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昭坐起来重新抽纸,给天雪哥擦脸。他是闭着眼睛的,斯昭比他擦眼镜还认真,拿湿巾把每根睫毛都擦干净。
天雪哥还是不说话,但斯昭有话问。“你对情人都这样吗?”
连天雪白他一眼:“怎么样?”
斯昭说:“不给钱,就关着。”
“给钱不就是包养?”斯昭点头。
连天雪让他摸摸自己的脸,然后问他:“我需要花钱包养才能有情人吗?”他起身把弄皱的衬衫脱下来,看起来准备要狠狠甩斯昭身上了,不过最后还是自己叠起来,说,“他们给我花钱差不多,我想要的话不缺人,明白吗?”
斯昭看出来了,天雪哥还要自己谢谢他给倒贴的机会,什么人。
他转过去,哼一声:“我没钱。”过几秒转过来,“你结婚要告诉我!”
连天雪没有第一时间同意,斯昭便恼火起来,把沙发上的靠枕扔到地上。“你是不是已经结了?你结婚的话就不要把我关在家里,我要回斯和那里!”
连天雪又坐回沙发上了,问他:“你想我在你哥那里…你啊?”
“你说的什么话!”斯昭恼羞成怒地踹他后背,“你还笑,笑什么!”
连天雪抓住他的脚踝,说:“你是说我跟别人结婚也可以…你。”
“不可以,我说的是不可以!”斯昭感到连天雪总在扭曲他的话,十万分愤慨,“松手,我脚疼了。”
天雪哥放手了,说明天送他去学校。
出门前,斯昭又戴上了那个手环,刚扣到手腕上凉凉的,有点像手铐。重新换一根戴,也没有变得好看一点。但天雪哥也戴,他就不说什么了。
“也给我装APP吗?”斯昭点开手机,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星锐智寻已经装在了“效率工具”那个分类夹里。天雪哥的心情现在是平静,没什么波动。
连天雪说:“不要弄坏了,很贵。”
“那我是不是现在可以随便出门了?”
“……”天雪哥说,“好吧。”他才装好外卖柜。但现在斯昭就是不回来,也很好找。
斯昭有段时间没见到蔡琛,两个人见面在学校附近的餐厅吃了饭,这回蔡琛没拒绝他付账,也没拒绝他的礼物。他要去英国,斯昭觉得那里一定冷,想买些冬天穿的厚衣服。后来天雪哥说冬天大家都穿差不多,要买应该多买些春夏的替换衣物,免得让人欺负。于是斯昭各种衣服都买了,塞了个巨大的行李箱。
他知道蔡琛去了国外,大概也会打很多工,但还是想多嘱咐几句。他们在大学里都不太受待见,很幸运分在一间宿舍,成为了很好的朋友。
“你不要不舍得花钱,补助可以多申请点。”斯昭给他夹菜,“你弟弟有事的话就给我打电话。”
蔡琛笑了,说:“知道,让他紧急联系人填你的手机号。”
晚上他们回宿舍,斯昭拿好自己的电脑准备要走,蔡琛叫住他。
“你等下,我想起有东西要给你。”
斯昭于是在楼下等,他们宿舍楼层不低,大概要等半天,好在他很耐心。
这边男女宿舍只隔一层栅栏,即使是冬天,宿舍楼下仍不缺情侣。情侣们穿着羽绒服搂在一起,手牵手肩并肩,有的还要热吻。斯昭插着兜看他们,感觉自己作为研究生要比他们成熟很多。
“宝宝我想和你永远在一起……”“当然啊,明天上课我们还见呢。”
斯昭默默站远了一点,真是受不了。他就已经过了会说“永远爱你”的年纪了,没什么是永远的,他想,你们读到研究生就懂了。
又待了一会儿,蔡琛下来,递给他一个盒子。
“是青云寺的平安符,他们都说很灵验。”蔡琛说,“我出国后,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斯昭点头:“你也是。”
“外人怎么说你,你都不要信。你特别好,我一直觉得你画得很有灵气,也很有想法,能跟你一起做过一些项目我很开心。”蔡琛轻轻抱了他一下,“你对朋友也特别好……我其实知道那次补助奖金是你专门给我的,以后我一定会还你。”
“朋友之间,说什么还不还的……”斯昭很舍不得小蔡,“你走了以后我就一个人上课了。”
“你和连哥是不是在谈?”他突然问。
斯昭觉得解释起来很复杂,就点头了。
蔡琛说:“以后真的不要再随便亲别人了,搞得我后面多想了好多。”
“对不起……周五要不要我送你去机场啊?”
