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直男,秘书发现自己居然能在这部电影里get到江黯——
这个角色把江黯灵魂深处,或者说骨子里的那种魅给激发出来了,偏偏他的眼神和表情又是极为冷淡和克制的,这种反差造成的张力简直让人欲罢不能。
和他这样的人做,像是在和一把裹着冰的刀,一把淬了毒的剑做。
背后潜藏的危险似乎反而能激发情|欲,让人上瘾。
而在做完之后,沉溺欲望的只有另一方,比如电影里的那个师兄。
江黯连事后的满足都是淡淡的,就好像对他来说,做这种事比吃饭喝水还要自然。
他给人的感觉是,其他人可以随意进入他,使用他,但没有人能看见他心脏的颜色,以及灵魂的厚度,没有人能真正拥有他。
江黯那会儿做这样的处理,可能跟电影的剧情有关。
他已经和师兄分手了,决定和他做完最后一回后,就彻底放下这段感情。
所以他整个人从骨子里透出了一种决绝的冷感,这种冷与情|欲带来的热反差过大,简直让人欲罢不能。
秘书不免好奇,江黯在其他电影里是什么样子的,也会这么欲吗?
网上的评论倒是穿插着不少沙雕内容:
【其实这电影还是有些穿帮,毕竟是草台班子的小成本制作,你们仔细看,两个人都穿着裤子呢,下半身根本没碰到诶!】
【咱们江江这后背啊,不拔火罐可惜了啊!】
【他的手也好好看,好白,适合刮痧】
秘书刚看到这里,听到身后秦振传来了交代:
“你去打听一下,江黯和邢峙到底怎么回事。”
秘书赶紧放下手机,回了句:“是。”
紧接着秦振以一种莫测的口吻轻轻笑着道:“你问问他,以后是不是想跟着邢峙,喊我一声小叔。”
·
一周后。
邢峙的大部分戏都拍得差不多了,只除了和江黯最后一场床戏,以及目睹冷玉梅死亡,选择从军的这部分戏。
相对来讲,邢峙清闲一些,江黯的戏份倒是很重,两个人交流的时间也就不算多。
最近这段时间,除了晚上他们还睡在同一间房之外,江黯甚至很少看见邢峙出现在片场,也不知道他在忙什么。
这日,江黯拍了很吃情绪的一场戏——
冷玉梅的师父对他寄予厚望,认为他可以传承自己的衣钵,没想到他会放弃唱戏,跟了那李春山。
冷玉梅知道师父的脾气,如果对他说实话,他定然会去找那李春山算账。
然而他一旦找上李春山,李春山可能会直接杀了他。
所以冷玉梅向师父隐瞒了一切,只说自己贪慕钱财,这才心甘情愿地跟了李大老板,以后都不会再上戏台了。
冷玉梅走了,戏班子散了,师父又老得唱不了戏,终日郁郁寡欢。
彼时正逢山河破碎、风雨飘摇,诸般郁结横在心间,师父的身体就这么日复一日地坏了下去。
后来,在李屹南的帮助下,冷玉梅知道了师父的下落,但直到李春山死了,重获自由身的他,才有机会去见师父一面。
冷玉梅想见师父。可是师父不肯见他。
冷玉梅在紧闭的房门外跪下了。
师父从前最是疼他,他肯定能等到师父心软的一天,然后他会把一切都解释清楚。
就这样跪了三天三夜,第四天中午,冷玉梅感觉到不对劲了,一上午过去,他竟没听到屋内有任何声音传出。
师父习惯了早起吊嗓子,哪怕不上戏台了,这个习惯也没改,他怎么可能睡到现在还没有起床?
