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打到车以后,刚坐进去,这位吴哥就露出让他捉摸不透的笑:“昧昧,你心里有事。”
宁昧嘀咕着扭回头:“我没有。”
“虽然霍总送甜点以后,你心情有变好,但你刚到餐厅的时候明显心不在焉。”吴哥的八卦属性点满,低声:“跟我说说呗,什么事?不会是霍总不行吧?”
宁昧瞪他,“你说什么呢!再说我是那么重欲的人嘛!”
吴哥撇嘴。
“也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事,”
他避重就轻,随便一句话带过:“就是做晚你不是说,我跟霍总是不是足够了解对方嘛,我就问了问霍总的家庭,但他好像不是很愿意跟我说。”
宁昧捏着自己的指尖,低头:“我很少主动问他或者去了解他什么,就这一次还被拒绝了。”
说完,
身旁传来吴哥明显失落的声音:“就这?”
“……”
“其实不用你说,我也能感觉到,你家霍总应该是那种边界感比较强的人。”吴哥耸肩,“这没什么,我也认识这种类型的朋友。他们纯粹就是没意识到你是想靠近他,你不如直接跟他说,让他不要对你那么有边界感,他自己主动就会卸掉了。”
宁昧在脑补,该怎么让自家霍总主动卸下边界感,但想想就觉得好难。
显然也看出他困恼的表情,吴哥咳嗽两声:“或者,你也不一定非要直接问他啊。你应该认识他朋友吧?那种关系比较铁的,肯定多少了解一些他的家庭吧。”
宁昧恍然大悟:“对哦!”
这种事情果然还是得问已婚的吴哥,经验丰富,解决问题的方法也有一箩筐。
宁昧点开和那位宋总的聊天框。
上次的聊天记录,还停留在他找宋总视频,结果听到自家霍总用录音一整晚循环哭声的那次。
那次他救宋总于水深火热后,宋总一直说要好好谢他。这次正好是个机会。
[宋总:你说!只要是我知道的,我一定通通告诉小美人。/玫瑰]
[宁昧:也没什么啦。]
[宁昧:就是想问一问霍总的父母家庭情况之类的,我从来没听他提过。]
发出这句话后,宁昧看到对方回了一个挠头的表情,看起来像是也有些词穷的模样。
[宋总:我是跟老霍一起读书很多年,但对于他爸妈的了解还真不多。老霍也几乎不提自己爸妈,从小就是独行侠。你没发现吗,他连朋友都没几个的。]
[宋总:也幸亏我够死皮赖脸,才能跟他做成朋友/抹汗。不过我多少还是知道点,我都告诉你!]
[宋总:他之前不是在直播间跟你说他排行老二?他确实有个哥哥,还很优秀。在他很小的时候,他哥好像就因为在国外拿奖还是怎么,要在国外读书。他当时正读小学呢,就因为爸妈只陪他哥,不管他,小小年纪就会自己搞吃的,自己上下学。]
[宋总:似乎有次差点被人贩子拐跑,被路边野狗救了。他回去跟他爸妈打电话哭,俩人都不信他。]
[宋总:我高中的时候认识他,他那时候性子就很冷很孤僻,我一直以为他是孤儿来着,从来没见过他父母。估计是一直在国外定居陪他哥吧。]
宁昧捧着手机,在想象小时候的霍总孤零零背着书包,差点被几个大人强行拽走,又被冲出来的野狗咬跑坏人后,蹲在路边哇哇大哭的场景。
好可怜。
宁昧看着这几行字都难受,也难怪霍总昨晚不想跟他说。他还因为这个跟霍总偷偷赌气。
车程还有几分钟。
宁昧下车到酒店后,迫不及待的想要回房间,抱抱自家霍总。他刚出电梯,敲开门,看到男人披着浴袍,刚洗过的湿漉漉黑发搭在眉眼前,冷沉的黝黑瞳孔注视他,
“回来了?”
