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的时候,裴叔叔也在家,在沙发上看报纸,看燕晏来了还和他打了个招呼。
裴阿姨问:“允辙去哪了?”
裴叔叔云淡风轻看着报纸, 一边说:“刚回来, 应该在房间吧。”
“这样啊。”她转头问:“小晏要不然今天中午你就在阿姨家留饭吧。”
“你回国才一年居然都瘦成这样, 脸上还没小时候多肉,不会太晚的,到时候我让司机送你回去。”
燕晏:“好好。”
裴阿姨:“上次发生了那种事之后,我还没来得及和你好好说说话……算了,不说那些事了。今天中午就阿姨下厨吧!你喜欢吃什么?我记得你不吃胡萝卜和芹菜是不是?”
她热情洋溢,燕晏也有些被感染,这是种久违的热情氛围。
燕晏说了几个自己喜欢的家常菜名字,裴阿姨打包票说没问题,可她说完,燕晏无意识一瞥,余光看见沙发上的裴叔叔坐不住了,他摸出手机开始订外卖。
燕晏:“……”
裴阿姨到厨房围上围裙,和原本的厨师说了声,撩起袖子,准备大施拳脚,她探头说:“小晏,那阿姨就不陪你了,裴宅就这么大,你想去哪玩都可以。嗯,要不然你去找允辙吧?他这个时间应该在浇花,你敲两下门,让他陪你玩一会儿游戏机。”
燕晏连忙说:“不用了不用了。”
裴阿姨好奇问:“真的么?是你不想玩游戏机吗?”
裴允辙在公司上班,工作繁忙紧凑,事业上升期,难得回家能有个人时间,燕晏换位思考想了下,觉得休息时间还是不要打扰人了。
燕晏摇摇头,乖巧讨喜地说:“不用了阿姨,我来帮你打下手吧,毕竟我可不能白吃白喝。”
裴阿姨意外了下,乐呵着也就答应了。
*
燕晏原以为裴阿姨如此自信满满要做饭,就算不好吃,但应该多少是有经验,直到燕晏帮忙备菜洗菜切菜完,转头就看见锅里烧糊的糖色,还有裴阿姨举着湿漉漉的手靠近了油锅。
燕晏沉默了下,说:“裴阿姨,做饭太危险了,要不然我来吧,我刚好会做点饭。”
那锅是不能要了。
裴阿姨捂着被油不小心溅到的胳膊,沉默地走下台阶:“也好,为难你了,小晏。”
燕晏就一个人待在厨房。
没一会儿,里面飘来了阵阵诱人扑鼻的香味,等燕晏做完了菜,刚好到饭点,出来说厨房还有一些备好没用到的食材,裴宅的厨师主动接手。
裴阿姨处理好了烫伤,心虚地辩解说:“咳,阿姨有段时间没做饭了。”
燕晏理解:“没事,阿姨有心意在就好。”
裴叔叔走到餐桌前,被桌上那几道腾升着蒸汽,飘荡着香味的饭菜给吸引到,他眼前顿时一亮,意外道:“小晏原来你厨艺这么好啊。”
燕晏:“还好。我以前一个人生活的时候,有时间就自己做菜,会的也不算多。”
裴阿姨:“那也比我好太多了。”
裴叔叔笑了笑:“那说明你的手只适合做花艺——厨师那边还在煲汤,我们就先开始吃吧。”
燕晏不解问:“那裴老,那裴大哥呢?他不来吃饭吗。”
裴阿姨说:“对哦,我打个电话……要不然小晏你上去喊允辙吧。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干嘛,手机是不是静音了。”
倏然为委以重任,燕晏愣了下,点头:“好……”
裴阿姨笑了下:“小晏不要害羞哦。”
根据裴阿姨说的方向,燕晏坐电梯上楼,一路穿过繁华古典的洛可可风格走廊,停在房间门口。
燕晏想,他来这里这么久了,裴老师应该还不知道吧。
他叩了三下门。
等待。
十秒后,又叩了一下门。
这次房间门终于开了。
燕晏:“裴老师……”
后续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压在了喉底,燕晏睁圆了眼,发愣地看着面前这个男人。
