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晚?”楮舟出于人道主义精神关心了一下。
聂元思点头:“是啊, 不过你放心,他派人来接我, 我现在可没有精神开车,早上我就回来,对了,别跟我妈说,她肯定会念我!”
聂元思的朋友都是二代圈里没有继承权的那批,人傻钱多又爱玩,不过聂元思心思单纯,交的朋友也多是表里如一,不会有什么坏心思,而且就聂家在朝江市的威望,大家也不会去陷害夫妻俩捧在手心宠爱的儿子。
楮舟点头,他现在也在干见不得人的事情,当然不会傻到揭穿聂元思,毕竟他白天对待生病的宋凛玉那副样子就是为了打消聂家人的猜想,如果被他们知道自己现在偷摸给宋凛玉冲药喝,就彻底解释不清楚了。
只是等到聂元思迷迷瞪瞪的出门上了车才想到,不对啊,喝水的话,楮舟房间就有啊,就是热水需要下楼而已,现在的人都这么讲究养生了?
看着聂元思离开的楮舟端着温热的消炎药赶紧上楼回到了宋凛玉的房间。
因为医生的一句话,他真是遭老罪了,楮舟抹了抹额头再次冒出来的汗珠,坚定的盯着躺在床上的宋凛玉,喂完他就走!
楮舟轻手轻脚的走到了宋凛玉的床边,一手端着杯子,一手掐着宋凛玉的下巴,然后对准,开灌。
深褐色的药水沿着宋凛玉素白的下巴流到锁骨,楮舟惊得赶紧收手,宋凛玉此刻紧紧只是淡色的唇沾了点水渍,药水是一滴没有到该去的地方。
楮舟皱着眉,改成一只手捏着宋凛玉的双颊,食指顶开了柔软的唇,有些强硬的试图撬开宋凛玉的牙齿,只是他的指尖都泛白了,宋凛玉的嘴巴都没有多挪开点位置。
你嘴里怕不是藏了金子吧!
楮舟咬牙想着,抬头看了看挂在不远处的钟表,现在已经是凌晨三点了,时间经不起耗。
看来只能用那招了。
楮舟咬咬牙,耳尖不知道因为想到了什么开始迅速变红发烫,他心一横,仰头将消炎药倒进了自己的嘴里,然后认命的贴了上去。
苦涩的药剂让他眉头狠狠的一皱,受不了这个味道的他目的性极强的朝着另外一个出口钻去,雪松的味道如同薄烟钻进了楮舟的鼻息,楮舟双手撑在宋凛玉的身侧,指尖无措的蜷缩颤抖。
“唔!”
楮舟刚在试探的边缘尝试的时候,禁闭的大门忽然就被打开了,他连同着药剂一起进入了雪松的世界,他想要趁乱离开,结果却被雪松长长的枝条拦截,连着他都被卷入了混乱的暴风雪中。
楮舟吓得想要支起身体,可是双臂却软到了一起,跟他主人一样在瑟瑟发抖,只能留在原地被雪松狠狠的欺负,委屈得他连狐狸耳朵都耷拉到了一块,等到嘴里的最后一丝药味消失,楮舟心里的信仰都差点被榨干了。
留着最后一丝理智的他迅速的离开了宋凛玉的身边,心脏跳动的速度让楮舟眩晕,他捂着嘴巴,不敢置信的看着躺在床上的宋凛玉,一双眼睛通红且羞愤!
可是床上的人一点都没有受到影响,刚刚的一切都好像是出于这个人的本能,本能用完了,他就能接着安睡。
“...老禽兽!”
楮舟反复确认宋凛玉没有醒来的迹象,咬牙切齿的说出了这三个字。
亏自己还担心他发烧,真的是纯纯的多余!
可虽然嘴上是这么说,但是楮舟还是认真仔细的给宋凛玉盖好被子,又擦了一遍他身上的汗才关灯离开,关门的时候楮舟的脚步都是虚浮的。
第二天下午,楮舟回到了自己生活了五年的Z市。
来接机的当然是陶璇了。
只是陶璇现在脸上的笑容显然是危险的,楮舟拎着行李箱的手有些发软,不过也只能满脸挂着笑的走过去。
“好久不见了姐妹。”楮舟想给陶璇女士一个抱抱。
结果本人非常不客气的闪开了。
“原来你还记得我是你朋友,我还以为你只有闫嘉树一个朋友呢!”某人鼻孔哼哼了一下。
楮舟干笑着擦汗。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
“快到你跟宋顾问都一起参加节目了也没时间跟我说一声?你知道我有多磕你俩吗?你居然就这么瞒着我!”陶璇怒从心来,一点都不讲究地点,伸手就是对着楮舟的脸一阵蹂躏!
