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纵年代(16)
“我们这是什么关系…?”
徐牧指望从他口中听到些答案。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听见什么答案。
蒋以觉压低嗓音在他耳边:“你觉得呢?”
“嗯……不知道。”徐牧说。
“我们亲了那么多次,你说是什么关系?”
“不认识的人都能上床,接几次吻算什么?”
“是吗?”
牢牢被掌控,徐牧没有多余的力气去讲其他话。蒋以觉留在他耳侧的答案,他也没听清。
他向蒋以觉投降,唯一还穿在身上的短裤,变得和那些衣服一样不堪。
蒋以觉的指尖在徐牧的小腹上轻轻划动,写了两个字母。
“猜写的是什么?”
徐牧低头瞟了一眼,看不清:“我猜不出来。”
蒋以觉再度描摹那两个字母,一个"J",一个"X",是他们两人姓氏首字母。
徐牧还是猜不出来,痒得差点笑出声。
蒋以觉在徐牧的小腹上描摹完那两个字母后,手顺着徐牧的肌肤,摸去徐牧其他地方。
“直接在这里这样,不太好吧。”徐牧声音骤然间软如棉花,扭闪着腰,“我会站不住……”
蒋以觉动作一顿,将他抱起。
蒋凝宥又回到蒋以觉这里,她的课本刚刚放在蒋以觉的房间里忘记拿走。得再回来一趟,拿回去。
只不过,她折回来得很不是时候。
来到蒋以觉门前,她本想直接打开门,手却停在门把上。
她隐约听见房间里有动静,动静还不小。
隔着门,声音倒是不明显,但敏感的人依旧察觉得到。
蒋凝宥不是什么没见过世面的纯情小女生,知道里面是什么情况。
窗外,海浪拍岩,浪花的对岩石的击打一下接一下,汹涌澎湃。波澜壮阔的大海总归不消停。
过会儿再来拿课本吧。蒋凝宥心想。
她在花园里逛了两个小时,再来一次。手再次停在门把上。
恐怕她等到晚上都等不到进房间的机会!
蒋凝宥心道:平时不吃肉的人,一开荤果真不得了。
无语凝噎,索性不拿那课本,蒋凝宥直接走了。
徐牧拥住蒋以觉时,有那么几个瞬间,他觉得一切都很熟悉。无论是这温柔的相拥,还是这个人。他感觉自己是从以前开始就认识蒋以觉的。
也许是在梦中,也许是前一世。他们认识了很久,很久。在一个遥远的年代,遥远的世界。那是不属于这个年份的它们,消逝在过往岁月,沉默的世纪中的两个人。他们是熟悉而亲切的。
这种亲切的熟悉感,让徐牧彻底把一切交给他。
这片尚未被开垦过的土地,首次被开发,原有鲜嫩干涩,一点点被掠夺,及至初熟。
窗外从白天到黄昏,黄昏转黑夜。
徐牧虚弱地呼吸新鲜空气,带着他自认为与蒋以觉相识甚久的梦,沉沉睡了。朦胧的梦境中,他看见蒋以觉从他世界里路过。但不是这个世界,是他想象过的世界。这个蒋以觉是不同的,站在高处,孤傲而冷。身居低位的他,伸手触摸不到,卑微进尘泥里,纵然诉求着要靠近,对方也不愿理会他。
徐牧心脏窒痛,眼泪滑落一滴。
那声叹息淹没在空荡的房间中。天色暗下,唯有窗户透来的微弱月色点亮房间。
月色洒在趴着睡觉的徐牧身上,他背上的汗珠在黑夜中闪烁亮光,跟随平稳呼吸,有规律地起伏着。
一条湿毛巾落在他背上。蒋以觉细细擦着他的背,他的腿腹。
蒋以觉凝望徐牧的睡颜,凝望许久,伸手撩去散落在他额间的湿发,拭去他脸上的汗水与眼角的泪。
即使最孤单的月亮,也不能理解这个醒着的人,心中跨越数个年岁的孤寂。或许是天有意要惩罚他,让他重新诞生于这个世上时,带着参不透的迷茫度过前半生。带着那些若有似无的记忆,一份想找到一个人的执念。然后,在碰见这个人后,那些迷茫、记忆、执念,悉数解开,这些是一直伴随着他度过的,不曾离开过他的,他该寻回的。
蒋以觉在徐牧的脸颊上吻了一口,低声说: “我欠了你的。”
只是这个睡着的人,听不见他说的这句话。倘若听到,也许就能更加懂得梦中的世界了。
蒋以觉将徐牧搂住,搂得似是要揉进骨髓中的紧。好像想永远把这个人锁在自己身边 ,不让他逃离半步。
只有在徐牧睡着的时候,蒋以觉才敢流露出这一面。他多怕徐牧也存在那些记忆。
“这一次我不会再做错了,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他一边吻着徐牧的耳根,一边说。
月色坠入乌云,藏住他这一夜的秘密。
第二天,徐牧醒来,揉了揉眼,身上虽没穿什么东西,可身子已经干净。大概昨晚蒋以觉在他没意识的时候,替他做了清洗。
蒋以觉不在房里,徐牧想出门找他,可衣服还没全干,内裤也不见了,连该穿什么下床都不知道。
正纠结着,房门打开,蒋以觉带着早餐走进来。
“我短裤呢?”徐牧见着他就问。
蒋以觉把早餐放在桌上:“扔去洗了。”
“那我今天穿什么?”