宁昧:……
难怪霍总被养成这个性子。
霍拓深上下扫视他一眼,确定他没被那个2.0欺负,然后把人拉进屋。已经快十点了,如果他家小员工再不回来,他都准备亲自去那个西餐厅看一眼。
宁昧没有注意到他准备出门的迹象,抿唇:“霍总,昨天我跟你说要见父母的事,我……”
“你昨天心情不好。”
男人站在他面前,还攥着他的手腕。说这句话时低着眸,幽深目光从眼帘里笼向他。
宁昧愣神,“啊?”
“昨天聊过我父母的事后,你明显心情不好。”他像复盘认错的小孩,老实交代:“我仔细想过,是我不对。你想了解靠近我,是好事。我不该表现得那么冷淡。”
这人说着抬头,凤眼在灯光底下终于被照得清晰,里间唬人的幽冷变成黏稠潮湿的依恋。
因为刚洗完澡,气息确实有点发湿,水滴顺着男人的指尖滚落在他手腕的皮肤上。
“所以,我联系到我的父母,把我和你恋爱的事告诉他们,也约定了见面的时间。”
霍拓深说完后就绷紧唇,目不转睛盯他,头顶明黄色的灯光在这人眼底映成一片,发亮。
尾巴摇啊摇。
在等夸!
宁昧忍不住鼻尖发酸。霍总明明那么不想提及家人,但还是愿意为他让步,跟父母主动联系。
他低头揉眼睛,撇嘴:“我眼睛疼。”
霍拓深松开他手腕,担忧的去拨他额前的碎发,低头凑近:“别动,让我看看。”
不知觉就拉近到几乎鼻尖相抵的距离。
霍拓深盯着这人的小鹿眼,还没来得及说什么,
柔软泛甜的唇瓣忽然“啵”的亲上来,湿润的舌尖也努力挤进他的唇缝。
过于可爱的小动作让他一瞬间就丢了理智,不知觉把人往怀里压,借机抿咬这人主动探进来的舌。
酒店的沙发很舒服,也很大。
恰好足够他们倒进去,半点翻身的空间都没有多留。
于是宁昧就只能被困在这人臂弯和沙发的死角里。每次都这样,不论是不是他主动亲的,最后都会沦落到快要被吞下去的局面。
被亲到缺氧时,宁昧会陷入到眼前昏黑的情况,几秒钟里感觉自己嘴唇肿得厉害,
衬衫还留着,但是牛仔裤被脱掉了。身上原本仅剩的布料这时候挂在脚踝处,随时也会抖下去似的。
他一紧张就会乱摸,捂住某人埋深的脸,气急又羞恼的咕哝:“霍总,你是什么很贪吃的小狗吗?”
然后听到这人从喉咙里闷出委屈不情愿的呜声。
眼泪顺着他指缝往外淌,把他指尖沾得湿漉漉的,有些粘腻。
宁昧觉得自己已经彻底不清醒了,于是暂时禁止这人继续亲。他稍微坐直身,迎着略微有些刺目的光线睁开眼,意识也渐渐回归。
……
然后发现他几乎干干净净,某人又是什么都穿着,连身上的浴袍都没怎么乱。
除了那双凤眼又被哭红,
正可怜兮兮的望他。
虽然没怎么乱,但因为刚才状况太复杂,这人的浴袍难免被他蹬得掀起来些。
从前几次亲密的时候,大多都是卧室没开灯,或者在出租屋里没什么光的客厅里。
很多次宁昧虽然能看到,但都没机会看清楚。
这次不一样。
酒店房间里的光线非常充足,以至于他无意间掠过一眼,就能清楚看到,然后眼睛都睁圆一圈儿。
宁昧摸着自己锁骨下被吃过后留下的牙印,抬眸,恰好撞进正圈住他的某人眼底。
霍总本来正盯着他脖颈,黏糊糊的想再用鼻梁蹭,察觉到他的目光后,才循着一起看过去。
宁昧轻轻眨眼,出声:
“粉的诶。”
然后就看到男人本就红到滴血的耳廓,又爆红一个度。
大概是想起上次他被吓到时的模样,这人默默扯下自己的浴袍,试图遮住。
宁昧伸手拦住,
细白手指扣在男人泛红的指关节上,覆住手背上因着用力爆出来的青筋。
他听到自己开口时声线都在抖,嗓音听着很轻软无力:“遮住干什么,我挺喜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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