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死对头扮演情侣之后(21)
贺漓眯起眼,把瓶子拿在手里转了一圈,发现瓶身上没有任何标签。他往谢卓言的方向看了一眼,少年还在睡着,于是他轻手轻脚地打开了瓶盖,把里面的药片倒出两粒,用纸包起来,然后把药瓶放回了原位。
第 29 章
进组拍摄一个月后,谢卓言终于迎来了一周的假期。
当晚,海滨花园餐厅顶层。
这是珩城最富盛名的高级餐厅,不少明星富豪都来打卡过,餐厅内部的布置得华丽却不繁琐,整个布局非常有格调,包厢以外的座位都用精致的插花错落地阻挡开来,显得格外温馨,不像一般的墙壁那样冷冰冰的。透过玻璃窗,外面是深蓝的海平面,还能看见远处的灯塔。一个金发碧眼白西装的男人坐在旁边拉着小提琴,婉转的琴音回荡在空气中。
这家餐厅需要提前预约,包厢更是永远排不上,梁佐嚷嚷了这么久要来尝尝,终于得偿所愿了。
“喝点儿?明天不用拍戏。”梁佐举着个红酒瓶。
“都喝酒了谁开车?”
“打个车呗。”梁佐说着就要倒酒。
谢卓言看了一眼窗外,这家酒店的环境很好,位置很偏僻,周围除了海就是山,“荒郊野外的你去哪儿打车?”
梁佐伸手去够他的杯子,谢卓言把自己的杯子拿过来,朝他摆手,“我不喝,等会我来开车。”
“开什么车,开个房间今晚睡这儿得了,海景房呢。”
风卷残云后的餐桌上只剩下一片狼藉。梁佐劝酒多次无果,谢卓言还是不喝。
“奶奶的,终于可以歇两天了。”
梁佐整天想着吃,吃着碗里的还要看着锅里的:“明天去哪儿转转?要不往西边转转,海鲜都吃腻了。”
谢卓言喝了一口水,用餐巾擦了擦嘴:“不行,我明天中午的飞机回海城。”
“哈,明天就走?”
“嗯,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闲啊。”谢卓言拿叉子在餐盘上刮来刮去,似有心事。
“天盛这个黑煤窑公司,真是把艺人不当人……”
梁佐一边玩手机,一边用汤勺舀起最后一口浓汤,刚把勺子塞进嘴里,忽然脸色变了变。
谢卓言不动声色的看了他一眼,看着梁佐用餐巾擦擦嘴角,然后站了起来:
“贺总。”
谢卓言一回头,就看见贺漓和几个身着正装的男人正从包厢里出来。
他先是感觉奇怪,梁佐和贺漓不太熟,但他年龄虚长几岁,自认前辈,也从不和贺漓客气,都是直呼其名比较多,怎么这会儿反而叫起“贺总”来了。
谢卓言跟着站了起来,仔细一看,才意识到梁佐叫的并不是贺漓。
其中一个老头似乎是这群人的核心,个头不高却特别惹眼,几个黑西装黑墨镜保镖模样的高大男子跟在他身后半米远的地方。
谢卓言知道这老头就是贺漓他父亲,鼎盛的老总。
这才是真的老总。梁佐刚才那声充满敬畏的称呼是对他的,在他看来贺漓不过是投了个好胎,但是他父亲才是真正的大人物。
大概是看见贺漓停下了脚步,老贺总一行人也跟着停下了脚步。
“你朋友?”
贺漓“嗯”了一声,眼神看着谢卓言。
老贺总点点头,“那你们再聊会吧,我回去了。”
老贺总他们一走,贺漓转而看着梁佐,梁佐也毫不示弱地瞪回去,两人莫名有点剑拔弩张起来。
“贺影帝,赏个脸喝一杯吗?”梁佐朝他举起酒杯。
贺漓点点头,慢条斯理地举起酒杯。
谢卓言收回视线,好奇道:“那个是你爸?”
“是,”贺漓点头,“他来这边谈一个地产项目,我好久没见他了,就过来一起吃个饭。”
这时,身穿大红旗袍的女服务生端着一个托盘走过来,托盘里是一张房卡。她露出了一个职业的微笑,洁白整齐的牙齿,口齿清晰地说道:“先生,您订的双人海景套房在顶层3107,需要我现在带你们过去吗?”
