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难以启齿,不知道该怎么说。
“我不清楚价格。”
“那你去问一下送你的人啊。”
陆麋说。
……问不了,只是不会便宜到哪里去。
“怎么这副表情,难道是前任送的?”
陆麋随口猜测。
我:……
“好了你别问了。”
周思齐阻止他。
陆麋欲言又止地看了他一眼,哼地一声说“我才不多管闲事。”
他走得快,把我和周思齐甩在身后。
“对不起,没告诉你们。”
我抱歉的说道。视线所及之处,可以看到漂浮的轻盈云彩浸染在夕阳之中,如同绵软的水果奶油。
周思齐慢了半拍,才回道:“大家都有私生活的,你何必道歉。”
“我知道,我就是觉得难过。”
为了碎掉的灯笼,为了一双来自别人的母亲的炽热的手,而我却什么都抓不住。
他不问我为什么,只是安慰道:
“别难过,太阳明天依旧升起。”
第77章 他不看我
我答应房尧晚上和他见面,因为我想跟他当面说一件事。
我发现我最终只是东施效颦,学不会叶泊则的欲擒故纵,纨绔洒脱。我只是一个踮着脚走在河边怕一不小心就掉下去的人,怎么有勇气去玩一场感情游戏。
我不想输的太难看,所以我决定结束这场自以为是的闹剧。
我打车到了约定的地点时,就看到房尧在弄堂口一边抽烟,一边等我。
看到了我,他大步走来,将烟往垃圾桶里一扔,朝我露出他标志性的笑容。
“来了,饿不饿?”
我摇摇头说还好。
他来牵我的手,我犹豫了一下,没挣脱。
心里想着等吃饭结束再说,不好扫兴。
虽然终归要扫兴。
我心里骂自己,李明鉴,你现在也像个渣男了。
房尧牵着我往小巷子里走,说:“今天来的是我以前打职业的队友,当然了他们有的现在还在打,所以你见到后可不要惊讶,噢对了,还有他们俱乐部的小少爷也一起来了,我还没见过,你怎么出汗了?紧张了?”
他摸摸我的手。
我笑笑,说:“有点,毕竟我社恐,你知道的。”
他理解地看着我,说:“没事了,都是一帮兄弟,你就在旁边吃吃东西,听他们吹牛就好了,他们也不会朝你灌酒的,别怕。”
我点头。
他便带着我进了小洋楼,居然是一家火锅店。
照例一楼二楼是散座,三楼是包厢。
他带着我走进去,里面是一个大圆桌,坐着四五个男生,看见我们俩进来,纷纷站起来打招呼。
房尧和他们关系应该真的挺好的,打招呼都用抱的,要不是我在,估计还要再热烈欢迎一阵。
房尧向我们相互介绍了一下,他没说名字,就只是说我是他的男朋友。
他的朋友们看上去都和他差不多年纪,不太热情,但也不是故意甩脸色,也许是和我一样不擅长人际交往,只有聊到比赛时才会神采奕奕,一看就是为比赛而生的选手。
“你们聊,我去接一下少爷。”其中一个男生站起来说。
“少爷还真来了?”
