:“……”
南梦一把沾着泥的手套摘了,去给他弄,无奈地说:“我不会弄到你的,就碰一下。”
整理好仪容后,楚严书就蹲在地上插着农作物,歪歪扭扭的,很难看。他在前面插,南梦一只能跟在后面给他收拾烂摊子,帮他把农作物一个个摆正,然后重新插好。就这样磨磨唧唧弄了两排,楚严书不干了,他大跨步在泥里走来走去,仰着身体对着天空咆哮:“啊啊啊啊——”
南梦一只得先把手上的工作停了,满脸是汗地跟楚严书说话:“你先别急,慢慢来,一会儿就弄完了。”
楚严书晃晃悠悠,仿佛不想写作业的孩子一样说着胡话:“我不管,我不干了,我要死了,我不做了。”
南梦一宛若奶妈地在他屁股后面好商量地说:“别嘛,再做一会儿,啊,再过一会儿咱就吃午饭了。”
连哄带骗的,楚严书又回到原地做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