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玥笑笑,见汪飞这样就知道对林予深是起了兴趣,偏头,对林予深说:“你和汪导好好聊聊,我去跟其他导演打打招呼。”
林予深点了点头。
林予深和汪飞聊了半个多小时,越聊汪飞脸上的表情越满意,直到后来接了个电话,才依依不舍的放过林予深,离开前,还留下一句:“找个机会,演一段给我看看。”
然后拍了一下林予深的肩膀,走出了大厅。
林予深放下手里的酒杯。和汪飞交流期间,他强忍着不适喝了好几杯酒,终于有机会松懈下来,浓郁的酒精气味刺入鼻腔,胃部一阵翻山倒海般的翻涌,气血直冲头部上来,头晕目眩。
大厅里的人依旧和来时一样多,各种谈笑的声音汇集在一起,一股脑挤进耳蜗里,让林予深的头脑更加发胀。想起来进门前在外面看见的一小处花园,他给夏玥发了条消息,转身,揉了揉眉心,走出大门。
离开了封闭的环境和嘈杂的气氛,混合着淡淡花香的清新空气迎面而来,将身上的酒味驱赶走几分,脑袋里的难受好像也缓解了不少。
抬手轻轻按在依旧作痛的胃部,林予深抬腿,慢慢走进花园里。石子路上的路灯似是坏了,只隐隐散发出一层黯淡的橙光,大堂处的灯光透过精致的窗户刺破黑夜,半明半暗间,林予深好像又看见那间永远处在黑暗里的、破烂的小屋,即使换上再明亮的顶灯,也永远无法将这并不大的屋子照亮。
明明家庭拮据,日常开销需要只有小学学历的林月红一再精细计算,哪怕只是多买几颗青菜,都需要再三斟酌。这样的情况下,这间屋里却永远不会缺乏酒,瓶装的、罐装的,啤的、白的,好像酒才是这个家庭所维持生计的不可缺少的大米、饭粮。
林月红会趁男人不在将屋里所有的廉价的酒丢进马路边的垃圾桶,看着硕大的垃圾车带着那些造成了她的不幸的源头之物渐渐远去。但是这并不能从根源上杜绝林月红的痛苦。
男人只会在知晓真相的瞬间变得更加癫狂,然后施加比以往更加严重、恐怖的暴力。
空气被男人身上散发的酒精气味和血腥所沾染上,像臭水沟里腐烂的臭老鼠尸体味道般恶臭无比,越过了时间的长河,再度蹿进林予深的鼻腔里。
按在胃部的手指不自觉捏紧,指甲陷进掌心的肉里,泛起一层月牙形的薄红。
林予深弓腰立在原地,闭眼缓神许久,费了许多努力终于将记忆深处的气味驱赶出鼻尖,被乌云笼罩的大脑稍稍恢复了清明,他吐出一口气,下一瞬,微弱细小的声音飘进了耳朵里。
林予深对偷听没有兴趣,正要继续离开,就听见一声从喉咙里泄出来的压抑着的喘息,然后是暧昧的一句:“嗯......”
脚步下意识一顿,林予深收回往前的步子,转身,迈开步子,还未走出一步,不想正做着生命大和谐运动的两人却倏地发现了他,一句受惊的男声提高音量道:“谁在那边?!”
声音有些熟悉。
林予深没在意,继续离开,有人快步追上了他,伸手摁住了他的肩膀,低压着音量吼道:“你站住!”
