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闻川站在一旁,看着江昀清不太情愿地褪去浴袍,慢吞吞地从盒子里将吊纱裙拿出来,展露在二人面前。
那件衣服几乎没用什么布料,胜在款式新颖,上半身几乎只用几根简单的吊带做成,两胸之间由一个硕大的,用丝带系成的蝴蝶结连接,下面则缀着一块很短的薄纱裙边。
裙边很薄,几乎透明,在腰后做成了开叉的款式,可以朝两边拨开。
江昀清好像很羞耻,赶鸭子上架一般攥着那件裙子僵持了许久,因为吊带太多,款式有些复杂,要穿的时候又差点儿把自己捆起来。
陆闻川旁观了一会儿,看他越来越别扭,问他:“你是不会穿吗?”
江昀清羞愤欲死,不肯回答,背对着他,因为错误的穿法,身上被勒得很难受。
他用求助的眼神转头看了陆闻川一眼,陆闻川没有动。差不多又过了两分钟,江昀清实在难以克服,想对陆闻川示个弱放弃时,听到了身后传来的脚步声。
陆闻川对他说“我帮你”,走到他面前观察了一会儿,然后抬手勾住了他穿错的肩带。
肩带很细也很滑,沿着光滑的肩臂肌肤,被慢慢地,一点一点地拉了下来。
陆闻川好像也不太会弄,动作慢吞吞的,整个过程持续了很久。
陆闻川帮他把衣服整理好,手指却没有很快离开,碰到了江昀清身前的蝴蝶结上。
他嘴上说着“确实好麻烦”,两指夹住蝴蝶结的其中一根垂带,像拆礼物一样,又慢慢地将其拽了下来。
火红色的金鱼纹身泛着暧昧的光晕,在冷淡的光线里暴露在陆闻川的视线之中。江昀清觉得有点儿冷,在陆闻川的注视下朝前一步,试探着伸手抱住了陆闻川的腰。
陆闻川把他揽在怀里,用自己的体温笼罩着他,掌心覆着那三只蝴蝶纹身,然后情不自禁地低头,碰到他的唇瓣。
此后便一发不可收拾。
陆闻川时常会想,江昀清究竟还有哪一面是他不知道的。
自从在大雨里第一次见过江昀清之后,他好像一直都在认识对方。江昀清在他眼里从矜傲变得悲观,骨子里盛满了对生活的沮丧。
然而等陆闻川慢慢接受了江昀清的软弱之后,对方却又以新的、灼热的姿态将他包裹,让他沉浮。
在愈发凌乱的呼吸中,陆闻川伏在江昀清的耳边,嗅食着对方身上散发出来的,和他一模一样的沐浴露香气,心想,或许他会永远为江昀清保留一份探索欲,永远陷入对方为他营造的罗网中,无法自拔。
他问江昀清:“这是给我的礼物对吗?”
江昀清像是没有听清,因此没有回答,行为上却很配合他,状态比以往都要好。他仰面望着天花板上刺眼的灯光,看着上面晃出重影,汗水蹭到了陆闻川的下巴。
陆闻川抚摸着他汗湿的鬓发,又接着问:“为什么会想起来买这个?”