楮舟咿咿呀呀的只能受着,等陶璇发泄完才敢叫车带着姑奶奶先去医院看闫嘉树。
“闫嘉树那边?”楮舟捂着发痛的脸。
“等他出院也有他的份!”陶璇冷哼一声。
楮舟心里这才平衡一些。
“由于你之前就瞒着我一个人,所以后面的问题,我问你必须回答!”陶璇非常不客气的说道。
楮舟想拒绝,结果抬头看着陶璇的表情他拒绝的话又咽了下去。
害怕!
在陶璇的拷问下,楮舟大概说了一下自己跟宋凛玉五年前的婚姻,当然,他跳过了温柏那段。
陶璇不是一个什么都会对外说的人,反而她的嘴严一直都是受到他们部门经理重用的原因,之前公司就有一个传闻,老板的嘴都比陶璇的嘴好撬,所以跟陶璇说,楮舟倒是没有太大的负担,除了不太想要面对以外。
“性格不和所以离婚?你一句性格不合,让楮鱼鱼这么大都没过上富二代的生活!”陶璇犀利的说道。
没想到陶璇会从这么新奇的角度说这件事情的楮舟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这,后面不就能过上了?”楮舟努力圆道。
“那你呢?宋顾问哪里让你觉得不满意了?这可比这五年里追你的人的质量加起来都要好!”陶璇完全不理解。
楮舟偏过头,非常果断的说道:“我跟他没可能。”
陶璇听了,但是她没信。
按照她对楮舟的了解,如果真的没有可能,他就不可能跟着宋凛玉回家,甚至都不会接近这个人。
不过她现在不打算问了,有更乖的楮舟可以问,管现在楮舟干嘛?
“今天晚上,姐的酒水?”
“我全包了!”这道题楮舟很会!
陶璇这才满意的点头,去见闫嘉树的时候脸色都比上次过来好了不少。
三人在医院吃了晚饭,楮舟刚准备跟陶璇先去酒吧的时候,楮鱼鱼就打电话过来了。
“爸爸!我跟你说!大爸爸病快好了,今天晚上奶奶肯我跟大爸爸一起睡觉了!”楮鱼鱼的声音听起来很雀跃,十足十一副免费的样子。
楮舟听到这句话,心里悬着的大石头也放下去了,可他嘴里却十分冷淡的说:“嗯,知道了,晚上早点睡。”
“哦~”楮鱼鱼的声音忽然又低落了下来。
接着,楮舟听到楮鱼鱼问身边的人道:“大爸爸,你要不要跟爸爸聊天呀?”
楮舟心口一紧,可是他这边也是两个朋友盯着,他脸上仍旧装作一副淡定的样子。
“不用。”清冷疏远的声音从手机那头响起,如果说,凌晨的时候楮舟还待在雪松树身边肆无忌惮的撒欢的话,现在的他则被整座雪山拒绝,连雪松的一片叶子都见不着。
楮舟鼻子狠狠酸了一下。
“没什么事的话爸爸先挂了,一会跟你陶璇阿姨去酒吧玩。”楮舟伪装出并不在意的样子。
“爸爸又要喝酒吗?”楮鱼鱼不喜欢爸爸喝酒,喝酒伤身。
“乖,就一点点,我还得回来照顾你二爸爸呢。”楮舟哄道。
楮鱼鱼这才放心,又叮嘱了几句才依依不舍的挂掉电话。
楮鱼鱼看着坐在床上有一搭没一搭翻书的宋凛玉,思考了好一会措词才问道:“大爸爸是不喜欢爸爸了吗?”
楮鱼鱼虽然平时开开心心没烦恼的模样,但是心思很细腻,也很敏感,两个爸爸之间僵硬的氛围直接影响到了他。
宋凛玉翻书的指尖一顿,他看着双眸耷拉着,明显有些不开心的楮鱼鱼很想跟他说些什么,但最后又咽下去了,他将楮鱼鱼软软的身体抱在了自己的怀里,轻轻拍背。
温声说道:“鱼鱼别怕,你永远都是大爸爸最重要的鱼鱼,不会因为任何因素所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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