撇过对方的手,同时间,林予深想起了这声音是谁,转过身,冷冷看着衣衫凌乱的人。
借着昏暗的路灯,盛晖盯着眼前的人看了好一会儿,终于看清这人是谁,眉毛下压,眼神冷厉:“是你。”
林予深神色冷淡,没有说话。
盛晖理了理衣领,嘴角斜勾,眼神里却不带笑意。今天的这场酒宴都是有头有脸的人才能出席,出现在这里的小明星无非都是以某富商男伴或女伴的身份入场。加上林予深能够从盛星安然无恙地离开,可见是傍上了一颗大树。
“我当你多清高呢,不还是把自己卖出去了。”盛晖双眼不屑,“不过你确实厉害,眼光高得很啊,看不上我,却看得上别人。”
“我的确看不上你。”林予深脸上没什么表情,说。
盛晖嗤笑一声,舌尖顶了顶下颚,冷静下来:“我也是比不上你,你靠屁股挣钱,哪有你厉害。”
林予深冷眼看他一眼,不想再多做交流,转过身,抬腿离开。
盛晖却被他那一眼看得心跳瞬间加快。林予深长得好,从第一次见面他就喜欢,也是真心追求过一段时间,直到那次在宴席上,被当众打伤,实在下了他的面子,他才转变了对对方的态度,决定硬逼林予深就范。
三年来,林予深却一次没有示弱过,两人关系越发变差,直到降到冰点。而刚刚,林予深的脸在月光和路灯下被黑夜笼去部分轮廓,若隐若现间更添迷人的气息。那不带情绪的一记眼神撇下来,直让他心头一颤,大脑没有发出指令,身体已经追了上去。
追到林予深的前面,拦住对方,盛晖直直地看他,“那个人给了你什么好处,能让你跟着他?”
林予深沉默不语。盛晖又继续:“比起你那个金主,我好歹年轻,容貌也过得去。只要你示个弱,我们的恩怨一笔勾销,那个人能给你的,我也能给你。”
林予深眼里始终平淡无波,语调没什么起伏地说:“不可能。”
盛晖紧盯着他,一再被拒绝,他的面上已经带上几分怒气。软的不行,那就直接换上硬的,上前几步,右手忽地抬起,他紧紧抓住林予深的手腕,恶狠狠地道:“行,包养你不愿意,那就陪我一晚。”
林予深拧起眉头,手腕用力,挣脱盛晖的束缚,再开口的嗓音已经冷下去,压抑着警告:“盛晖!”
“怎么?”盛晖却挑衅似的笑了,又拉近几分两人的距离,说话时吐出的气息几乎要飘到林予深面孔上:“想跟上次一样打我吗?可以啊,来吧,只要你不怕给你的金主惹出事,就随便打。”
说着,他上手,再一次拉住林予深,这一次用的力更加大,几乎使出了全身的力气。
盛晖的话让林予深躲避的动作一滞,他的确不想给顾闻序惹麻烦,但是......
林予深闭眼忍耐半秒,下一刻,在盛晖拉着他走动时,膝盖猛地往上一顶,同时没被束缚的一只手握拳砸了上去。
他也不会让自己受到欺负。
盛晖没料到林予深真敢动手,几招就被放倒在地。捂着泛起痛意的右颊,他凶狠地盯着林予深,咬牙切齿地:“好,好!好极了!”
林予深捏了捏刚刚被盛晖使劲抓过的手腕,全然没有搭理对方,转过身往一边走去。
没走出几步,迎面听见几声脚步声,还有一道陌生的声音——
“是这吧?有人打架?”
第19章 他欺负你了吗
顾闻序捻灭指尖的烟,目光散漫地望着一片漆黑的窗外。
程域走到他身边,有些好笑:“你是说你把沈家二小姐赶出公司了,她还去找你妈告状了?”
顾闻序没说话,程域噗嗤笑出声,“怪不得杨立今天跟我说接到了白伯母的电话,指责他不会做事呢,他这也太冤枉了吧!”
“不过,听这意思,伯母是在撮合你跟沈家那位?”看了眼顾闻序的神色,程域自顾自道,“那看来,伯母和伯父还是不能接受你跟同性在一起。”
顾闻序默不作声,转身进了屋内,在沙发上坐下,倒出一杯茶。
程域望着他,挺为兄弟糟心:“你单身那么长时间还真是一点作用没有。”
顾闻序抿了口茶,没有回程域的话,放下杯子后站起身,“回了。”
程域跟上去,“一起吧,我刚好也要出去。”
“去酒吧?”顾闻序随口问他。
“那不然,我除了酒吧还能去哪?”程域答得理直气壮。
顾闻序没什么表情:“程家那么大的产业,你是毫不关心。”
“有我哥管就行了呗。”程域笑笑,“这家会所还是我哥刚接手的,感觉怎么样,还不错吧。”
顾闻序没理他,程域想起了什么,“楼下好像在办个宴会吧,你跟我去看看吗?说不定能见到很多帅哥美女。”
上一篇:谁在修罗场搞纯爱
下一篇:自以为1后被清冷美人攻了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