江昀清终于回过了点神,半睁着眼睛看他,在他的目光中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他说“因为我觉得你可能会喜欢”。
陆闻川便没了话,觉得江昀清实在太会拿捏他,不管是他生日那天的蝴蝶纹身,还是今日的这副情态,都让他清清楚楚地认识到,自己并非是什么正人君子。
两人上次还是在去年,中间分分合合,矛盾横生,已经过去了半年之久。
在这期间,尤其是江昀清再次出现在他面前之后,要说他一点没想过对方,那几乎不可能,只是在一次次地回避,对江昀清的示好总是怀疑。
不过好在最终他们还是一起度过了那段最难过的时期,江昀清终究还是落在了他的身边,没有离心的猜忌,没有父母的阻拦,赢得了所有人的祝愿。
他们,会永远永远在一起。
【作者有话说】
抱歉,久等了,明天继续
第69章 为什么不能碰
今年才刚进六月份,江昀清就请了很多次假。
最开始是因为同事的婚礼,他答应去做伴郎,那天起得很早,天还没亮就开始跟着新郎收拾准备接亲,之后一系列的流程走下来,江昀清已然快要支撑不住。
那是江昀清第一次做伴郎,觉得简直比自己亲自结婚还要累,不光要随机应变,还得跟在新郎身边忙东忙西。
尤其是人际交往方面。
新郎性格十分外放,所交到的朋友也都是八面玲珑、热情开朗。江昀清一个不爱社交的人夹在其中,忙起来倒是还好,一闲下来,光是接话不冷场就要花费很多精力。
甚至在吃饭的时候,伴郎伴娘吃饭比较晚,单独安排在了一桌,旁人在聊天玩游戏,只有江昀清一个人躲在一旁玩手机。
他跟陆闻川抱怨自己的交际压力,说别人看上去好像都认识,只有自己完全不知道跟别人聊什么。
陆闻川回给了他一个安抚的表情包,江昀清将其保存,又问陆闻川晚上要忙到什么时候。
【今天事情不多。】
陆闻川打字回给他,说:【要我去接你吗?】
江昀清回复了一个“好”,想着陆闻川既然好不容易晚上有空,与其回家待着,那不如一起在外面做点儿什么。
他将消息编辑好,还没发送,听到旁边的人叫自己的名字。
“昀清也有交往的对象了吗?”
说话的人是新郎的发小,留着一头扎眼的自然卷,视线落到江昀清的无名指上,赞美说,“戒指好漂亮啊。”
对方说的是当初陆闻川送给他的那枚戒指,自打上次戴上之后,江昀清就再没有摘下来过,一直用心保养,如今看着还跟新的一样。
江昀清笑了笑,没说什么,但大家都看得出来他是什么意思,对方便又说:“那待会儿抢捧花的时候可得积极一点,早点儿抱得美人归啊。”
餐桌上的人都笑了起来。
江昀清没有过多解释,转头望向台上,距离新娘丢捧花的环节还有一会儿,新郎新娘正在交换戒指,绒盒里的对戒在室内装饰灯的照射下,反射着莹润的光。
江昀清晃了晃神,想到了六月一号的那天,自己在专柜挑戒指时的经历。
那是他这个月第一次请假,觉得关于戒指的事情不宜再拖,专门挑了不会引起陆闻川怀疑的工作日,请了半天的假,在外面的专柜挑了一上午,选好了要送给陆闻川的礼物。
挑戒指时,他脑海里一直在预想自己到底该用什么样的方式把东西送出去,各种花里胡哨的攻略都考虑过了,甚至还参考了当初任远求爱成功的经验。
他有些蠢蠢欲动,却始终觉得,陆闻川可能并不喜欢那种轰轰烈烈的方式。
于是,他挑完戒指付了款,准备回去后再好好考虑斟酌一下,要出门时,一对白发夫妇出现在了他的视野内。
那对夫妻看上去得有六十多岁了,丈夫带着妻子过来买戒指,想弥补年轻时的缺憾,在纪念日送给妻子一份礼物。
阿姨看上去十分高兴,竹筒倒豆子一般不断地跟店员说他们年轻时的经历,是如何从办不起婚礼,买不起戒指的穷苦日子一直走到现在。
江昀清听了几句,因为距离太远,很多话他都没有听清,但却能想象出两人相处过程中的一点一滴。
他想,他们可能是很多人艳羡的模样,感情经过时间淘洗,仿佛有了实体,给了江昀清一种梦寐以求的幻想。
他希望自己和陆闻川也能这样,多年之后,返璞归真,哪怕没有办法让回忆里全是美好,也能经受得起时间的洗礼,勇敢又毫无遗憾地面对死亡。
抢捧花的时候,江昀清被上来凑热闹的宾客踩了一脚,错失了机会,捧花擦着他的头顶飞过,砸到了新娘闺蜜的肩膀。
江昀清觉得有点儿可惜,却也并不执着什么,回到位置后给陆闻川发了条消息,说人太多,答应要送给他的捧花自己没有抢到。
陆闻川没有很快回复,应该在忙,江昀清被周边的人拉着一块玩游戏,等新郎新娘敬完酒过来后,又跟着被灌了好几杯。
散场的时候,江昀清意识尚还清醒,只是有点儿微醺,目光呆滞、沉默寡言地跟着人流走到门口,盯着地上新娘入场时散落的花瓣,觉得很像繁华过后,一片又一片被人遗忘,需要清扫的碎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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