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梦是想象,是理想化的设定,和现实总会有出入。
不过应逐星说:“会更好一点。”
荆平野放下心来,在这种探索中,他忽然发觉一个事实。
即,他非常喜欢应逐星,这其实是无关性别的结论。
干坏事十分有助于睡眠,结束后,荆平野倒头就睡。如果不是还有作业没完成,他都爬不起来。次日吃午饭时,陈千发来消息,告知:我要上战场了!
荆平野问:你想好怎么表白了吗?
陈千:我带了吉他,打算给她唱首歌。
陈千学过不少乐器,不过都三分钟热度,只有吉他拿得出手。不过想来也很浪漫,成功的可能性应该很大,荆平野于是回复他:祝你好运!
然而一直到两三点,都再无其他消息,直到下午四点,陈千才发来消息,说已经吃完饭,准备收拾书包回校。
没有报喜,荆平野心中一咯噔,小心翼翼问:怎么样?
陈千答复:回校再和你说。
没有感叹号,没有表情包,足以见其心情。
下午返校,同应逐星在连廊处分开后,荆平野连忙跑回教室,见到了陈千。陈千说:“我失败了。”
荆平野张张嘴:“……”
“其实我早知道我会失败了。因为我弹吉他唱歌的时候,她都没有多看我两眼,”陈千一脸悲愤,“但是我又不像你一样跑调,好歹是入耳的,为什么?”
荆平野抓狂:“你说归说,不要骂我。”又问,“你怎么表白的?”
“就表明心意啊,问她愿不愿意和我谈恋爱,”陈千说,“她和我说,她想好好学习,暂时不想谈恋爱。我问她,如果未来我和你考一所大学,或者同一座城市,你会喜欢我吗?她只是笑,说可能吧。”
“……然后呢?”
“然后?然后我就回家啦!”陈千冷笑一声,大手一挥,“不是大事!你等着看,这学期我必定好好学习,打一个漂亮的翻身仗,赶英超美,直接横跨阶级。回头等我成了年级前十,考上北大清华,她肯定对我刮目相看,到时候肯定会后悔拒绝我的!”
荆平野看着陈千渐红的鼻子和眼睛:“你又犯鼻炎了?”
陈千低头,笑意逐渐收敛,他忽然小声说:“……其实那首吉他曲我练习了好几天呢。”
荆平野抱了抱他,只说出了句“没事”。
·
青春期时的考卷并非只有学习。
只是除去学习,其余人际交往、暗恋明恋、家庭关系都评分标准不定,这种类型的考卷关乎手感,也关乎运气。但幸运的是他们尚且年轻,有着失败的容错率,日后总有机会拿到有把握的答卷。
大约两周后,陈千的情伤稳步痊愈。
他郑重地将自己的QQ名改成“学习de殇”,并且得出结论:失恋并不会伤筋动骨,学习才是柴米油盐的生活。
“没关系,两情相悦的确是小概率事件,我不会怨天尤人的,”陈千说,“但是让你碰上了——他奶奶的。你一定要好好珍惜,知道吗?”
荆平野连忙点头:“好的!”
如同陈千所说的那样,他开始认真学习,成绩稍有起色,不过距离清北尚有段距离。再选位置时也没有挨着李荷了,而是重新与荆平野同桌。
对于荆平野的恋爱,陈千信守承诺,一个字都没有朝外透露,顶多是荆平野和应逐星晚上一起自习的时候,他会偷偷“啧”一声,并且远离。
五月份,树木草叶更新添绿,一场急雨后,气温升至30度。
月末的一次大课间去小卖部时,荆平野看见高三班级正在轮流拍毕业照,陈千说:“明年这个时候就轮到我们了。”
虽说高二下半年,他们已经开始进行一轮复习。但直至这一刻,荆平野才有了真实感。陈千碰碰他的胳膊:“高考放假那几天,出去玩吗?”
六月对于高考生而言是火烧眉毛的日子,但对于其他年级,这意味着连放四天的假。
荆平野正在思考另一件事情:“哎,快到应逐星生日了。”
陈千:“离我远点,讨厌你们恋爱的人。”
荆平野选择性忽视:“你说,应逐星生日的时候,我送他什么礼物?”
陈千想都没想:“把你自己送给他好了。”
荆平野踹向他的屁股:“我认真发问的!”
陈千捂着屁股:“那你问他啊,你问我干什么!”
也是!
于是当天晚自习结束后,一起回宿舍的路上,荆平野直接问了应逐星:“你有什么想要的生日礼物吗?”
应逐星愣了下,笑起来:“我都忘记生日了。”他想了会儿,诚恳道,“其实没什么想要的,真的。”
荆平野催促他:“不行,好歹是十八岁!得有个礼物,仪式感很重要的。”
应逐星只好答应他自己会好好想一想。过了两天,他们一起背单词的时候,应逐星说:“我想好礼物了。”
“什么?”荆平野脑中还是单词,punctual。
“你帮我录个读屏软件的声音吧。天天听那几样声音,都听得腻了。”
荆平野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好啊!”
他拿过应逐星的手机,跟随指示念上面的文字,大概十来分钟,读屏软件显示声音替换成功。应逐星摸索着点开手机时,听见了荆平野稍显失真的声音,他的表情很满足,反复点开了好几个软件来回听。
“QQ。微信。联系人目录。未读短信——”
荆平野听得耳朵发热:“好了好了。”
应逐星熟笑着:“谢谢你的礼物,我特别喜欢。”
荆平野发现,应逐星的满足线很低,像是去年送的七慧绳,他至今仍然戴在手腕上,保护得很好,今年也只需要几段免费的声音。但去年他过生日的时候,应逐星却是花费了许多钱与时间,去为他营造一场惊喜。
作为回馈,荆平野也想为他精心准备一份礼物。
不过问应逐星问不出什么结果,只得自己苦思冥想。
直至月末,荆平野才有了点子。起因是发现了应逐星盲杖上细微的裂痕,以及已经磨损的杖尖,荆平野问:“你盲杖都用多久了?”
“得四五年了吧。”
“你没换过吗?”
“没有,不耽误用。”
虽说应逐星有自己的收入来源,但对自己却不怎么慷慨。
因而荆平野初步决定买一根盲杖,当作应逐星的生日礼物。
趁大休应逐星去丘丘家的时间,荆平野出门目,想去附近的商场寻找销售盲杖的店铺,但少之又少,不得已又在手机上搜了半天,这才勉强找到一家店铺。
“老板,我想买根盲杖送给我朋友,”荆平野说,“最好功能多一点的。”
老板给他推荐了一款盲杖:“小伙子,这款非常实用!可以伸缩,碳纤维的,而且障碍物两米外有震动反馈,手感也非常好,来来来,我不忽悠你,你握着试一试!”
接着很热情地把盲杖塞进荆平野的手里,荆平野不大会用,只觉得握着比较舒服,也很轻,于是问:“多少钱?”
“看你是学生,给你个进货价。”老板比了个五。
荆平野眼前一亮:“50?”
“599,”老板乐呵呵道,“怎么样,很划算吧,送礼物很拿得出手的!”
虽说爸妈平时不会吝啬给予零花钱,但荆平野没有存钱的习惯,以至于现在囊中羞涩,只好迟疑着放下。老板还在劝,将好处说得天花乱坠,荆平野听得很心动,冲动道:“好!那我过几天来拿。”
“好嘞!”老板拍拍他的肩膀,“不过最多给你留两周啊,这批货很好的,来晚了就没有了。”
原本只是担忧价格,加上时间限制后,荆平野更是倍感压力。
这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他上哪儿赚5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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