来到衣柜前,蒋以觉打开衣柜门,叫他自己来挑选。
徐牧迟疑几秒,缓慢下床,全身光着,后面还痛。走起来想挡着前面,又被后面的痛影响,走起路别别扭扭。
蒋以觉快被他这个举动逗笑了:“挡什么?你哪个地方我没看过?”
徐牧哼了一声,说:“就算战时溃不成军,战后也要捍卫尊严。”
“你要是再不穿上衣服,我不介意现在再让你溃不成军一次。”
“你还有没有人性!打游戏还讲CD时间呢!你这样玩弄我不怕消耗我的使用程度吗!”徐牧不管什么捍卫尊严了,甩开手跑过去。
蒋以觉已经挑出两条内裤在椅子上摆放好,等着他过来。
徐牧挑起那条黑色的穿上,感觉前面有些空。
“你的短裤对我来说有点大。”徐牧说。
“让你穿的是这件。”蒋以觉把白色的那条给他。
徐牧无言,脱下刚穿上的黑色内裤,接过他那条白的穿起来。
这件大小合适,正正好。
“怎么会这么刚好有我的号码?你该不会特意为我准备的吧。”徐牧在全身镜前左右照。
蒋以觉走上去,从后面抱住徐牧,声音低得好似昨晚:“是啊。”
“你又干什么!我才刚换上干净的短裤!”
“还有很多条可以让你换,你今天,应该站得住了吧?”
蒋凝宥今天要来拿课本。
来到蒋以觉房门前,手第三次停在门把上。
“merde!”蒋凝宥用法文骂了声脏话,揉揉头发走了。
男人都是狗。她再次在心里这么骂蒋以觉。
第20章 出行
蒋凝宥很庆幸他大哥没有连着一个礼拜都陷在温柔乡里,在她那门课结课的前一天,她终于拿回了课本。
她没有在蒋以觉房间内看见那个让他沦陷到没节制的人,只是见到蒋以觉脖子上有个红印,心想蒋以觉的口味不见得清淡。
她故意问:“你脖子被蚊子咬了?”
蒋以觉碰了一下脖子上的红印,冷淡道:“跟你有关系吗?”
蒋凝宥想起那天才和他吵过架,他们现在还没和好。
她冷哼一声拿起桌子上的课本,说:“我只是想提醒你,爸上次让你去见何小姐,你说你没时间,现在却玩这些,要是让爸爸知道了……”
可能是“玩”那个字眼,刺激到蒋以觉,他对蒋凝宥的态度更加不好:“多管闲事,出去。”
蒋凝宥不是第一次和蒋以觉有过冲突,但蒋以觉还是头一回对她露出这么生气的表情。她不知自己那句话中,是哪个地方惹怒了蒋以觉,没想深问,拿了课本出去。
男人都是狗。她心里骂了一句。
徐牧这两天后面快痛死了。
蒋以觉平时看起来温柔,一到床上简直不像个人。虽然前面的步骤做得很充足,可当蒋以觉进入时,徐牧仍是感受到了窄孔被巨大的物体强行撑开的痛。
那几次,蒋以觉在他身体里的进出,冲撞,全跟没有节制似的,好像要把他活生生刺破。前两次还算温柔些,后面几次凶猛得徐牧差点叫到背过气。
在蒋以觉身下,徐牧感觉自己像张薄纸。以前听说男人可以直接用后面登上云巅,他好奇过。那两天蒋以觉让他直接亲身体验了这种感觉,他好几次以为自己会死在那张床上。现在回味起来,真是一种徘徊在天堂与地狱间的致命快感。
上课时,以前必定大咧咧坐椅子上岔开双腿的徐牧,如今坐姿忸怩得像个姑娘。椅子不敢坐满,就坐三分之一,坐好了不敢乱动。
他的坐姿终究引来那三个非人朋友的嘲笑。
三人开“赌局”开得不亦乐乎,韩远玉憋笑问他:“喂,老徐,你有没有反攻回去?”
徐牧不想理他们。他不仅没有反攻,还被干she了很多次。这种事,说出来丢人。
上课铃声打响,齐洺桓来了。
齐洺桓进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看辛流光有没有在睡觉。
尝试用各种不入流方法上课偷睡的辛流光,在被齐洺桓多次抓起罚站后,终于举旗投降,不再任性。
见今日辛流光精神尚好,齐洺桓露出还算满意的表情。
上课前,齐洺桓先通知了班上同学一件事:“我们的课程还剩两周。两周时间继续学习理论,对你们来说太过乏味。你们对这门课的吸收程度会大大降低。我向来喜欢理论与实践合一的教学方式,所以,我向学校上报,接下去两周的时间,外出考察。一切费用,由我负责。”
消息一出,班上的同学都兴奋得炸开锅。第二兴奋的是可以出去玩,第一兴奋的是一切费用由这位班主任负责。
“我只有一个要求。”齐洺桓补充道,“这次外出考察,你们不能只是玩,每个人必须带一份有价值的土壤回来,而且还要写详细的研究报告。”
班上人的兴奋度并没有因这项作业减弱,只要能让他们免费出去玩一趟,带多少土壤,写多少研究他们都愿意。
有人迫不及待地问:“我们去哪里?”
齐洺桓答:“南溪岛,坐游轮。”
一知道是出海,班上的人更激动了,唯有原本跟着欢喜的徐牧,忽然欢喜不起来。
靠海边一米近就怕的徐牧,听到要坐游轮,后背瞬间阵阵发毛。他想问,他可不可以不去。
手举到一半,问题还没问出来,齐洺桓便说:“有特殊情况的同学可以不参加这次考察活动,但是接下去两周时间,得去上孙老师的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