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的时候,老张对他老婆道:“别看他们现在结婚了,大学那会儿,他们两个可都自称是直男。”
梁栩生好笑:“什么叫自称。”
本来就是啊。
老张继续跟他老婆道:“你是不知道,那会儿陆洵天天来我们寝室,弄得我们都觉得我们寝室住的是五个人。”
“还有梁栩生,你说他哪里不好,他都不稀得搭理你,但你要说陆洵半个字不好,他能马上跳起来锤爆你的狗头。”
“行了行了。”
梁栩生:“别跟嫂子揭我们老底儿了。”
这期间还出了一个乌龙:
老张开车送梁栩生和陆洵去酒店的时候,在前台,见梁栩生和陆洵开的两个房间,老张“诶诶”,纳闷道:“你们怎么还分开住啊?”
差点忘了这茬,梁栩生的借口信手拈来:“我们来的路上吵架了。”
老张看看梁栩生又瞥瞥陆洵,来了句:“怎么现在结婚了还跟以前似的。”
啊?
梁栩生噎了一口。
老张开始自作主张地示意前台开一个房间就好,同时劝道:“现在都夫夫乐,当然是床头打架床尾合了。”
又说:“这方面你们不是挺有经验的吗?以前不就经常今天闹不痛快,明天就和好吗。”
“干嘛呀,有什么必要两间房,现在还能比不上以前上学的时候吗?”
梁栩生:“……”
陆洵笑了。
梁栩生本想瞪过去一眼,想到陆洵喜欢他、可能巴不得和他一间房,梁栩生瞪不起来了,默默在心里叹了口气——行吧,谁叫他这么有魅力呢。
只是坐电梯上楼的时候,梁栩生低声和陆洵有言在先:“先说好了,一张床,但两条被子。”
陆洵回了句:“我睡浴缸好了。”
老张在一旁叹:“这么多年了,没想到还要吃你们的狗粮。”
梁栩生:“……”
梁栩生诚恳道:“以前没有狗粮,好吗。”
老张“哟哟”道:“还不承认呢。”
跟着对陆洵道:“现在结婚了,他嘴还是这么硬吗?”
又说了句带颜色的:“嘴别硬啊,硬别的。”
梁栩生:“……”
梁栩生踢过去一脚:“你黄不黄啊你。”
见陆洵抿着笑,梁栩生也踢过去:“还有你!”
三人吵闹说笑地出了电梯。
快到房间的时候,老张提议:“要不要下午先去趟学校?”
“晚上还能在食堂吃一顿。”
“行啊。”
于是不久后,用身份证换了通行证,老张开车,一行三人进了学校。
落下车窗,看到眼熟的一排郁郁葱葱的行道树,梁栩生感慨:“哇~”
好多年没回来了。
竟然一点儿没变。
停车场停好车,步行着走在熟悉的校园里,三人都很感慨——多年前的校园生活,仿佛就在昨天。
老张指着远处图书馆的尖顶道:“看。”
梁栩生和陆洵看过去,眼中都有对从前的回忆。
梁栩生记得清楚:那时候他在图书馆的自习教室占了两个座位,他和陆洵一人一个。
陆洵也记得:他和梁栩生在自习教室一起看书,他坐左,梁栩生坐右。
三人边走在熟悉的路上边回忆。
老张:“我等会儿高低得去篮球场看看。”
梁栩生:“我要去南门食堂。”
陆洵:“那边教学楼是不是多了两栋?”
