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星卓十分好笑,任你本领通天的保镖,在卢浮宫也要排队。
“继续说。” 郑余生又道:“接着是迦太基了?”
“是的,地中海沿岸的黑暗时代令迦太基得以崛起,迦太基人把文明传播到了大海沿岸…… 到咱们了。”
赵星卓不再讲解,两人站在蒙娜丽莎面前,郑余生屏息以对。
“很美,对不对?” 赵星卓转头看郑余生,说:“每一次看到她,都觉得有种摄人心魄的美感。”
郑余生点点头,转头看赵星卓,他们排了将近一小时的队,到得蒙娜丽莎面前,只能驻足观看三十秒。
赵星卓示意他转身,两人背对蒙娜丽莎,留下了一张自拍。
郑余生说:“与照片上,高清扫描档的感觉都不一样,原画仿佛有种魔力。”
“所以它是世界级的巨作,当之无愧。” 赵星卓答道:“哦不好,黄锐又要来了,赶紧走吧。”
他们沿着另一侧的房间出口快步离开,黄锐只得离开队伍,前去另抄近路堵截二人。
“来都来了!” 赵星卓远远朝他说:“不看下名画再走? 太浪费了!”
黄锐:“……”
这天上午,赵星卓带着郑余生把卢浮宫转了一圈,最让郑余生震惊的,是安东尼雕塑作品《戴面纱的少女》。 赵星卓看见他惊叹的眼神,早已习以为常,每个人在这座艺术的殿堂里,都会表现得流连忘返。
“毛姆有一部小说叫《面纱》。” 赵星卓道:“讲述出轨的故事。”
“嗯?” 郑余生从艺术品里回过神,看了一眼赵星卓。
“但不是你想的抨击出轨。” 赵星卓说:“以我贫瘠的语言无法描述大师杰作的万一,你可以亲自去阅读,看完一定很有感触。”
“你对出轨怎么看?” 郑余生说。
他们沿着楼梯下到中庭,赵星卓趁着还没被黄锐找到,去买了简餐,与郑余生坐在中庭处吃饭。
赵星卓被问住了,在这之前,他似乎从来没认真想过有关婚姻与爱情的忠诚问题,也许从小在国外环境长大,谈恋爱对他而言是家常便饭。
“出轨……”赵星卓想了想,分给郑余生塑胶刀叉,说:“在感情存续期间,出轨是不可以接受的吧? 你呢?”
郑余生答道:“我对精神与身体出轨都不可接受。”
赵星卓意识到有点危险,说:“等等,之前说好的,咱俩只是在演戏对吧?”
郑余生打量赵星卓:“演戏也要敬业,否则怎么朝外界交代?”
“你总得给我个期限吧!” 赵星卓叫苦不迭,自从接受了郑余生的计划后,他就要清心寡欲,不能和女孩子说话…… 不,是禁止与其他的人类说话,无论男女。
“你就这么着急?” 郑余生显然很难以理解:“不找女生会死?”
赵星卓:“我要禁欲耶! 禁欲,禁欲到什么时候?”
“没有让你禁欲,我也可以让你释放。” 郑余生说。
“好啊!” 赵星卓还没反应过来,马上道:“一言为定!”
郑余生点头。
赵星卓已经在畅想今天去哪个酒吧里过平安夜:“什么时候?”
郑余生:“看在你这么认真讲解的份上,稍后回酒店就可以。”
“叫…… 叫到酒店里来吗?” 赵星卓浑然不觉,问:“那你去哪儿? 不太好吧?”
“你在想什么?” 郑余生说:“是由我,你的老公来亲自宠爱你!”
赵星卓:“………………”
“黄锐来了。” 郑余生突然起身,拉起赵星卓的手:“走!”
赵星卓吃到一半还没擦嘴,只得匆匆忙忙跟着郑余生转进中庭一侧走廊处,黄锐正沿着楼梯快步下到中庭,两人躬身于一座花园的雕塑后,躲开黄锐的视线。
“不是。” 赵星卓小声说:“你不能让我真的完全禁欲,哎,宝贝儿,我承认你很性感,但是我真的不想和男生『那个』。”
“我看你上一次还很享受呢。” 郑余生答道。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赵星卓很抓狂:“你随便选一个男人,让他禁欲一个多月,他对着绵羊都能硬起来好吗?”