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冷玉梅心跳如鼓,当即找人帮忙强行破开了房门。
其后,他绕过前厅,去到卧室,果不其然看到了躺在地上的师父的尸体。
师父的手朝着前厅方向指着,他穿着体面的衣服,脚上的鞋子却只穿了一半,双眼大大地瞪着,明显是死不瞑目。
瞧见这一幕的冷玉梅立刻明白了什么——
早上醒来的时候,师父应该已经意识到,自己恐怕要死了。在回光返照的作用下,他下床找了一件体面的衣服穿上,紧接着又开始穿鞋。
然而他只来得及穿上一只鞋,就倒在地上动不了了。
他难过、他不甘心,于是他双目朝门外的方向瞪了去,并下意识做了个朝那里伸手的动作。
他知道徒弟还跪在屋外。
他其实是想离开这间屋子,去外面见他的。
也许他是想亲口告诉徒弟,自己已经原谅了他。
可他没能做到,他死了。
他觉得遗憾,所以他死不瞑目。
“师父……你是想见我的,对吗?你是想……想向我小时候那样牵我的手,对不对?
“对不起,是玉梅不孝……我应该早一点来看你的。对不起师父……让你失望了,真的对不起!”
江黯握着躺在地上扮演着师父尸体的演员的手,说完这两句台词后,他失声痛哭,哭到声嘶力竭,甚至浑身都发起了抖。
导演喊“咔”之后,江黯也没能收住。
他哭了很久很久,又在地上跪坐了很长一段时间,这才勉强站起来,红着眼睛往外走。
这场戏把王语疏也看哭了。
她一边抹眼泪,一边扶住了由于在地上跪太久、双腿麻到有些走不了路的江黯。
为了帮江黯赶紧出戏,王语疏绞尽脑汁想着转移注意力的话题。她自然而然地想到了邢峙。
这些日子她俨然已经在心里认定了“真相是真”,当即也不避讳江黯,问道:“老板,邢老师怎么没来接你啊?他要是知道你这样,会心疼的吧。”
江黯还在戏里,情绪没出来,面上没有什么表情,说话也有些有气无力。
“我不让他来的,这几场戏比较难,我得心无旁骛。”
“那你晚上想吃什么?我现在点餐。等咱们回酒店,差不多就可以吃上了。”王语疏又问。
上车后,江黯疲惫地将头靠在了座椅靠背上,闭着眼睛道:“你看着办吧。”
回程路上,以及整个晚饭期间,江黯都提不起劲儿来,看起来格外消沉。
王语疏收拾好一切,到了离开的时间。
然而见江黯居然连游戏都不打了,她实在不放心。
“江老师,今天Steam大促呢,我陪你挑会儿游戏?”
江黯摇摇头。“我没事儿,你走吧。”
“你一个人真的不要紧吗?”王语疏问,“要不要我等邢老师回来再走?我跟吴子安联系了,也没消息呢。邢老师他——”
江黯举起茶几上的switch。
“真没事。我就是懒得动,不想开电脑而已。我用这个玩会儿游戏。不用担心。至于邢老师……”
察觉出来什么,王语疏眨了两下眼睛,问道,“你知道他去哪儿啦?”
“倒也不能肯定。”
江黯脸上总算有了些许笑意,他道,“他下周就要杀青了,有别的工作安排……算是无缝进组吧。”
“这么辛苦啊?”
“那部电影是山村犯罪的题材。编剧很厉害,得过茅盾文学奖。导演也不错,拍摄手法很前卫。
“邢峙是作为友情出演去的,在剧组待不了很久,我猜他接下这个打酱油的角色,主要是想和导演编剧学习。其实,要不是我这里实在走不开,我也想去学习。”
话到这里,江黯对王语疏随口解释道:“我和邢峙之间是有些问题。我之前对他提过,为避免影响拍摄状态,一切等拍完戏再说。但他临时多了这个工作,不能陪我待在这里,所以我猜,他可能是想在杀青前解决这一切。
“他这几天早出晚归的,像是在准备什么……”
王语疏的眼睛顿时亮了,说出了江黯想说,但没有说出口的话:
“邢老师是不是想和你把所有问题聊清楚,然后向你真正表白啊?!”
江黯笑了,对上她的目光。“你也这么认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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