闻言,贺漓脸色骤变,目光直直地瞪着两人,先是瞪了梁佐,随后目光如刺一样落在了谢卓言身上。谢卓言有点尴尬地撇过脸去。
梁佐慢悠悠地把最后一个杯底的红酒喝下去,指尖轻轻敲了敲桌子:“不用,先放这儿。等会儿吃完饭我们自己过去。”
服务生微笑着点头,上前把房卡端正地摆在了桌子上,黑色的房卡在头顶吊灯的照耀下显得格外的刺眼,差点晃到谢卓言的眼睛。
贺漓的眼神一直紧紧盯着那张房卡,神色不明瞥了谢卓言一眼,随后拉开他旁边的椅子坐了下来,也不客气,抓起酒瓶就往杯子里倒。
看着酒瓶见底,梁佐扭头招呼服务生道:“再拿一瓶。”
“拿一箱。”贺漓说。
两人各执一词,弄得服务生一头雾水,不知道该听谁的好。
谢卓言忍不住说道:“你别扯了,喝一箱你今天就别回去了。”
谁知道那人却赌气一般地抓起酒杯,仰头把整杯都灌了下去:“不回去了。”
梁佐就笑笑,竟然也不阻止他。“不回就不回呗,再给你也开个房间,住我们隔壁。”
这句话却把贺漓激怒了,眼神里隐约都要冒出火来了。
梁佐今天不知道怎么了,也不甘示弱地瞪回去。敏锐如谢卓言,怎么会听不出梁佐这是在故意激他,饭桌上的气氛顿时有些微妙了起来。
梁佐直得不能再直,并且已经隐婚。他对谢卓言不是那种心思。
他知道谢卓言是个好孩子,但是没什么朋友。梁佐和他认识的不算久,并不太清楚当年他和贺漓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能从外界的流言蜚语里得知他们关系不好。
梁佐这是怕贺漓刻意为难他,在帮他找回面子。不过贺漓不知道,并且真的着了他的道,以为他是要抢人了。
男人之间对决的方式除了打架就是喝酒。但是以他们的身份不太方便动手,两人就跟斗鸡一样开始灌酒。
梁佐最擅长和热爱的就是吃吃喝喝,他不仅胃口大,酒量也是不得了,很少有人能拼得过他,贺漓怎么可能喝得过他。
“你别激他啊!”谢卓言看着喝晕了的贺漓,头疼的要命。
梁佐却满不在乎地打了个嗝:“没事,再给他开个房间呗。”
“……”
两人的窃窃私语似乎被听到了,贺漓忽然抓住了谢卓言的手腕,咬牙切齿地说:
“没事,我们仨可以挤挤,三个人比较安全。”
各种方面的安全。
“挤你个头啊!”谢卓言挎着他的胳膊把人拉了起来,对梁佐道,“我把他送回去。”
“你管他干嘛?”梁佐极为不悦道,“把他丢大马路边就行了。”
“我还是把他送回去吧。”谢卓言摇摇头。梁佐还想说什么,他已经把人架着胳膊扶起来,往楼梯那边去了。
第 30 章
密闭的电梯厢里,贺漓好像站不稳一样,黏黏糊糊地往他身上靠。谢卓言很难扶稳那么高大的一个人,只能背靠着电梯厢,用手臂架住他。这么一来,整个人就被笼罩在男人的阴影之下。
幽闭的电梯厢里没有别人,两人面对面沉默地对视,还贴的很近,隔着西服布料都能感觉到灼/热的体温和有节奏的心跳。
贺漓在他的手背上摸了一下,然后把他拉到了怀里。谢卓言一个没站稳,真的栽倒了他怀里,柔软的脸颊贴着男人硬邦邦的胸膛,这才发现那人神态如常,心跳居然已经变得这么快了,望着他的眼神里好像有什么喷薄欲出的情愫。
狭窄的电梯厢里,气氛中弥漫着若有如无的暧昧。贺漓一手揽着他的腰保持平衡,手轻轻在他的脊椎上摩挲,见少年愣愣地没抗拒,更得寸进尺地往下滑。
谢卓言眉尾抽搐了一下,垂眸别开眼去,这才想起用双手在两人之间隔开了一些距离。
“离我远点,你身上酒味太重了。”谢卓言僵硬地说。
贺漓的脸色如常,谢卓言的脸上反倒泛起了一点红,倒好像喝酒的是他一样。
“……”
但只隔开这么点距离,显然没什么用,贺漓低头看着他漂亮的脸颊和鲜红湿润的唇瓣,还有透亮的眼睛,好像看着什么珍馐美味一样,舔了舔发干的嘴唇,脑袋猝不及防就压了下来。
谢卓言没想到他借着酒劲真敢亲自己,受惊之下偏过了头,柔软的嘴唇轻轻蹭过他的脸颊,就好像被一片羽毛轻拂过,痒丝丝的,让他的脊椎都酥/麻了一下。
那人一次没有得逞,还想再来一次,吓得谢卓言紧紧地捂住嘴,猛地推开了他。
“贺漓你喝多了!”
“……”
那人没有再动作,眼神深邃地望着他,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眼神里好像包含着刻骨的深情,让他没来由地心慌了。
“叮咚——”
电梯终于到了一楼,门自动打开了,涌进来一股凉风,被风一吹,两人顿时清醒了不少。谢卓言推开他,逃似的快步跑出了电梯。
就不应该多事,早知道把他丢路边算了。谢卓言心想。
走到停车场,谢卓言按下了车钥匙开锁,正要拉开开车门,忽然有人从背后按住了他,把他推在了车门上。车身冰凉坚硬的质感磕到肋骨,磕得他有点不舒服。
谢卓言回头看过去,男人眼神里凌冽的冷意让他吓了一跳,耳边响起的声音像是冰锥划在耳膜上,透着彻骨的冷意:“你跟他去开房?”
“干什么?”谢卓言拍掐放在他腰上的手。
“你要跟他去开房?”男人的声音里透着冷意,“你看上他了?他有什么好?”
“我看上你大爷了!”谢卓言火气顿时上来了,挣动间反手一肘捅到了他小腹,那人吃痛倒吸了一口气,这才放开他。谢卓言站稳后一把推开他,抓着把手拉开车门,把人丢进了副驾驶座。
谢卓言自己坐上驾驶座,抓过安全带系上,把车发动,狠狠一脚油门踩下去,车身猛地蹿了出去。挂在后视镜上的吊坠都剧烈地晃动起来。
车忽然启动,贺漓把头磕到了挡风玻璃上,“嘶——”了一声。
“安全带系上。”看着他醉酒后莫名其妙的模样,谢卓言没好气地说。见他还是晕晕乎乎地没反应,谢卓言又提高了音量,“快点。”
夜色中,车行驶在空无一人的马路上。这一段的路不太平坦,加上谢卓言故意把车开得飞快,车身摇晃得很厉害,贺漓被慌得晕头转向,咳嗽起来。
谢卓言往副驾驶座瞥了一眼,还是放缓了车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