三人一起在学校里乱转,熟悉的道路、熟悉的建筑、熟悉的树木,满眼都是曾经和当年。
梁栩生看到熟悉的寝室楼就想到那时候他和陆洵一起出来、又一起进楼;
看到教学楼,就想到那时候他在C栋楼前的那棵最大的梧桐树下面等陆洵下课;
看到球场,就想到他和陆洵跟一群人一起打球;
看到食堂,就想到他和陆洵吃遍了学校所有食堂的每一个窗口……
太多过去的回忆了。
全是与陆洵一起的。
梁栩生默默在心里感慨:他和陆洵那时候还真是天天混在一起、形影不离。
在老张描述的曾经里,也是一样,有他就有陆洵,有陆洵就有他。
老张都说:“你们会结婚,还真是一点不让人意外。”
梁栩生好笑,转眸与陆洵对上,见陆洵眸光渐深地看着自己,梁栩生心中轻轻一跳,错开目光。
他禁不住想:至少那时候,陆洵对他是兄弟情吧?
教学楼里上个卫生间,出来,洗着手,梁栩生想到那时候他上卫生间都要拉陆洵一起,心里“啧”了声。
陆洵放完水也出来了,旁边洗着手,突然说:“记得吗,那时候有人不肯一个人上卫生间,一定得多拉个人。”
梁栩生朝着台盆里甩着手上的水:“我呗。”
陆洵弯唇:“倒是没忘。”
说着抬眸,镜子里看了看梁栩生。
梁栩生对视上的一瞬飞快地错开目光,转身。
陆洵继续低头洗手,没说什么。
当晚,梁栩生在食堂点了一大碗麻辣烫,价格在平价的学生食堂高达70元,东西多得一碗装不下,分了两个碗装。
老张服了,忍不住竖大拇指:“你这饭量,一如既往。”
老张还问陆洵:“他现在也这么吃?”
陆洵“嗯”了声。
老张:“牛逼。”
又夸陆洵:“还得是你,才能养得起。”
梁栩生“诶诶”道:“你这话说得,我是狗吗,还得有人养。”
老张好笑:“陆洵大学时候没少养你好吧?你连饭卡都不自己带,全是刷陆洵的,自己也不肯充饭卡,全部充陆洵的饭卡上。”
又毫不留情面道:“你那时候还不如狗呢,狗还自己叼饭盆呢,你呢,你的饭菜全是陆洵打好了,端着摆到你面前的,就差拿勺子喂你了。”
梁栩生:“……”
梁栩生想起来了,心虚地摸摸鼻子,示意:“吃饭吃饭。”
老张好笑,与陆洵对了一眼,陆洵也莞尔,看了看梁栩生。
“我乐意的。”
陆洵突然说了一句。
把老张肉麻到了,梁栩生一顿,错愕了一瞬,看向陆洵,又马上收回目光,自顾吃饭。
饭毕,老张去超市买水和饮料,梁栩生和陆洵走到食堂前的大操场,夜色下漫无目的地在操场的跑道上走着兜着。
见操场上人不少,有学生在踢球,有学生在跑步,梁栩生看着,伸了个懒腰,感慨:“和我们那会儿一样。”
陆洵走在一旁。
走着走着,两人都不说话了,没多久,两人一起坐到了操场边的长椅上,安静地看着、眺望。
梁栩生这时候有些词穷,因为他想起来了,他的大学生涯里,处处都是陆洵的身影,他无法提起过去,一提起,哪儿哪儿都是陆洵。
陆洵沉默,则因为他早就意识到,他的学生时代到处都是喜欢梁栩生的蛛丝马迹。
两人就这样安静地坐着。
不知何时,梁栩生的手放到了腿边,撑在长椅上,与身边陆洵的手挨着,很近。
又不知在什么时候,陆洵戴着戒指的那只手,覆在了梁栩生的手背上。
他们谁都没有动,也都没有说什么,静静地坐着、眺望。
但这时候,他们默契的,相互什么都明白了。
第33章
手被覆着, 梁栩生心道:他就说呢,陆洵怎么稳得住按兵不动的,原来既不掩饰, 也没打算“从长计议”。
梁栩生眺望着操场上, 映着灯光的眸子里轻轻跃动着。
他默默在心底沉了口气, 听到身边陆洵的声音,淡定地说:“你真是有什么都写在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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