一个染了黄白头发的男生冷不丁说道。
“我以为他就开玩笑的。”
“骗你干嘛,定位都发我了。”
男生说着便离开了。
我想他们口中的少爷,应该就是那位投资了他们俱乐部的老板的儿子。
我喝完了一杯果汁,服务员又给我加了一杯,把我面前的碟子换了一个,火锅的汤开始沸腾。
“这边。”
我听见服务生的声音。
然后是脚步声,门拉开的瞬间,有风进来。我下意识地看过去,就看到了去而复返的男生,还有他身侧穿了蓝色棒球服,戴着灰色鸭舌帽如同一抹亮色落到了这单调暗淡屋子里的叶泊则。
像个躲狗仔偷拍出来聚会的年轻大明星。
而我是走错了屋的路人,生怕他发现我。
“不好意思,临时有事耽搁了。”
叶泊则彬彬有礼地看向在座的各位,视线扫过我的时候,如同扫过了空气。
……也怕他没发现我。
“来得正好,不晚不晚,快来坐。”
“是啊还没上菜呢。”
大家热情地把叶泊则推到了里面的主座,刚好在我斜对面。
“您好,这是我们饭店的招牌佛跳墙,小心烫。”
叶泊则一来,服务员们开始上热菜。络绎不绝,碗筷交错声,充斥着温暖的房间,掩盖了我心里的惊讶和紧张。
“少爷,这是房尧,我们以前青训的队友。”
我瞥见房尧和煦的侧脸,他刚想说话,叶泊则就说道:“你好。”
他神情三分冷淡,语气温和却疏离,摆明了第一次见面的样子。
倒让房尧卡在喉咙的话突然说不出口了。只剩下了有些尴尬地回应:“你好。”
“这是房尧的朋友。”
我突然被点名,整个脊背都僵直了,不知道叶泊则会怎么对待我,但是他只是更冷漠的瞥了我一眼,连你好都没有说。
那介绍的兄弟有点不明所以,他倒是不在意,毕竟和我根本不认识,忙着讨好叶泊则就行。
我也……不在意,反正我早就习惯了当个小透明,要是他郑重其事的对我,我还要更不自在,现在他忽视我,那也省得我害怕他突然会怎么恶搞我。
可我心里又有点失落,我把这种失落归结为叶泊则引发的被爱妄想症。
整顿饭叶泊则秉持着和身边的人欢快聊天,他要是放下架子,那没有人会不喜欢他,健谈,笑脸,幽默,开朗,笑声不断的传到我耳边,虽然我不知道他们在笑什么,但是我也当作听懂了微笑。
服务员小姐姐夹了一只螃蟹放到了我盘子上,问我要不要帮忙剔肉,我看其他人都是自己动手,就也拒绝了。
我其实不太喜欢吃螃蟹,这还要源于小时候第一次吃螃蟹,被蟹壳扎了嘴,我痛得掉眼泪,母亲看到我这个样子,就说了句这么笨就不要吃了。
那时父亲已经去世一年,要是父亲还在,他一定会一边笑我,一边帮我拨开蟹壳。
我也不是一定要吃那螃蟹,只是每次看到,都会想起母亲旁观的眼神,如同冬天的雪,纷纷扬扬的落在我身上,落到我心里。
我已经忘记她上一次拥抱我的样子,抓住我的手的感觉。
和叶泊则在一起的时候,吃的螃蟹都是被人精心处理过的,壳只是菜肴的装饰。
“怎么不吃?”
房尧侧过头问我。
我便低声说道:“我不爱吃螃蟹。”
“真的吗?挺好吃的,蟹黄很多,我帮你拨开试试?”
我见他伸手要帮我,连忙按住他的手,放到桌下,不知道我们现在这个模样,头靠头,手牵手,在说悄悄话,是多么地亲密。
“不用了,我是真的不爱吃,你自己吃就行。”
我说道。
房尧便勾了勾我的手指,笑着说:“那你要吃什么我给你夹?我看你晚上都没怎么吃。”
“没事,我吃了挺多的,这只螃蟹你帮我吃了吧。”
我说着把螃蟹放到了他的盘子里。
这么大的螃蟹不吃了浪费可惜。
我当时是这么想的。
房尧乐意地帮我解决“麻烦”。
服务员轮流的帮我们烫菜,没吃几片肉就换了好几个碟子,在服务员穿梭的身影中,我可以假装抬头,去看对面一眼,发现叶泊则也没吃螃蟹,我心想这位大少爷肯定是嫌弄脏手,不想剥壳,但又怕自己大少爷作风会引别人遐想,索性就不碰。其实仔细想来,叶泊则吃东西也挺挑的,是那种要人伺候地挑剔,但是他不会依仗自己的身份向任何人发难,这又是他好教养的地方。最多就装不喜欢吃不吃,而不是摆谱说把刺都挑掉,把东西都剥好。这种事好像只有贴近了相处才能发现,有时他不知怎么想的,也会剥个虾,做个牛排,显露情人的体贴和宠溺。我又觉得自己在自作多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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