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孝承认:“嗯。”
“我怎么不记得是你了呢?”
“你当时吓得不敢抬头。”秦孝现在想仍然觉得有意思,身板瘦小生得白净一看就乖的人,硬着头皮给他解围,结果自己吓得连续几天路上都小心翼翼。
虽然,元京墨的球晚到两分钟,那些只会咋呼的人就会被解决完毕。
但如果能选,秦孝还是希望那个球出现。
张成左看右看插不进话,总觉得自己多余,拽着无聊剥开个橘子准备吃的园园走了。
“哥你急什么,我都剥开了。”
“揣兜里,回去吃。”
连续好久都是这样被探望慰问的日程,直到何雨婷过来,元京墨才恍然意识到已经腊月二十九了。
明天就是年三十。
“秦孝。”
“嗯?”
“今年在我家过年吧?”
“嗯。”
元京墨笑得像偷到油吃的小老鼠,喜滋滋的:“以后都在我家过年。”
秦孝说:“我努力。”
“我爸妈打算从镇中央大路边上给我买块地基盖房子,就选在你店旁边吧,怎么样?”
简直明目张胆,秦孝看着元京墨眉飞色舞的模样,点点头:“那片地方挺好。”
“那当然了,不看是谁俩相中的地方。”
秦孝笑起来,罩着他后脑勺晃了晃。
这年除夕下了场大雪,空气都湿润清爽,何雨婷去了下溪请李老头到家里过年,李老头不肯。
何雨婷就和杨春苗还有何雪晴提着调好的馅和面团,直接去了李老头家里包饺子。
元京墨没出去玩,五个人在屋里看电视守岁,十二点一到,外面鞭炮争先恐后地炸响。
元鹤儒说:“京墨,秦孝,去沏新茶。”
两个人一块儿起来,一个涮茶壶一个拿茶叶。两人身上都是林珍荣新做的棉袄,同款藏蓝花色,还都穿了差不多色的牛仔裤,乍看像一户人家的兄弟俩。
倒了茶先给元鹤儒。
元鹤儒接过来,说:“要是秦孝不嫌小了辈分,以后在家就随着京墨叫吧。”
秦孝动动唇,空咽一下又清清嗓子,说:“爷爷。”
“好,”元鹤儒应了,从口袋摸出两个红包,“新年讨个好彩头,健康平安。”
元京墨和秦孝一人一个接了,元京墨反应过来,笑眯眯挨着元鹤儒把吉祥话说了一大串。
秦孝把另外两杯端给元长江和林珍荣,停顿两秒说:“爸,妈,喝茶。”
元京墨屏息凝神,直到看见两人接过去喝了口,又各自拿出两个红包,才放心笑起来:“真好真好,我以后过年有六个红包!”
林珍荣笑嗔他:“贪心,别欺负秦孝。”
元京墨晃晃脑袋,笑眯眯说:“那我到你们看不见的时候再抢好啦。”
“行了,”元长江说,“玩去吧。”
元京墨拽着秦孝就跑了。
“秦孝。”
“嗯。”
“你说雪能滑梯吗?”
“能,给你做。”
“真的能吗?我看蒋烈发的是冰凿的。”
秦孝说:“能。”
“你见过呀?”
“做出来就见过了。”
“哈!做不成我会笑话你的!”
秦孝轻笑了声。
“秦孝。”
“嗯。”
“你闭眼睛。”
不知道在拿什么的窸窣声。
“好啦,”元京墨说,“睁开吧。”
秦孝睁开眼睛的同一秒,元京墨划着火柴,隔着点燃的小小火苗笑得格外好看。
“生日快乐!”
秦孝说:“快乐。”
“超快乐!”元京墨语调高高扬着,“明天我要刻两块石头!埋在你的烧烤店院里怎么样?”
“好,刻什么?”
“就刻一个元京墨,一个秦孝。”
“好。”
吹熄的火柴棒被秦孝捏着拿走,元京墨不解:“你要留着吗?”
秦孝没立刻回答。
元京墨福至心灵:“以前的你是不是也留着啦?”
秦孝没说话。
“我又不笑话你,哎呀说嘛!”
秦孝捏着他的脸转向天空:“烟花。”
一年一年,烟花的样式越来越好看,唯有其间蕴含的祈盼不变。
新岁至,旧岁除。
带着所有美好祝愿的,新的一年。
/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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