蔡琛摇头:“你别送我了,你来送我,我就舍不得出国了。”他拍拍斯昭的肩膀,“以后我弟弟就拜托你了,回国的时候我会请你吃饭的。”
他们在宿舍楼下分别,斯昭走出校园,看到路边停着的黑色宝马,拉开车门坐了上去。
连天雪说:“坐前面来,又当我司机。”斯昭只好下来换到副驾驶。
车外也有很多情侣,晚上那么冷还要一起压马路。
连天雪拉住他的手,并不冷,大概是手一直插在兜里。
斯昭看着天雪哥戴在右边手的手环,感觉不知道的很容易误会成情侣饰品。警察来的时候,天雪哥也说他们是情侣的,虽然不一定是真心话,但警察都记下了。牵手、接吻、拥抱甚至做唉,他们都做了,斯昭觉得已经达到情侣要求的百分之八十了。
如果情人不能要求天雪哥在结婚前告知,情侣总归是可以的。
“结婚前,我们是情侣吧?”斯昭问。
连天雪给他扣上安全带,说:“可以。”
车驶出去五分钟,天雪哥问:“你要什么?”
斯昭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但不要白不要,就说:“买串糖葫芦再回去吧。”
第56章
回去的路上,连天雪问蔡琛跑回去给他拿的什么东西,斯昭如实答了。天雪哥又说求神拜佛太迷信,求人不如求己。
“那你还不是戴观音?”斯昭就很爱收集各种平安符、标签、电影票,夹在自己的笔记本里。
连天雪说:“我戴是因为这个贵。”
“比那块表贵吗?”
“没有,”连天雪说,“你能不能对金钱有点概念?”
斯昭刚刚要到“情侣”这个身份牌,咬着糖葫芦迫不及待地提:“我要戴。”他要在天雪哥结婚前把一切他能享受到的都享受到,要花很多钱,还要听很多顺着他的话。
连天雪说:“在床头柜里,自己拿吧。戴表要定期保养的,你以后找周助。”
“我房间的摄像头要撤掉,然后给我换你那屋的床垫,大门的指纹锁要给我录回去……”斯昭在副驾报菜名似的,想起一条说一条,“那个 App 里,怎么也该把我的名字放在阿瑞斯前面。”
“那个是按拼音首字母排序的。”连天雪打着方向盘,很无语,“刚刚问你要什么,你就说糖葫芦,买完了又提这么多。”斯昭简直贪得无厌,一个情侣要换多少东西,他知不知道卧室里的床垫比脖子上的玉贵啊。
“情侣只能提一个要求吗?不应该可以随便提吗?”他总有理由。
真是拿着鸡毛当令箭,他们又不是一般情侣。但连天雪明白斯昭已经被养惯了。哪怕他结婚了,斯昭都要考虑住在楼下客房,斯昭没法离开他。
这在他意料之中,本来除了他也没人供得起这个惹祸精胡造,斯昭只能跟着他、习惯他、依赖他、爱他。
连天雪说:“你提吧,列个表给我,ddl 写清楚。”
他这么说斯昭又不好意思了,反思自己是不是太过分。“又不是工作要什么 ddl ……你要是很麻烦就不做呗。”斯昭说,“你也可以跟我提要求的,不说是情侣吗?”既然是情侣,那地位就该平等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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