“为什么是绵羊不是山羊?” 郑余生答道:“所以你也不是真的不挑…… 嘘。”
郑余生一手环过赵星卓脖颈,另一手按着他的唇,两人举止极度亲密。
“除了黄锐,还有别的人在跟踪咱们。” 郑余生几乎可以确认了,卢浮宫中庭餐厅另一侧,又有几名伪装成游客的亚洲人,仿佛在找位置,实际上却在打量餐厅里的人。
“走吧。” 赵星卓转身,小声道:“先办正事去。”
卢浮宫文物修复办公室,爱琴海与古希腊文明分部,后院内明显的没有游客了,但他们需要面对的,则是重重身份识别的关卡,每个玻璃门都需要刷卡进入。 他们需要先刷卡离开卢浮宫,进入中间的一个花园,再从花园另一侧进办公室区域。
“怎么办?” 赵星卓抬头找其他的道路。
“稍等。” 郑余生掏出手机,点开一个软件,把手机贴在刷卡器上,软件开始识别刷卡器的型号,开始制作虚拟门卡。
“我靠。” 赵星卓说:“你有这本事? 早知道不用买票了! 这是怎么办到的?”
“一个内置集成的刷卡识别器而已。” 郑余生有点不耐烦,答道。
赵星卓对黑客们的戏法简直佩服得五体投地,不片刻,软件进度达到100%,郑余生把手机贴上读卡器,滴一声轻响,玻璃门打开了。
两人闪身进入后院区的大花园处,黄锐终于追上来了,玻璃门却自动关上。
“等等!” 黄锐着急道:“不要胡闹,你们要去哪儿?”
赵星卓回头,朝他作了个“拜拜”动作。
接着,郑余生把手机第二次贴在办公区的识别门上,进入了研究部办公楼。
办公楼一共有六层,打扫得纤尘不染,前台放了圣诞树,犹如一个企业,午休时间这里没有人,想必都吃饭去了。
“Leno· Roi在几层呢?” 赵星卓翻看前台处的资料,此处不开放给游客,传单全是法语的,他找到了三楼的古希腊研究部。
郑余生:“稍后你要朝他说什么?”
赵星卓:“我不知道…… 呃,其实我还没想好,这人是我家亲戚还是什么…… 我完全不知道。”
郑余生:“你要打听你爸的下落! 玩玩玩,一天到晚就知道玩。”
“啊是的!” 赵星卓郁闷道:“别说了…… 嘘,声音小点。 还不知道Leno来上班没有呢。”
两人找到了Leno的办公室,门上就挂着名牌,赵星卓凑到小窗前看了一眼,看不见全貌。 郑余生稍微拧了下锁——门开了。
整个办公室里全是藏书与文物,角落放着一人高的青铜雕塑,雕塑前站着一名三十来岁的男人,手里拿着清理刷,正在清理灰尘。
他听到门响,没有转身,只背对他们,用法语说:“放在门口桌上,谢谢。”
郑余生与赵星卓都没有说话,观察他的背影,他穿着黑色的高领毛衣,棕黑色的西裤,作明显的法国人打扮,肩宽腰窄,戴着围裙,个头很高很壮。
“Leno?” 赵星卓试探着问。
那男人有点茫然地转过身,看了他们一眼。
好帅! 这是赵星卓对他的第一印象,郑余生也显得十分意外,毕竟在造访这里之前,他本以为这个姓“Roi”的是赵星卓的堂亲,那么想必五官也会有几分相似。
但他与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他的体格魁梧且健壮,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具有明显的日尔曼人的长相,一双碧蓝色的眼睛与金色的头发,五官十分深邃,颔侧则现出不明显的须根。 他的五官就像卢浮宫里渥太维的雕塑般俊美,搭配上这一体格,居然半点不显突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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