裴允辙眼中也闪过一丝意外。
男人刚洗完澡,半干的发梢上还挂有湿水,软软的垂在额前,俊挺的五官被眼前的热气蒙上了一层单薄的水雾,那双深邃干净的眼倒是依旧清清明明,一瞬不瞬地盯着燕晏。
裴允辙四肢修长,身形挺拔,此时上身更是只穿着一件白色衬衫,半敞开的,一眼便能探到那分明深刻的肌肉曲线,宽肩窄腰充满极具的美感,一路没入其中。
燕晏人直接定在了原地,木木的。
回神时裴允辙已经扣好了纽扣,重新变回那个礼貌温柔的裴老师,问:“燕晏你怎么来了?是有什么事吗?先进来吧。”
燕晏耳朵瞬间滚起热意,他摇头连说:“不不不用,就是裴阿姨叫我上来喊你吃饭了。”
在这个时代同性婚姻稀松平常。
但燕晏在今天却感觉自己的思维还是保守——就比如看到裴允辙那个样子,明明也不是真没穿衣服,但眼神瞥到了那微微将衬衫绷起的胸肌时,就有些不对劲,感觉是自己不能看的东西。
燕晏也不清楚自己干嘛紧张。
以前看别人只穿条沙滩裤的时候,也没这样过啊……
所以没等裴允辙表示,燕晏就匆匆忙忙溜走了。
回到楼下,厨师煲的汤刚好煲完。
裴阿姨问:“允辙没在工作吧?”
燕晏木然地摇摇头,回忆,说:“好像刚洗完澡……他应该马上就下来了。”
五分钟后。
裴允辙穿着简洁的白色衬衫和一件烟灰色西装马甲下楼。
他略一颔首,安安静静的入座。
燕晏一般都是自己做饭自己吃,几乎没怎么和其他人一起吃过。所以看到裴阿姨裴叔叔夸奖他做的菜色香味俱全后,燕晏才松了口气,不难吃就行。
裴允辙也在慢条斯理的进食,像以前他们一起出去吃饭时一样,儒雅文静。
吃完饭,裴阿姨把燕晏叫了过去。
燕晏以为她是想和自己谈谈之前被人绑架的事,慰问下,没想到她从红漆木柜里拿出一个做工精美的小盒子。
看得出有一段年头了。
裴阿姨在外的形象向来都是风风火火,头次见她这样,燕晏感觉应该是有什么特别的事吧。
盒子打开,里面安安静静躺着两枚小金锁。
其中一枚被拿了出来,她说:“这是你周岁的时候你妈妈亲手设计的金锁。另外一个是给阿灏设计的。”
燕晏:“?”
裴阿姨没谈论裴灏,而是将锁放到了另外一个崭新的小木盒里,交到燕晏手上,“这两把都是阿竹亲手设计和制作的,原本是礼物,但因为你们小时候订了娃娃亲就被阿竹拿来当做是信物,嗯,可阿灏做了那些事,就没那个必要了……我昨天刚好想起来,今天遇见你,就正好顺手物归原主了。”
燕晏垂眼,细细盯着那枚金锁。
指尖摸索。
金锁锁身流畅,细节繁杂,刻有瑞兽,背面还有燕晏的名字,设计独一无二,看得出设计者是花费了精力。
裴阿姨想了下,说:“我也没好意思让你原谅阿灏什么的。只是把锁还给你是其一,其二是想和你说,你妈妈是个活在当下,敢爱敢恨的人。”
“我和她也有些日子没联系了,但你应该知道你妈妈她在外面过的很幸福吧。”
燕晏心里很意外她突然说的这句话,但也明白是什么意思。
自从他们离婚后,妈妈就毅然决然背井离乡出国,几年来也几乎对燕晏不上心,但裴阿姨的意思是妈妈至少曾经很喜欢燕晏,只是她现在的选择不同。
妈妈有做不好的地方,但她首先是自己,其次才是燕晏的妈妈。
燕晏有过委屈,但没真责怪过她。
他说:“我知道,裴阿姨……谢谢你把锁给我。”
裴阿姨笑了下:“别嫌我多嘴,你之前给我做的那个胸针,给你妈看过了。她说你很有天赋,夸了你好久,还问我你为什么没给她准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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